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女帝拯救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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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延,缓慢吞噬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烁动的火光中,唐笙看到了一行小字。

    “我与卿,夙期已久,人间无此。东窗共读,相知恨晚,岁月几何难计。长夜泪满襟,曾见河清海晏,往往梦中槐蚁。”

    唐笙眼眸中的光亮淡去了,祭稿成了灰烬,散落在她的脚边。出来时,秦玅观正定定望着窗外,眼底印着光秃秃的柿树。

    光影斑驳,恍惚间秦玅观的思绪回到了从前。

    “你阿姊说,秋日里她打开书窗,仰首间便能看到结满红果的柿树。”秦玅观道,“想必就是这棵了。”

    睹物思人之痛,唐笙是明白的。

    她越来越觉得,唐简和秦玅观之间,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了。

    唐笙喉头涩涩的,想要劝慰几句,可开口时,想说的却又都卡在了咙间。

    “陛下——”

    不多久,前去寻物的侍从便绕了回来,手中多了几封信笺。

    “透风砖是活的,臣等拆开,摸到了唐大人留下的书信。”侍从道,“想必是三司搜查时漏了此处。”

    蜡封的信笺上皆写着“阿幺亲启”,秦玅观知是唐简写给唐笙的,并不拆开。

    “你阿姊留给你的。”秦玅观转交唐笙,眼眶似乎有些泛红。

    唐笙一一翻过,指尖忽顿。

    “陛下,此封未曾署名。”

    秦玅观偏首:“拆开。”

    这封信也未曾封蜡,唐笙指尖轻捻,便挑出了信封里的东西。

    信里只有一片枯败的花瓣和一张薄薄的信纸。时隔太久,朽烂的花瓣的汁水早已印在信笺上,看不清字迹了。

    唐笙迎光望去,只瞧出了“无岁”二字。

    “陛下,这是留给您的吗?”唐笙下意识道。

    秦玅观摇头:“想来她应当是恨朕的,不会有话留给朕。”

    她说得落寞,唐笙的心也随之沉了沉。

    “都搜过了么。”秦玅观问。

    侍从答:“回陛下话,皆搜过了,不曾搜到其他物件。”

    秦玅观撑着圈椅起身,众人随之。

    “将院中的通风砖都打开,不可漏掉一处。”

    不一会,所有的通风砖都被撬开了,并未再发现任何东西。院中培植花卉和树木的土壤也没有动过的痕迹,众人试着挖掘,最后一无所获。

    回宫的路上,秦玅观眼底没有一丝暖意,瞧着比平日更冷了。

    唐笙随驾,同她对坐,被这氛围压得大气不敢喘一声。

    但她心中很闷,期盼着秦玅观能同她说上一句话。

    不知过了多久,秦玅观才开口:

    “你阿姊留给你的书信里,写了什么。”

    唐笙唇线紧抿,当着她的面打开。

    她刚要念出声便被秦玅观叫住了。

    “那是她留给你的话。”秦玅观浅声道,“朕只想让你瞧一瞧,有没有提及见闻录的。”

    唐简文辞清简,唐笙初读时并未觉察到太多的情绪,可读着读着就在字里行间感知到了一位即将赴死的姐姐,对独留于世的亲妹妹的担忧。

    信里,她教了妹妹许多自保之法,教她如何忠于陛下,如何藏拙守锋。唐笙虽未见过她,但也很难不为之动容。

    信上确实没有提及见闻录的话,唐笙读罢如实呈报。

    秦玅观的眸色更暗淡了。

    “阿姊信上说,只要我忠心于您,您便会保我安稳。”唐笙小声问,“这是真的吗?”

    秦玅观睁眼,凝望着面前人:“她还说了什么。”

    “她叫我藏拙守锋,为您尽忠。”唐笙垂首。

    秦玅观摇头:“以她的性格,应当是希望你争一争的,能成为女子表率的。”

    这样的话,信里却是出现过。

    唐笙头垂得更低了,秦玅观对唐简,简直是了如指掌。

    “我……”唐笙一时语塞。

    刀鞘探了过来,托住了唐笙的下巴。

    秦玅观半身前倾,缓慢而郑重道:

    “你阿姊说得不错。只要你无异心,朕会保你一世荣华。”

    “如若你有野心,朕也会放权于你,助你青云直上。”

    她笑了笑,眼角却是垂落的:“只可惜。”

    *

    开过年,天气便有转暖的迹象,街道已不见残雪。屋檐下日日夜夜响着滴滴答答的声响。

    败落的唐府无人值守,这几日却总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人人都说,那是唐简大人的冤魂作祟,虽有声响却从不伤人。

    百姓们不敢靠近,唯有巡逻的差役偶尔会经过此处的街巷。

    是夜,唐府墙角下多了两道狰狞的黑影。

    差役经过时提灯望去,那两道黑影却倏地消失了。差役吓得双腿发软,撒腿就跑,连官灯也不要了。

    周遭重归寂静。

    两道黑影从墙内的阴影里走出,忽觉后脖颈一重。

    兵刃的寒意蔓延开来,直窜头皮。

    “老老实实放下你的兵刃,摘下面罩来。”方箬剑锋抵近,低低道。

    那两个黑衣人照做,御林卫们正准备上前束住他们的手脚,黑衣人便栽倒在地,吐出鲜血来。

    “不好!”方六娘扣开一人的嘴巴,看到了咬破的肠衣,“他们嘴里藏了药!”

    方箬猛甩手,剑尖扎进土里,剑身摇晃。

    这场为了抓捕细作而设的局,终是一无所获。

    *

    年前的叛乱来势凶猛,竟无一点预兆。

    隐在暗处的推手,想在二十七夜趁着秦玅观回潜邸时行刺。

    绑走唐笙,一为套出见闻录,拿到把柄挟持群臣。二为分散秦玅观的护卫,伺机而动。

    刺杀者为何知道她二十七夜必定会回潜邸,又为何会知道宫中使女的行踪?

    行刺者怎敢笃定秦玅观会为小小宫女调集大批军士?

    这中间许多环节设计,都离不开宫中信息的传递。

    秦玅观疑心禁宫和京城已被细作渗成了筛子,处心积虑设下一局,今夜却连两个舌头都未抓到。

    *

    御林卫们回来复命时,已近三更。

    秦玅观听着陈奏,一言不发。

    “蹲守了三日,好不容易撞着,却让他们死了——”

    “那两人手脚敏捷,反应迅速,不似寻常死士。”

    “陛下白日刚去唐府,后脚便有人跟上了,显然细作就在陛下身边。”

    ……

    御林卫们讲了许多,许久不闻御座上的秦玅观发声,一时间全都静了下来。

    “他们用的兵器是什么形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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