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难追: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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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一些。

    她将人扶进小厨房,恰好灶火刚熄,随即舀了两碗熬的浓稠的红豆,朝其中一碗里又添了两大勺红糖,而后就将拌了红糖的那一碗端到了赵冉冉跟前。

    气力正是消弭殆尽的时候,赵冉冉端起瓷碗,吹凉半勺咽下时,才觉出原来昨夜脱力饿过了头,此刻手足都有些微微发颤。

    “小蓉,我阿娘几时回来的?”

    “差点忘了,四更天你回来后,薛伯伯说伯母还未回来,急匆匆地就去央了李管事出府去了呢。”

    听了这话,赵冉冉脸上忧色渐浓,右眼跳的更厉害了些:“那他…王爷呢?薛伯伯没遇着他么?”

    “嗐,他才进的屋,骆校尉遣人来,像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就将人给拉走了。”冬日里粥凉的快,霍小蓉一口吞了半碗,察她神色不佳,皱起眉愤声问了句:“小冉姐姐,可是大当家的不要脸,那什么…欺负了你!?”

    被她这直白的问话唬了一跳,赵冉冉赶忙摇头,知道同她说不明白,缓过神后,她垂眸加快了吃粥的速度,心事重重地想着等一会儿霍嬷嬷醒了,她得让人去寻戚氏.

    “姑娘莫慌,我已遣了二十余人阖城去寻了,倘或今晚上还没消息,待王爷回来,便可令官府的人一同去寻……”

    从霍嬷嬷嘴里,赵冉冉知道了段征夤夜离开的因由。她捧着杯热茶在东厢门前等着戚氏夫妇回来,一面便将那朝堂砥事想了一番。

    先前段征同她讲过,他同闽地封了河东王的白松从来就是死敌,然如今家国当前,黎民亦乱久贫苦,双方皆是一面练兵布陈,私下里却都欲在今岁暂息。

    如今好不容易和谈做成了,且那白松已应了上缴十万件兵器出来,可以说,算得上是一桩颇足称道的功业了。

    怎么会在此时,那崔克俭联络几家士族大姓,一纸诉状递去御前,痛陈他镇南王结党营私,随意侵吞官员田产呢?

    而今江南辖地渐渐恢复生息,而他又圣眷正隆,崔大人即便嗜财若命,此时上奏,岂不是反而容易引火烧身,得不偿失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实在是不大懂,依崔克俭那样的老谋深算,如何会于这档口如此行事?

    朝野中事,她到底都是从纸面得来,是以这一整日,她心神不宁的,一边等霍嬷嬷寻人的消息,一边也盼着他回来说话。

    只是,一直到金乌西沉,蘩楼里依然静谧一片,两边都没有着落。

    弹劾之事倒可缓缓,然而戚氏如今还未有消息,赵冉冉再也坐不住了,随手披上那件浅藕色大氅,拖着酸软的步子就朝院外疾步而去。

    或许是霍嬷嬷真个将人都派了出去,她一路行至行宫巍峨的门前,才恰巧遇见从外头送礼回来的秋纹,后者见她脸色不好又似要出门的模样,即刻将手上的一块绢绸交与身后的小丫头,上前扶了她就对守门的侍从喊道:

    “没瞧见姑娘要出门子?还不等等关门。”

    秋纹素来在下人面前有些体面,然而她这一句娇斥过了,那纵九横七的朱红大门依然重重合上了。

    “上头的令,赵姑娘也是知道的,还请恕罪。”

    这是半月前段征许她出府时定下的规矩,为防她再次逃走,她同戚氏夫妇三人,必须始终留下一人。赵冉冉知道这个,她亦知道此时同守门的侍卫纠缠无用,遂一脸凝重怔然地拉着秋纹回了头。

    天幕彻底暗下来,秋纹心思敏锐,看出她身子有异并不说破只是好生扶着,两个一边走时,一边说些闲话。

    赵冉冉只觉右眼皮跳得愈发快起来,她用力揉了下眼角,转头瞧见小丫头手上抱着的两匹苏绣时,随口问了句:“年关就到了,买这么薄的衣料,是留着开春制衣吧?”

