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如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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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辅助生殖技术的实验体。”时明煦收回目光,“如果我的真正诞生地是智识,他们中的一部分也应该是。”

    安德烈点头:“那些孩子,多多少少有智力或肢体上的残缺,我同他们待在一起,接受特殊教学——用溪知的说法,乐园想要知道,我是否还能在外力帮助下,顺利回归人类社会。”

    “但出于保险起见,我依旧被安置在独立房间。当年十三层参与教学计划的,大多是科研四区域的二线研究员。”

    “那天傍晚,在你闯进来的时候。”安德烈笑了笑,“说实话,我有一点害怕。但显然,小时,你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车窗外雨声磅礴,时明煦隐约听见建筑垮塌,残块砸到地面,发出可怖的嘈响——不知是否有钢筋脱落,又在飞坠间相互碰撞,震耳的嗡鸣穿透雨与墙。

    恍惚间乐园成为一把琴,它的巨弦被拨断了。

    在声音余韵中,安德烈的讲述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仍记得彼时发生的一切。鲜明澎湃的情绪袭卷了时明煦,他已经分不清是快意还是惊诧——过分汹涌的侵扰也吞噬掉力气,他再跪坐不住,人陷到床铺里,连呼吸也成为一种需要分神的事情。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在痉|挛,小腿肌肉曲线起伏个不停,时明煦试图抓住些什么东西。可惜他大脑空空,五指徒劳向上摸索,擦过了被自己浸得微微潮湿的被褥。

    呼吸急促而甜腻,夹杂又低又软的嗯吟,此次临界点后的余韵很绵长。过了好一会儿,时明煦才自昏沉狼狈间渐渐恢复神智。

    他蜷起五指,无力地抓了一下被单。

    他身体酸涩,心脏饱胀。

    爱,这个字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很奇异——自时明煦出生以来,从没有任何人说过爱他。

    年幼时他记得摇篮的日与灯塔的夜,记得每天来测量身体数据的研究人员,对方会为他放一杯牛奶在床边,这就是他作为实验体时受到过最大的额外关怀。

    除此之外,绵密的晚风每夜陪伴他,平板屏幕的微光见证他一点点长大。风雨和数据从没有离开他很久过,可惜,它们也从不会开口说爱——更别提别的什么人了。

    似乎任何人于他而言,都是若即若离。

    除了时岑。

    时岑是让情感重新浸染他的人——这并非突如其来的暴雨,没有被侵袭或被冲刷的不适,而是舔舐过海岸线的潮汐,水流淌入沙间的空隙。

    他就被填补了。

    直至他呼吸一点点平缓下来,时岑才开口,问他需不需要喝一点水。

    “我想睡觉。”时明煦嘀咕着,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过分潮软的语调让他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时岑眯了眯眼睛,他有意无意,朝下方瞥去一眼。

    金属枪身反射出月光,它被摩挲得很光滑,并非当前唯一鲜明挺立着的存在。

    “先别急。”时岑说,“小时,我们还没结束。”

    时明煦刚因过分困倦而阖上的眼瞬间睁开,他努力撑起身体,五指都蜷起,勉强道:“我,我去洗澡!”

    他慌不择路,下床时腿软得险些跪下去——时岑反应很迅速,对方接管他的身体,这才避免了膝盖被磕出淤青。

    现在,对方白生生的腿重新陷到被子里,时岑心声沉沉:“跑什么?”

    “我洗澡。”时明煦说,“不是跑。”

    时岑当机立断:“待会儿再去。”

    几息后,他继续说:“小时,闭眼。”

    那天是周六,出于特殊保密性需求,十三层的实验体们被接回灯塔中,监控也会在周末短暂关闭,安德烈不在此列。他照例待在房间里,靠在窗边,看落雨模糊下的城市道路。

    乐园建设错综复杂,内城中的一切都显出精密,外城没有这样多的立体交通线路。安德烈自方舟最高层望出去,想象百万人生活在雨里。

    他同时忧虑沃瓦道斯——既不知道祂陡然失去基因供给后该怎么办,也不知道祂是否还在陷落地。

    雨愈发大起来,铺天盖地的细线密密匝匝,落雨声掩盖了许多东西。恶劣天气中,就连灯塔也只留存朦胧又遥远的轮廓。智识更是无处可觅好似它从未出现过。

    安德烈刚在隐隐绰绰的雾气里眨了下眼,门就陡然被打开——视野余光里一抹人影迅速扩大,紧随而来的是关门声。

    “咔哒。”等待的时间比安德烈想得还要漫长。

    陷落地中心的时间流逝无法估量,偶尔,当温戈回到这里时,沃瓦道斯会躲起来,藏在藤蔓毒刺蔓生的边缘地带。

    这期间并无任何新矿被带来。

    “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沃瓦道斯仰着脑袋,“没有身体后,能量吸收变得很困难,花的时间就有些长不过往好处想,因为太弱小,温戈甚至没能觉察到我的存在。”

    “如果祂发现了你,你会被带回序间吗?或者会被驱逐出陷落地中心?”安德烈顿了顿,“还是说,祂能够发现你已经汲取我的基因,招致更可怕的后果?”

    “缺失了身体,我利用基因的方式很低效,成长的速度也很慢。”沃瓦道斯趴在他掌心,触须通通垂落下去,“在正式提出改换契约对象前,温戈没法看出异样。”

    “不过,虽然对祂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主序者的脾气不大好要是被发现,我多半会被驱逐出去,以这具蝾螈的身体流浪。”

    “离开我,就连低级的能量吸收方式也没有了,你的生长速度会变得更慢吧。”安德烈摸摸祂脑袋,“沃瓦道斯,你能感知到准确的时间流逝吗?你来到这里多久啦?”

    长大一些的蝾螈蜷了蜷爪子:“用矿的计时方式,是二十二年。”

    安德烈一瞬恍惚

    原来已经二十二年。

    他被困在陷落地中心,被埋葬在深深的雨林间。视线尽头唯有阻隔,唯有毒蔓——沃瓦道斯已经告诉他,这些藤蔓是四维遗骸污染的产物。

    它们杀死纯粹三维的生物,又囚禁着一块块矿石,不允许其随意离开。

    他已经整整四十二年,没有再见过凯恩斯。想来,哥哥已经年近六十——自己还能成功认出他吗?

    安德烈不知道,在此刻丧失掉思考的勇气。

    “我已经比当初厉害很多。”沃瓦道斯的声音拉他回神,小蝾螈说着,甩甩自己的尾巴,“安德烈,再有几年,我就能”

    祂的话就在此刻戛然而止。

    温戈出现得遽然,水珠间掺杂进更加浓稠的雾气时,沃瓦道斯急速翻跃躲避,被毒刺扎伤了尾巴,也顾不得去管。

    万幸,温戈的灰色巨瞳没有望向祂——那其中只倒映出安德烈。

    时明煦:“”

    很坏,他被迫想起来了。

    在分别来临之际,自己的确说过这种话——研究员还记得,他当时说的是“补偿与奖励”,时岑在这方面倒是厘得很清楚。

    意识错位的现实时间太短暂,对方没能怎么改善他的体能,就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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