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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病弱女帝拯救中》 130-140(第4/16页)
近。
当差的宫女见她面生, 将她拦住。
小宫娥吓得口吃, 半天搭不上话。拦她的宫女起了疑心,视线下移,瞧见了她打颤的腿肚。
忽然,宣室殿偏门响起了喊叫声,有喊端午门外来了逼宫的, 有喊来了刺客的,还有喊走水了的。
宫女回眸探望间,小宫娥趁机往里冲。
“诶诶诶诶,你做什么!”宫女快步赶上揪住她。
小宫娥挣扎着,开始哭号。大殿外喧闹声更大了, 暗卫也在此刻出动。
停在宫檐下的鸟雀展翅飞走了,梁上落下点点灰尘, 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寝殿, 顷刻间就消失了。
榻上的秦玅观仍沉浸在旧梦中。
梦中,她又成了旁观者,看着唐笙像唐简那样被押走。而“她”坐于御座,满目淡漠。
秦玅观先要睁眼,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陷入沉睡。
手臂沉得抬不起来,连抓起被褥都费劲。秦玅观挣扎, 怒号,却只有指节能轻缓运作。
耳畔有低哑压抑的声调, 她凝神听了片刻,才意识到那声音是自己的。
寝殿外,脚步声嘈杂,一道尖锐的喊声彻底撕破了女官竭力维持的秩序。
“有刺客,护卫陛下——”
*
“林朝洛的亲兵呢!”唐笙揪来兵官,“叫她们上宣室殿去,保卫陛下!”
“您呢!”亲兵替她挡去刺来的长枪,“林将军吩咐过了,我们必须跟着您,你若是有闪失我们这一趟就白跟来了!”
林朝洛忧心她这三脚猫功夫撑不到京城,特地压上了自个练出的亲兵。这些人个顶个的宝贝,却在护送唐笙来京的路上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再鏖战下去,林将军掏空家底练出来的亲兵就要耗干净了。
唐笙很感激她们,剩下的路,她得自己走了。
“护卫陛下!”唐笙丢下将领,“我只信得过你们,拜托你们务必护住陛下!”
没有那么多功夫够她们耗在此处论出个短长了。
亲兵一咬牙,向东杀开一道豁口。
声响太过嘈杂,她只有吼着才能传话,她挥手,嘶吼道:“红枪兵跟我走!”
数十位军士旋即跟了上来,唐笙抽下腰牌丢给她们,叮嘱道:“先亮腰牌,不得起冲突——”
寥寥几句,河曲马已奔出百米,周遭营兵多了起来,针对轻骑的手段愈发高明。
在方汀已经传令打开宫门的情形下,禁军已退出了搏杀,担起了戒备护卫的工作。这些营兵显然是听从裴太后调令的,唐笙脑海里浮现了裴闵的模样。
果不其然,不远处裴少将军提着马槊领兵行进,身前身后都是拱卫他的步军。
昨夜得知二殿下即将等位的消息,裴闵激动之下多饮了些酒,醉宿留下的红晕至今未退,眼睛都还是浑浊的。
整个京师最安全的地方便是禁宫了,接得奏报,他立即带着亲兵过来了,本以为是个又能表忠又能保命的好机会,没成想唐笙这么快就打进来了。
使臣和朝臣到了大半,裴太后下死令,朝贡照常进行,必须将唐笙拦在外禁宫,不得踏进内禁宫一步。他若是再退,即便是侥幸活下来也得被裴太后拆成八块。
如今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黑水营的铁骑铺开行进那气势便不容小觑,压得人喘不过气。裴闵换了佩刀,几乎是驱赶着营兵冲锋。
马蹄冲乱了步军阵脚,唐笙一马当先,提刀砍杀,绯色的袍角更显鲜艳。
端午门的那轮齐射让她的右臂挂了彩,刀挥久了,疼痛也就麻木了,唐笙从搏杀中回神时,右手护甲和掌心满是斑驳的血渍,早已分不清是营兵还是她自己的了。
裴闵的营兵边打边退,到最后竟连兵刃也不要了,混入了逃命的宫人中。
通往禁宫中轴的路已被撕开,宣政殿近在眼前。黑水营的将士已能眺望到汉白玉台基与龙纹丹陛石。
慌不择路的宫人涌入内禁宫,竟连威武的仪仗也冲散了。
裴太后登上丹墀的脚步顿住了,使臣亦侧身探望。
层叠的宫檐下,分割宣政殿与其他殿宇的红墙好似在晃动,缩成一节指头大小的宣政门被冲破,蝼蚁般的仪卫连滚带爬地缩进墙角。
黑压压玄甲军士从一团铺展成一片,扑向台基,长阶上的仪卫散座一团,旌旗同华盖落一地,满目狼藉。
裴闵被地栿绊倒,拾佩刀爬了进来:“太后,太后——”
“唐笙打进来了!”
裴太后见他这般颓废无措,面色铁青:“将裴将军带下去!”
“太后!姑母!”
裴闵呼救,兵刃摔掉了。他每呼唤声,裴太后的面色便更加难看。
使臣交头接耳,文臣面露怯色,武官下意识摸向空荡荡的腰侧。
有胆小者,瞥见台基下烁动的银光双腿便发了软,几欲遁走。
沈崇年抱笏同裴太后交换了个眼神。
大殿里涌上许多带刀护卫,拦住了大臣出殿的去路。他们亮刀护住裴太后与一干朝臣,人数上反倒比唐笙更多了。
局势勉强稳住了。
“召集文武大臣与诸邦使臣,是为了昭告一件要紧事——”
裴音怜环顾大殿,寻找秦妙姝的身影。
“崇宁皇帝病重,已不能理政。即日起朝政交由嗣君弘安公主处置,册立皇太女的诏书,将于今日昭告天下。”
一面是崇宁近臣提刀逼宫,一面是裴太后宣布天下易主。
动乱中,听者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殿中一片嘈杂,唐笙同玄甲军士的步子反倒慢了下来。
佩刀压下,刀缰已辨别不出最初的颜色,未凝结的鲜血顺着开槽聚于锋刃,随着唐笙的步伐,一滴一滴落下。
染血的皁靴在长阶上留下连串的足印,垂落的绯袍扫过,晕染开来,远远望去,竟是步步生花。
裴音怜凝望着那道身影,眼前的场景同四年前重合了。
那时宣室殿里立的不是这些使臣,而是披麻戴孝的后妃与朝臣,停在丹墀下的是庆熙帝的灵柩。
而执剑上殿之人,却是秦玅观。
裴音怜扶上御椅,视线落在盘龙刻纹上。
刀剑铮鸣,唐笙与军士已抵近剑锋。
最先冲进大内的兵力已近枯竭,唐笙率领的军士只有护卫的半数了。
饶是这样,他们依旧被黑水兵迈过尸山血海的气势逼得后退了几步。
空荡的大殿满是回音。丹墀上的裴音怜视线与唐笙交汇,语调稳健:“陛下病得难以起身,更不必提整政治军了,到底是谁调你来勤王?”
唐笙不语,迈过地栿,绯袍擦下血痕。
她们对峙着,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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