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如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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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违背了序间守则。”安德烈望向那只虚虚阖上的眼,“沃瓦道斯。”

    竖瞳没有急于睁开。但,覆盖眼球的淡金色薄膜微微鼓动,安德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或许,结合时明煦所说的,对方早已知晓了许多事,只是没有戳破。

    ——为什么?

    安德烈忽然滋生无措,他将目光别开,不再去看那只竖状的眼。

    然而,后者并没有一谓回避下去,主序者在意识空间中醒来,目光淌向安德烈,好像第一天认识他时那样。

    “在我诞生之初,规则就潜伏在我脑海中。”沃瓦道斯开口,祂的声波很平静,并未因被拆穿而生出太多波澜,“每一只序者都受到告诫,不可陷入人类情感的漩涡。”

    “你被我感染了吗?”安德烈接过话,“在你还是小蝾螈那会儿,我隐约能够感受到。但,自从重逢后甚至在抹除小时记忆时,你都表现得很果断。”

    或者说,自沃瓦道斯成年、成功进行维度跃迁后,对方身上情感的表现都很淡漠。这种淡漠虽不同于温戈,却也不应抵达共情人类的程度。

    安德烈轻声说:“你是维度秩序的监管者。”

    ——沃瓦道斯当然比他更清楚这一点。

    当祂接过主序者的权柄后,就注定恒久理智而淡漠。祂站在更高维度的角度上俯瞰人类,如同人类注视纸页上的平面几何,祂不必共情低维的生物,那不是祂的种族

    可祂意识中不容忽视的一部分来自那里。

    这导致了祂的分裂。

    很多时候,序者与生俱来的物种思维牵引沃瓦道斯,让祂觉得安德烈是一个古怪的人类——在祂还很弱小时,祂也曾啃食过大序者落下的序,从中读到一些岑寂或嘶哑的记忆。

    没有哪块矿石会心甘情愿被使用,矿石抗拒序者,就像黄金时代的古木抗拒倒在巨斧下,被推压成薄薄的纸张。

    “将来,亚瑟会接替你的位置吧,成为新的主序者吧。”安德烈摸了摸对方的尾巴,“不过,那应该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小蝾螈,你们不要吵架。”

    他顿了顿:“我该走啦。”

    自己的。

    时明煦的理智在这个瞬间短暂回神,继而又很快被切割成三段,一段被迫清醒,感受前所未有的身体变化,在浓浓的水雾中发抖变红,一段陷入无助,明知自己身体的部分控制权被时岑夺取,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而最后一段坠落虚空,并发现这里藏着两个像又不像、孤独又完满的灵魂,他们曾是彼此的一部分。

    摩擦所致的发烫完全没法被水流冷却,热意随着尾椎骨向上游走,汇聚到鼻尖眼尾,又蓄成眼中的水雾,和张口时隐约的潮热。

    “时,岑,”时明煦话说得断续,他全程都没敢看,只盯住玻璃壁上蜿蜒下滑的水痕,思绪又被拉回到雨季,“太唔过了。”

    他声音轻,像细雨时节风过竹林,叶稍细细密密地晃。

    “太过了?”时岑说,“小时,再忍一忍好不好?脱敏不能半途而废。”

    他问得这么有温文有礼,但手上的动作陡然加快加重,微小电流过境般的酸麻感快要把时明煦淹没掉。

    时明煦抖得好厉害,腰窝间的小汪积水都被晃出来,又隐入浓白的热雾里。

    恍惚间,时岑也变成笼罩他的雾,就在浴室狭小的空间内,他的一切都被对方悉数感知到。

    好过分。

    时明煦胸膛起伏得厉害,他在快要濒临崩溃的预感中,挣扎着撑臂想起身,又想说不要,但是右臂打着滑,哪里都湿淋淋的,哪里都撑不住,喉管里也只能溢出嗯吟,发不出声音。

    就在快要狼狈伏倒的瞬间,时岑短暂接替他,帮他稳稳撑住身体:“别乱动。”

    时明煦眼尾红透了,指尖发着抖向前探,徒劳摸到浴球。

    “不是洗澡吗?”时岑温柔地哄他,“小时,把浴球捉过来,我帮你洗。”

    时明煦轻轻地勾指,不懂自己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听话,但等他略微回神时,纱网稍显粗粝的质感已经从指腹滑到胸膛,泡沫又细又密,被流水打散,露出其下泛红的皮肤。

    “很快就好,”时岑仔仔细细地为他擦洗,另一手动作没停,指缝里渐渐溢出浮沫,又被冲淡,“很快就好,小时。”

    时明煦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快要没了。

    他迷迷蒙蒙地躺着,望向天花板间,灯光也氤氲在水雾里,什么都看不清,整个世界都湿得厉害,潮得彻底,左手掌间感受到鼓胀,在每一下滑动中,不断地提醒时明煦,也传递到时岑那里。

    就在即将拉开门时,敲门声响了

    现在是晚上十点。

    见他一时没应,敲门声猛地转向急促,杂乱如鼓——这绝不可能属于时岑认识的任意一个人。

    他沉思片刻,勾起桌上的枪走过去,拉开门的瞬间,楼道中浮现一张稚嫩却冷漠的脸。

    访客是一位十三岁上下的小姑娘。

    “先生,”对方刚要继续砸门的手一顿,继而埋头,从挎包中摸出什么东西递给时岑,“我送到了。”

    她的动作与语言都显得机械,时岑皱眉,刚要开口询问,对方就朝他扯出一个敷衍的笑来。

    “传达侍者的意思——‘白日’期待您的到来。”

    它好像远在天边,又近在咫尺。

    就在两人都霎时紧绷,想要继续靠近时,忽然,一种深深的、苍老而隐约的声音,同雨林中的每一片叶、每一株藤蔓进行着共颤。

    在这种震颤里,淡金色逐渐黯淡下去——很快,就被范围更加可怖的灰白色淹没,雨林霎时深陷雾霭,甚至伸手难见五指。

    另一种来自178号的、稍显熟悉的震颤不过持续片刻,那苍老的声浪就陡然转向尖锐,像是巨雷的嗡振。

    “轰轰,轰轰。”

    声浪愈来愈急迫,愈来愈可怖,它们前仆后继地撞击着耳膜,将时岑与时明煦卷入其中。

    “轰轰,轰轰——”

    第 35 章   声波

    在耳膜胀痛、几近破裂之时,它戛然而止。

    但围绕周遭的雾霭没有丝毫退散的迹象,灰白色爬满山涧,将几米开外的一切都变为不可视之物,身侧流动的风也变得缓慢。

    就像是像是被裹入某种生物体内。

    而在林间空地的众人看来,又是另一番景象。

    灰白色并未弥漫至此处,当季文柏解释清状况、搀扶着陈兴坐下时,听见不远处的几位调查团成员相互交谈。

    手腕内侧隐约发烫,时明煦眼皮跳了一下,不约而同的,他与时岑共同抬腕。

    “那时我刚刚进入方舟,赶着当年深秋的尾巴。”安德烈说,“我在十三层,见到许多孩子。他们中的大部分是石头,少量属于矿石——这个比例已经远远高于温戈曾告知我的事实。”

    “他们是灯塔最早一批体外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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