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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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约好的事情,几经?波折,而今总算能成。

    萧窈兴高?采烈,没令人备车,只向学宫仆役要了匹马。

    仆役认得萧窈,没敢违背,但看着?她?这单薄的身形,唯恐出什么事,小心?翼翼地侍立在侧。

    及至见她?干净利落地上马,姿态堪称闲适,不由吃了一惊。

    晏游亦翻身上马,“我原本还想着?,你?会不会生疏了。”

    萧窈横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些得意:“这可是舅父在时手把手教我的,等过个三五年,才用得着?问会否生疏。”

    “是我问错了。”晏游笑道,“等到了城中,买青梅饮给你?赔不是。”

    萧窈其实并?没随性地逛过这座京都。

    起初偷溜出来,倒霉撞上王闵之事;再后来倒也曾随着?班漪、阳羡长公?主出宫,但身后总是会跟着?许多?侍女,她?也或多?或少拘着?性情。

    但与?晏游一起时,是什么都不必考虑的。

    晏游在“玩”这方面?颇具天赋,无师自通,明明他自己先前也没在建邺久留,却像是在此住了十数年的本地人。

    知道何处的风景好,何处有美?酒佳肴。

    还带她?去看了曾经好奇过的胡姬。

    异域的舞与?南国迥然不同,鼓点明快,热情张扬。

    萧窈好奇地尝了尝胡姬奉上的酒,燕支色的酒水,有些甜,又透着?些香醇。

    只是想到书案上那几卷《南华经?》,到底没敢多?喝。

    一日下来,回到学宫天色已彻底暗下来。

    萧窈心?中畅快,身体却累得要命。

    眼皮好似坠了铅,睡眼朦胧,回头学宫后心?中那根弦松了,几乎是从马上滑下来的。

    晏游在侧扶她?,见此,索性道:“不若我背你?回去?”

    萧窈自年少时,就常跟在晏游身后玩闹,东奔西跑的。那时体力不济,累得不欲走动时,往往都是晏游背着?将她?送回去。

    她?困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便没说话,顺势趴在晏游背上。

    晏游低低地笑了声:“记得你?少时不欲背书,躲在假山石中睡过去,最后被我找到,就是这样背着?你?送回去的。”

    萧窈不肯承认,只道:“不记得了。”

    “还有在荆州那年,难得下了场大雪,你?崴了脚踝,最后也是我这样背着?你?去寻医师。”晏游想了想,“你?那时还藏着?雪,故意抖落进我衣领中。”

    萧窈想起此事就来气,抱怨道:“谁让你?那时偏要去桓大将军处,害得我……”

    晏游忽而停下脚步。

    正疑惑,只听他客客气气称呼了声“崔少卿”。

    萧窈勉强睁眼,借着?灯笼昏黄的光,看见了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冷淡的脸。

    晏游笑道:“荆州事已毕,多?谢少卿先前提点。此番仓促,改日当登门道谢……”

    “不必。”崔循打断了他,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晏游微怔。

    他对这位崔少卿的性情有所了解,知他待谁都不热切,但从不失礼节,如今这般疏远实是有些古怪。

    令他不由得反思,自己莫不是何时得罪了人。

    萧窈嗅着?夜风中崔循惯用的那股浅淡熏香,稍稍清醒了些,又想起书案上的南华经?,试图与?他讨价还价。

    可还没开口,崔循已经?擦肩而过,离开了。

    他看出萧窈有话要说,也隐约猜到她?想说什么。

    只是见着?她?这样乖巧地趴在晏游背上,一副全然信赖的姿态,并?不那么想听。

    其实这样的情形,他在许久之前就曾见过。

    应是恒平元年,崔家?祖母尚在,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由头,令他带着?贺礼去荆州拜会桓大将军。

    两家?世代交好,此行倒也说得过去。

    但崔循心?知肚明,祖母是想要促成他与?桓氏女郎的亲事,趁此机会见上一面?,若彼此都还看得过眼,便能顺理成章定下。

    他对此无可无不可,心?中想的更多?的,实则是试探大将军对如今朝局的看法?。

    及至荆州。

    觥筹交错间,大将军与?他相谈甚欢,言辞间颇为赞赏。

    而桓氏女郎出身高?贵,雍容典雅,是再标准不过的士族闺秀,将来也会是极为合格的世家?主母。

    他只需回到建邺后点头应允,这桩亲事便会顺理成章地定下来,皆大欢喜。

    只是将要启程离开时,荆州落了场大雪,又多?留几日。

    桓家?娘子邀他出游赏雪。

    在芦雪湖边,崔循见着?了还是桓大将军帐下亲兵的晏游,与?跑来荆州探望的萧窈。

    只是在那时,他还不知萧窈是萧窈。

    年纪轻轻的女郎披着?件大红的斗篷,带着?侍女在湖边堆雪,在冰天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笑得无拘无束。

    是皑皑白雪中的一抹亮色。

    总会叫人多?看两眼。

    只是桓娘子不喜吵闹,道了句“聒噪”,叫人赶她?离开。

    荆州地界,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比不上桓氏一句话,寻常人只有避让的份。

    仆妇们领命而去,踩了她?堆的雪,又令她?与?侍女速速离去,以免坏了贵人观雪赏景的兴致。

    她?仿佛争辩了几句,却被仆妇推了一把,跌坐在地。

    最后是晏游及时出现解围,她?唤晏游“阿兄”,而后如今日这般,伏在他肩上由他背着?离开。

    隔着?朔风细雪,崔循其实并?没看清她?的形容模样,也并?不在意,只是有那么一瞬曾被她?张扬外放的喜悦触动。

    他亦未曾想过深究她?的身份。

    只是回到建邺,在祖母问及是否心?仪桓娘子时,又想起那日所见,回绝了。

    此后数年,崔循再未记起此事。

    直至在太?常寺外再见晏游,听他自报家?门,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在许久以前就见过这位恣意张扬的公?主。

    而那曾经?一瞬的触动,在萧窈有意无意的撩拨下,逐渐如藤萝蔓生。

    崔循知晓自己方才态度不妥,但骤然见此,无法?不在意。

    如果说他对谢昭的介怀,源自于谢昭的名正言顺。既受重光帝青睐,族中又无阻力,是最有可能成为萧窈夫婿的那个。

    那么对晏游的介怀,则因为萧窈与?他自少时起相识,情谊深厚。

    他看过萧窈全身心?信赖晏游的模样,也就愈发?意识到,她?待自己那点所谓的“喜欢”不值一提。

    第037章

    崔循在学宫虽有住处, 但他并不常来,更不在此留宿,玄同堂内外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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