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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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也不急着追问,安静地坐在书桌前。背对书桌,面朝宋敏桃。

    宋敏桃就那样看了窗外很久,才把视线收回, 她看着周念温和地笑了笑,又往下看, 看向周念身上穿着的那条牛仔裙。

    牛仔裙上沾着斑驳的红色油漆, 量还不少, 几乎裙摆上到处都是。

    宋敏桃盯着周念牛仔裙上的红油漆痕迹,温声问:“是你帮阿遂一起擦的门吧。”

    周念顺势低头看一眼裙子:“啊……是的。”

    宋敏桃用很诚恳的语气道谢:“你真是个好孩子,周念, 阿姨谢谢你。”

    周念摆摆手,轻声答:“没事没事,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稍沉默两秒后, 宋敏桃缓缓眨了一下眼, 说:“像这种门被泼油漆的事情, 不是第一次,我甚至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每一次阿遂都会对我说——‘你进去, 我来弄。’或者是‘去开你的店,别碍事。’有时候,他甚至会半夜起来检查门上有没有被人泼油漆写东西,如果发现有,就会一个人大半夜在那擦,会在天亮我出门前把油漆全部擦干净。”

    “……”

    周念静静听着,心情随着那些字眼开始变得沉重。

    那一瞬间。

    她好像变成了大半夜独自在家门口擦门上油漆的他。

    宋敏桃的眼圈有点发红,声音也变得更加缓慢:“阿遂是为了我才不肯继续念书的。他怕我一个人在家被催收的找麻烦,店子也开得不清净,就不顾我的劝阻,无论怎样都要退学回家。也不仅仅是因为催收的事情……但总归是为了我,他才不肯念书。”

    周念没有去深问,除去催收外还有什么原因,因为她觉得一个家庭若是不幸,绝不会只是因为某一件事而不幸。

    就像是鹤遂,他如今浑身长满稠密的刺,也绝非只因为旁人一句的谩骂、某次暴戾的殴斗所致。

    深渊里的毒蛇不会只有一条。

    周念扭头,看一眼玻璃桌面下压着的张张奖状,觉得好难过:“鹤遂不念书,真的很可惜。”

    宋敏桃再次叹气:“我又何尝不觉得可惜呢。很多时候晚上一想到这事情,我就老失眠。”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木楼梯的嘎吱声。

    “阿遂来了。”宋敏桃用指腹抹去眼角的泪珠,“他听见会不高兴。”

    “……嗯。”

    没一会儿,鹤遂出现在门口,他注意到宋敏桃和周念的神色都有点不对劲,在门口迟疑两秒,才迈开长腿进门。

    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淡淡问:“在聊什么。”

    周念抢先一步,温吞说:“阿姨让你别欺负我,否则会骂你。”

    “呵。”鹤遂漫不经心地笑了下,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两人聊的肯定不是这个,但既然她们不愿意说,他也懒得去细究。

    “我还得回店里,你们玩。”

    宋敏桃很快恢复如常,说完这么一句后就直接离开房间。

    房间里再次只剩周念和鹤遂两个人。

    鹤遂淡扫一眼桌上那盘没动过的青团,不经意般开口:“你要不要吃点别的什么?”

    周念神经一紧,怎么又绕回到吃上面了?

    他怎么老叫她吃东西。

    是故意的吗?

    周念凝神观察着鹤遂的神色,发现他还是那副慵懒的冷淡样,看上去似乎真的是随口问问她。

    就是不知道真是如此,还是他已经发现端倪,只是太善于不动声色才没让她瞧出来。

    周念故作平静地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还得画画。”

    潜台词就是她不吃了。

    鹤遂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也没持续太久,便说:“那我们下楼画画?”

    周念嗯一声,顺势站了起来。

    她比鹤遂先离开房间,待她离开后,鹤遂还停在原地,他还在看桌上的青团和牛奶,甚至看得有些出神。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脚离开房间。

    ……

    两人一前一后到堂屋里,周念停在原地,站在放着她画具箱的茶几旁边,轻声问:“鹤遂,我在哪画。”

    鹤遂停在她身后:“你想在哪画?”

    周念抬头看向院子中,发现他家院中虽说没种什么东西,但是却有一颗杏子树。杏子树已经过了开花的季节,上面结了黄澄澄的果,个头不小,看上去不消两周,就可以打下来吃了。

    “在树底下吧。”周念指了下,“那儿晒不到太阳,光线还好。”

    “行。”

    周念伸手去提箱子,还没等她碰到箱子,一只冷白的骨瘦大手已经将箱子提起。

    她转头,看见鹤遂一并拿起她的画板,动作利索地越过她朝外去了。

    周念小跑着追上去,脸上溢满笑意,在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轻快地说:“鹤遂,让我画还帮我拿东西,早知道你人这么好,我就早点来缠着你了。”

    “可别。”

    鹤遂腔调慵懒,有点欠揍地说:“行行好,你放过我。”

    周念被逗得止不住笑,她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因为她看见他现在眼里也有着浅浅笑意。

    他笑起来真的很耀眼,连头顶上的日光都得让他三分。

    周念憋了下,才把笑憋住,又问:“我在哪画。”

    鹤遂弯腰,把画板靠着杏树放着,又把画具箱放在旁边:“别催。这不是正准备去给你拿凳子?”

    周念声音清脆地哦了一声。

    鹤遂又重新进堂屋里去了。

    出来时吓周念一跳,他肩膀上扛着一条矮长桌,手上提着一把木椅子。

    “你怎么把桌子都搬出来了。”周念快步走上去,想接过他手里的椅子。

    “那些画画的玩意儿放地上不嫌脏?”他轻描淡写看周念一眼,然后用示意她让开,别挡路。

    周念只好乖乖侧身让开。

    其实她外出写生,好多时候画具都直接放地上,回家的时候再擦一擦就好了。

    不过看鹤遂这么替她考虑,她还是忍不住抿着唇悄悄笑了一下。

    鹤遂把桌椅都放在杏树下,调整了下桌子的方向,似乎觉得不妥,抬头问周念:“你想朝哪边画?”

    杏树对面有一口井,周念指了下:“对着井。”

    鹤遂依言,把矮桌和椅子的方向都调整为对着井。

    然后把画具箱提到桌上放着,再把画板支起来放在地上。

    周念走过去停在矮桌前,在他的对面,鹿眼格外明亮,温软嗓音带着浅笑:“鹤遂,你这样子,会让我每周都想来找你画画的。”

    鹤遂掀起眼皮,眸色清冷,冷嗤一声:“你想得美。”

    周念还想说什么,他打断她:“别废话了,快画吧。”

    说完,他撩起黑t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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