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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烧尽鬓边春》 24-30(第3/11页)
晨这次没挥手?,反倒开了口,声音因良久未眠而?染上层沙哑:“不出城了,回驿馆。”
他专程来汴京一趟,本就是?为带霜桐居士往寿州去的,既然人没带上,他怎么可能独自走。
只有将霜桐居士带回去,他才能将鹿屿书?肆发?扬光大,才能坐上梁家家主之位。
早在入京前,他便差人打听到了霜桐居士的真实身份。
正想着如何接近,正巧在书?肆掌柜那?处晓得她要离京去寿州。
这当真是?天也助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掌握在手?。
思?索间,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马车旁侧疾驰而?过。
他堪堪收回思?绪,掀开帘子往外望去。
齐臻臻地犀甲军,装备齐全,列队整齐一蜂拥地往城东方向?去。
马夫轻叹口气,颇有些遗憾地朝他开口:“瞧着是?要打起来了,咱们是?走不出去了。”
梁照晨斜倚着车身,翘起二郎腿,一甩折扇慵懒启唇:“活了这些年还未经历过什?么动荡,正好咱也留在此地观个热闹。”
*
汴京城东,城门外军旗猎猎,众人头戴红色抹额,浑身玄衣银甲,高?骑在马上仰头瞧着女墙上的瞭望塔蓄势待发?。
为首的正是?曾落入江中的湖山水贼头领漆雾,他攥紧缰绳,朗声开了口:“城楼上的,叫马司的商指挥使出来,爷爷有账要跟他算。”
他只说叫商凭玉出来,再没说其他,仿佛他们来此一趟只是?为了向?商凭玉寻仇。
此时侍卫马军司的犀甲军赶来了城门,领头的卢刚带着几?个稍有官阶的将士上了城楼。
守城官抄手?唱喏,遂即道:“这群人来势汹汹,已在城外叫嚷了有些时候,这侯爷究竟是?何打算?”
卢刚瞥他一眼:“侯爷叫我?来,先拖些时日,他稍后便过来。”
守城官闻声,轻叹口气,脚底升起一股凉意?。
他虽说是?个官吏,却?不懂武功,若是?待会儿众贼人闯将进来,他头一个丢命。
卢刚瞧出他愁绪,拍了下他肩膀。
瞥了眼城下,不屑笑出声:“放心,侯爷说了,这群人是?不会攻城的。”
另一边,全城得知有贼人围城的消息,登时警铃大作,将城中南、西、北各个出口尽数封禁。
一辆锦车在南门即将阖上时出现在门外。
守门人见得锦车上的飞鱼金牌,不敢丝毫怠慢,拉开门跪地相迎。
毕竟上回阻止这锦车的小吏被当场碾轧殒命。
这车是?当朝九皇子专车,九皇子深得官家宠爱,一向?耽于玩乐又暴戾蛮横。
为了彰显自己的特权,不许任何守门人妨碍他自由出行。
殊不知,此时的马车内除那?位九皇子,还有商惟怀和李阑。他二人穿了身太监服饰,一看便是?要潜去宫里?的。
“剩下的就靠老师了,本皇子静候佳音。”九皇子昂着脖子,一边伸手?理着袖口,一边随意?开口。
明明还是?个孩童模样,表情却?沉静肃穆,举手?投足间散着教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九皇子放心,事办成,您就是?新一代明君。”商惟怀抄手?施礼,面上佯装着真诚。
他心里?实则觉得这个九皇子色厉内荏,好骗极了。
他这次回宫来,确实是?为杀官家,却?不是?扶持九皇子上位,而?是?扶持圣人的五皇子。他这次来也是?打算杀了官家,与?圣人串通一气,嫁祸给九皇子的。
马车一路进了皇宫,九皇子率先一个人离去,御车宫人将车带去了车棚。
直到再没听见外面有人的动静,他二人下了马车。
此时的商惟怀消了病气,步子也稳健不少,两人一路去了圣人的凤栖阁。
借着宫人打扮,两人顺利入了殿。
只是?一进门,却?发?现坐在太师椅上的商凭玉。
商惟怀察觉到不对,眉峰一皱:“公宜怎会在此?”
话音刚落,他转眼瞧见这人背后的屏风上被泼了满面的血。
他双眸一眯,下意?识咽了下口水,肃声问:“你为何在圣人宫里??”
商凭玉双手?环抱,坐在原处,歪头反问:“大哥不是?逃了,怎会出现在这儿?”
商惟怀也不装了,脸色更沉郁几?分:“你把圣人杀了?”
商凭玉眉梢一挑,遂即站起身,慢悠悠开口:“不是?我?。”
他不疾不徐朝两人走去,裙摆上还渗着血迹,就连双手?都露眼可见地带了深浅不一的血渍。
商惟怀瞧他这架势,冷哼:“杀便杀了,有何不敢承认的。就是?不知你杀了圣人后,官家还如何重用你。”
等他说完,商凭玉也走到两人近前。
忽而?他从?袖里?翻出匕首,一刀要了李阑的命。
商惟怀凛眸,拔出腰上暗藏的软刀,与?其周旋。
不成想因生疏,很快败下阵来。
商凭玉将匕首抵在他喉间,嗤笑开口:“圣人不是?我?杀的,是?你和李阑,李阑方才被我?处置。”
他双眸阴冷,像是?一头蛰伏的猛兽,终于守到猎物,张开血盆大口,誓要将猎物撕碎嚼烂。
回京这么久,他总算可以在商惟怀面前恢复真实模样。
商惟怀紧皱的眉头,蓦地舒展开:“你没失忆!”
他是?笃定肯定确定的。
商凭玉冷冷看着他,没反驳。
商惟怀因恼怒胸腔大幅度起伏着。
“是?我?小看你了!”
“当年是?我?蠢,太信任你给我?拨过来的人,竟没想到会趁我?杀彭山时,用毒箭暗中伤我?,连累我?也一道掉下悬崖。”
“商惟怀,你还真是?大胆,谁都敢杀。”
商凭玉越往下说,双眸越猩红。
“你都知道了?”商惟怀干脆倚在墙面上,认命似地轻笑着问。
他表情和语气都十分懒怠,像是?对这事毫不在意?。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商凭玉咬牙问,说完将匕首往他脖颈前抵了抵,那?秾艳的鲜血登时顺着刀身潺潺流出。
“都多久了,都快忘了。”商惟怀像是?不怕死,还抬手?刮了刮眉尾。
商凭玉执着匕首的手?猛地下移,直接搠在他大腿上,还顺势在刀锋陷进肉里?时,转了一圈。
疼得商惟怀额间冒汗,嘴唇发?白,可纵是?再疼,他依旧忍着没吭一声。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当年我?母亲撞见你母亲与?家奴私会,后来被你母亲派人追杀,不得已躲进枯井里?。是?你,是?只有十一岁的你,拿井外的石头将她生生砸死。”
商凭玉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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