病弱女帝拯救中: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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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池高声应下。

    火油未尽,城墙上下弥散着浓重的血味和刺鼻的灼烧味。

    迟了秦玅观一步的方清露叫人扫清了土坡上的尸首,请秦玅观下城回长治年间修成的行宫休息。

    土坡上还有暗淡的血渍,同秦玅观麂皮靴上的色调很像。

    她踩蹬上马,军士的目光汇聚在一处,眼中洋溢着光亮。

    秦玅观抚着腰间的玉革带,单手收紧缰绳调转马头看向城墙上下的军士。

    “将士们,你我戮力同心,瓦格人便跨不过我大齐的疆域。”

    “你我同仇敌忾,瓦格人便能尝到我大齐铁骑踏平都拔城的滋味。”

    “朕此行,要的不是疆域稳固,而是要攻守易形,马踏都拔!”

    牧池与方十一异口同声道:“攻守易形,马踏都拔——”

    纛旗猎猎,军士呼喝滚滚,声响如雷。

    “攻守易形,马踏都拔!”

    一直到仪驾与兵马开动,军士们的齐呼声余音仍在。

    刚打了胜仗,所有人士气高昂,独独秦玅观面色凝重。

    在靠近首府城郊时,秦玅观挥动马鞭,奔至队前。

    陛下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恣意地跑过马了,方清露捂着心口,抽了好几回鞭才跟上。

    “陛下,这不是去行宫的方向,您要到哪去?”方清露的声音被风吹散了,“天太凉了,您圣体要紧啊,等天晴好了再奔马也不迟啊!”

    秦玅观心中不痛快,听不得旁人说话。

    方清露不敢再劝,只敢跟随,秦玅观却在此刻开口了,凉风灌进了她的身躯,吹得她喉腔发痛。

    “林朝洛还有多久回?”

    “回陛下话,离约定的,还差六日。”

    “朕要抽调走五万人,你们能抵得住么?”

    方清露迟疑了片刻,应声道:“能!”

    陛下半身低伏,策马速度更快了,方清露这才意识到,这是回府衙的路上。

    “今日便要献俘吗?”她问。

    秦玅观没有否认:“在菜市口搭筑刑台,叫百姓围观处决,朕亦亲临。”

    “陛下,尚在战时,万一——”

    “自己也不信治下?”

    方清露语塞片刻,旋即道:“信!微臣尽早去办!”

    天已经亮了,官府前,迎接皇帝的队伍正有序组织,差役正扫去积雪以黄土铺地。

    长久弯着腰痛,差役一抬头便见一队人马疾行而过,带起的风垂得周遭交领发散。

    跟随队伍奔跑的步军追了上来,以杀威棒和长刀隔开了道路,辽东差役迅速相应,驾栏护卫。

    玄色的衣角一闪即过,威武的御林卫举旗跟随,回过神的人追望过去,只能瞧见被人潮拥趸的飒爽身影。

    不是谁先跪下的,人群跟随,最终道路两侧跪满了布衣。

    秦玅观下马走上衙门石阶,回眸时眼前全是下跪的百姓,所有人都垂着脑袋只敢用余光偷瞄她,唯有孩童用好奇的眼睛打量她。

    “回去,都回去。”她卷鞭扬手,“天寒地冻,等到午时回暖了再来瞧献俘。”

    差役和步军开始运作,秦玅观跨过地栿,见到了等候已久的沈长卿与执一。

    她屈指抵唇轻咳两声,微摇头示意她们不必行礼,旋即故意侧身露出身后的方清露,好让沈长卿的视线与她交汇。

    沈长卿微怔,思忖片刻当即躬身行礼:“方大人,我要向您赔礼。”

    方清露忘了心口的疼痛,迅速向上官还礼:“不必,蒙汗药罢了,心头伤口亦不深。”

    她们还想再说些什么,秦玅观却在此时开口:“好了,议正事。”

    辽东势头不错,蕃西声势渐颓,秦玅观挂念着唐笙的安危,必须分秒必争。

    “朕要调度好两地,尽快驰援蕃西,不然——”

    “唐笙和方箬就更难了。”

    *

    方箬言出法随,令出必行,三日前谋划起了突围,今日便有了动作。

    河曲马已无负人之力,得到军报的唐笙率领亲兵接引残兵,行了一路,见到了许多场景,心口愈发沉重了。

    山坡下滚了许多尸首,层层交叠,诉说着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林中寒鸦啄食死人眼珠与破开的腹腔,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紧紧盯着城楼的方向。

    远处,看清这一幕的唐笙摘盔,悲痛之余,心中涌动着一股无名火。

    她转身就走,方十八快步跟着,竟发现自己追不上她了。

    “十九!”方十八唤她,“唐参赞——”

    “你先别急啊!”她道,“你且听听长姐如何说!”

    唐笙顿住脚步,看向身侧满面血污的新兵,仍是压不住心中的愤懑。

    “她才多大,前几日替我们解了闹事之围,今日就将她送上战场?”唐笙看向方十八,忍了又忍才压低了音调,靠近她说话,“叫这帮连血都没怎么见过的新兵探路,这不是送死,这是什么?”

    “这样叫百姓如何看待我们,叫军中的,如何安心听从我们的调度?”

    方十八语塞,良久才道:“那帮犯了王法的都拖出去了,才叫上的他们。长姐这也是迫于无奈啊,我知晓这不好,可如今这形势——”

    “十九!”

    唐笙拂袖,带着新入伍的军士回了城,安置好人便直奔方箬的主帐。

    方箬放下手中的军报,抬眸看她。

    一站一立,唐笙的愤懑被她带着戾气的眼睛冲淡了许多。

    “本将知晓参赞为何造访。”方箬道,“你要拿钦差的架子,那就想问什么便问什么。”

    唐笙轻叹息,将帐外人叫了进来。

    “为国捐躯,你可有悔。”方箬问。

    先前为她们说话的少女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既已成了军士,那便要服从将令,以为国捐躯为荣。”方箬垂眸,继续看军报,“参赞有何要问。”

    唐笙扶腰,忽觉头痛,她道:“将她带下去,给些吃食,换身衣裳。”

    “方总兵。”既然方箬同她打了官腔,她也不想称她为长姐了,“我是觉得,就这样将她拉去送死,不合适。”

    “放在何处合适?”方箬道,“既是军士,那便哪里缺人填充哪里。”

    “可她才受训几日,怕是连刀都没用明白吧!”

    “正是刀都未用明白才叫他们去探路。叫他们上城墙是死,探路也是死,探路反倒生机更大——”

    “唐参赞,本官提醒你多少回了。沙场容不得心软,不是她是女子就可安居后方,也不是她为我解了围就不用听从军令调遣。”

    “她才十六岁!明明有经验更富足的老军士,为何要派遣她去?”

    方箬冷笑了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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