    秋纹一笑,扶着她跨上挂着宫灯的抄手游廊,一时找着了话头,连珠儿炮似的就将今日上头交待的事儿说了。

    “…那桂大将军实在喜欢王爷送去的珍宝,这不非要留着李管事与骆校尉用膳,我们这些作奴婢的也一并沾了光,正巧桂将军的姐姐在府上,随手竟赏了咱们这苏绣一人一匹呢……”

    这一处抄手游廊横跨过一片溪水,曲折蔓回,走的慢时,足要行上半刻才到的了尽头,秋纹后头的话她都没有多听,脑子里渐渐萌生了一种有些荒唐的猜测。

    什么时候,段征竟同桂家交好了?这一层关系,又存在了多久,总不至于……

    然而这些隐匿琐碎的猜想还没铺展,游廊后头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秋纹和几个侍婢当先转头去看,有两个侍女比赵冉冉高一些,是以宫灯虽亮,奔走而来的两个仆从并没看清她。

    秋纹眼尖认出了其中一人,拦住人就问他何事急躁。

    “哎呦霍嫂子让咱寻人,人却从城南运河里捞了出来,泡了一日,脸上身上都肿的不成样子,惨呐!”

    赵冉冉脑子里嗡得一声,跳了一日的右眼皮终于是停了下来,她一口气哽在喉间,不自知地晃着身子倒退几步,小腿撞着一块湖石,漆黑天幕倒转间,她甚至都不曾惊呼一声,便坠入了数九寒冬的溪水里。

    顷刻间,冰冷刺骨的水流淹没她的五感。

    ? 44、替死

    一把打开侍女端着的汤药, 赵冉冉赤红着被高热熏热的眼,她哑着声坚持问道:“王爷呢,我方才分明听得有人喊他。”

    侍女蹲下身收拾碎瓷,仍是一脸恭敬而冷漠:“是姑娘听岔了, 王爷从昨夜就去了府衙, 并未回来。”

    昨夜被刺骨冰水泡了, 她一直高烧昏迷到了今日晌午才清醒,本就是前儿被折腾的狠了, 下头伤处被寒气侵了,外加陡然得知戚氏惨死的消息,她整个人虚弱恍惚到了极点,五内如焚的,素来温婉的眉目都变的狠厉狂躁起来。

    “滚开!”又有一个侍女端着粥碗趋步上前, 她抬手抢过瓷碗撑着床榻喊道:“他不来, 那我自己出府去!”

    好端端的, 戚氏莫名被人推去运河里溺毙,迷离间她更是通过这几人的窃窃私语, 意外得知了薛大伯因殴伤贵人被定为死囚之事。

    从前在尚书府时, 戚氏性子泼辣, 嘴里刻薄护短, 原本就不讨桂氏母女的喜欢, 那时候有外祖薛家撑腰, 她才得以在尚书府里陪她长到十二岁。

    前日她被截去花船, 此事是何人所为,大体上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

    薛大伯同戚氏感情甚笃, 如今她无瑕伤怀, 务要冷静下来, 先将活着的人救下再说,那对母女是怎样的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谁敢再拦我!”嘭得一声抬手将粥碗远远掷出去,竟一下将屏风也砸倒下去,趁着侍女乱作一团,她翻身滚落下床榻,拾起离着最近的一片碎瓷抵在了项上:“都让开路!”

    就在侍女们面面相觑无所适从之际,眼看着锋利碎瓷都已然划破了皮肤,门外适时响起了男人的说话声。

    “速速收拾了,你们都出去吧。”在侍女们俯身收拾鱼贯而出的档口,段征只是皱眉望了她一眼,而后又转身同门外的骆彪慎重低语了两句,待人皆走完了,他缓步走到桌前,朝她伸出一只手:“别闹了,冉冉,你在流血。”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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