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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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拖慢行军速度的往往是庞大的辎重。

    唐笙舍弃了辎重和粮台,率领最精锐的三万人直扑京师,卸了重甲的黑水营成了先锋。

    从寻常关隘和官道通过, 虽然需要绕行,颠簸会少许多。唐笙为避免打草惊蛇, 连辽东境内的官道都未行走。

    黑压压的队列没有人声, 唯余撼天裂地的马蹄音与铁甲的“铮铮”低吟。

    主将的号令顺着冷肃的夜风传来,鞭笞着行伍中人。

    “沿土路前行,不得践踏良田!”

    “道中饥饿,以耐饥丸与米砖充饥!”

    “快,快, 快,再快!”

    ……

    不知过了多久,开路的先锋队速度渐慢,唐笙意识到,大军临近平沙江了。

    身姿矫健的河曲马穿过军士退让出的道路, 汇入骑兵群中。

    唐笙勒缰,望见了波光粼粼的江面。

    天就要亮了, 天际灰蒙的雾色已被晨光刺破, 让江面染上了相似的色调。

    唐笙没有迟疑,最先打马涉江。冲积出的淤泥与石块叫马蹄打滑。她翻入江水,牵着缰绳,抚着马鬃前行。

    江水没过她的腿肚, 漫上腰腹,浸湿了她的衣袍。江水最深处, 河曲马的宽鼻已浸到了水中。

    为了避免马匹受惊,唐笙咬紧牙关, 勾住马身轻轻安抚。

    涉水的马队里,已有受惊的马匹扯起没立稳的军士扬蹄奔跑。军士灌进水中,运气好些的仰躺着挣扎,被同僚拉起身,运气差的淹没于江水,再也爬不起来了。

    “不要追马,跌倒了就松手!”唐笙牙关发颤,语调却还是坚韧清亮的。

    这个时候,她作为主将不能显露出丝毫慌张。

    唇瓣颜色深了好些,心跳也快要跃出胸膛了。唐笙一马当先,破开湍急凉寒的水流,带领先锋往江岸进发。

    身边有军士倒下,伸长了臂膀呼救,眼底满是绝望。

    “唐大人,救我——”

    喊声凄厉,引得众人侧目。

    唐笙不忍忽视,攥紧了缰绳,探出一只手。越来越多的军士扯住了缰绳,好让唐笙站定。

    就要抓住了,唐笙往前探身。

    沉水的军士在最后一刻攥住她,唐笙借力讲他拉了出来。

    就在这要紧的时刻,作为坚石的河曲马却踩空了,马蹄打滑,甩出连串的水珠,发出一声嘶哑的哀鸣。

    唐笙被它掀于水中,鼻腔和喉腔满是江水。

    “总督——”

    “唐大人!”

    行在她身边的军士呼喝着扎进水中,想要将她拽起身。

    唐笙沉沉浮浮,身上的甲胄沾了水更为沉重,似是要将她拽进水底。

    手臂被人抓着,又被冲开,凉水无孔不入。

    越是慌张,越容易被水冲走。唐笙终于在呛了许多口水后冷静下来,摸索着临近的重物撑起身来。

    河曲马并未行远,唐笙找准机会拽住缰绳,冲破水面。

    “本官无碍!”唐笙咳出了江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牲口也通人性,河曲马并未拖拽着唐笙奔走,而是扬脖将她拉近。

    主将的行为鼓舞了兵官,将士们团结一心,连拖带拽,结成小队蹚过江水。

    上岸的唐笙拭去面上的水珠,来不及为劫后余生而庆幸,便疏导起了秩序,鼓励军士继续前行。

    等到最后一队军士渡过了江,唐笙才翻身上马。

    天已大亮,阳光是那样灼人,晒得唐笙背脊回温。

    她远眺秋日广袤的原野,感受着这清透温和的光亮,搅动双手,将缰绳缠得死紧,这才压住了心中的痛楚和憋闷。

    秦玅观当年若是能遇上这样一场暖阳,就不会落下这具病弱的躯体。

    上苍何其不公?

    明明吹了许久的风,但唐笙面上仍是湿润的。

    眼下渐入旱期,初秋的江水便已这样寒冷了,庆熙十七年的隆冬,秦玅观又是怎样蹚过的?

    面上的水泽揩干了,风一吹,又变湿润了。

    恨意和不甘化作尖啸风声,跨过奔腾的平沙江,散满回京的这一千二百里。

    唐笙套上盔,系好护面,遮掩住自己的神情,唯余一双为恨意沾染红晕的眼睛。

    *

    “辽东仍未回应?”

    “回太后话,未曾。”

    裴音怜阖上沈崇年递上来的请立储君折,定定瞧着窗外。

    她要换取以沈崇年为首的文臣们的拥立,必然要给予他们便利。将唐笙从辽东调回,算是她和一众文官的交换。

    她虽允了三法司下发公文,但打心眼里是不希望唐笙听命的——辽东说到底也是大齐一片富庶的国土,捏在她们母女手中远比被旁人割去强。

    沈崇年这个老狐狸惦念辽东,一心想要当霸王,日后势力壮大了不免是要威胁坐不稳皇位的秦玅姝的。

    但唐笙也要除。

    禁宫不是密不透风,她在这里沉浮了近二十年,鲜少有事能欺瞒她的眼睛。

    秦玅观对唐笙的绝非单纯的宠臣或是近臣遗属之情。唐笙能如此竭智尽忠地侍奉秦玅观,必然也对秦玅观抱有相同的感情。

    如今她手上捏着辽东军政大权,皇帝突然驾崩,保不齐会做出什么疯事。

    裴音怜敛眸,压下了几分催促办结唐简一案的折子,心中起了杀意。

    旁人愈是想要的,愈是想护着的,便说明那东西是真的好,裴音怜说什么也不会将辽东拱手让人。

    “去传话,告诉沈老太傅,午后的朝贡他也得到场。”

    这是事先约好的暗号,宫里若是传出了这样的话,便是在告诉宫外的人,要预备着册立储君了。

    沈老太傅自然会意。

    沈府中满是鸟鸣,沈崇年仰头瞧着廊檐里蹦跳的鸟雀,抬手打开最后一只笼子。

    沈绍文新带来的消息和这鸟鸣一样悦耳,沈崇年不禁眯起眼睛,指头点着膝盖打起节拍。

    “这么说,太后今日就要立二公主为太女了。”他接过沈绍文递上的茶,却不急着喝,“辽东那边有消息么?”

    “果如您所料想的那样,唐二还是不给回信,像是畏惧了,知道回京就要丢命了。”沈绍文恭维他道。

    “这可说不准,太后也不想封老夫为辽东王啊,口中的话是真是假,我们也不知。”沈崇年刮着盖碗壁,“眼下就是催长卿了,她至今不递信来,是该敲打一番了。”

    “许是长姐远在辽东,路上消息耽搁了,忙于政事也未可知。”沈绍文不在明面拱火,暗戳戳地提点沈崇年。

    沈长卿这些年同女帝党走得近,但因父族的原因始终没握上实权。多数时都在沈家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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