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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宦宠姝色》 30-40(第25/29页)
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身藏蓝色太监服,可蔚姝莫名的将它看成梦中谢秉安身着的苍蓝色衣袍,他的脸也与那张面具下的脸逐渐融合。
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谢秉安?
蔚姝意识迷离,一时间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娘娘。”
清凌凌的声音一息间驱散了蔚姝的睡意,她蓦地瞪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俯身看她的人。
这分明是温九,哪里是谢狗。
“你?何时回来的?”
蔚姝坐起身,睡意惺忪的眸望着温九,像是林中刚初醒的小兔,眼神里尽是单纯与无害。
“刚回来。”
谢秉安看了眼小姑娘微微散开的衣领,搭下眼帘避开:“娘娘梦见谁了?”
蔚姝起身下榻,哼道:“还能有谁,自然是无恶不赦的谢狗。”
谢秉安:……
想到谢狗今天对?她做的事,蔚姝就恨的牙痒痒,她坐在妆镜前,取出?匣子里的小人,手指用力掐住小人的脖子,想到梦中的一幕,又羞又气,怒道:“谢秉安就是一个大?奸大?恶的死太监!”
“老天爷为什么不一道雷劈死他!”
“我恨死他了!”
蔚姝不停地发泄怨气,恨不得亲手手刃了谢狗。
谢秉安:……
发泄了好一会,蔚姝终于将肚子里的怨气散去了一些,她忽然想起一茬事,转头?问:“温九,今日在筵喜殿,我听谢狗说,李道长每日给我吃的有补药,可我未曾吃过,他为何这么说?”
谢秉安抬眼看向蔚姝好奇懵懂的眼神,启唇道:“补药都在娘娘每日的膳食里。”
“难怪。”
蔚姝掀起袖子,看了眼颤着细布的左手腕,也不知?这种遮遮掩掩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看着蔚姝单薄纤细的脊背,谢秉安捻磨着手指,漆黑的眸深邃难测。
看来,这次把?小姑娘欺负的狠了。
天气逐渐转凉,这几日蔚姝待在乐明宫,再未踏出?乐明宫一步。
那日从巡监司回来,谢秉安也未找过她,蔚姝每日悬着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她走?到支摘窗前,探身看了眼窗外,秀眉轻蹙:“咦,云芝与温九都不在吗?”
勺红道:“回娘娘,温九一早起便去承乾宫了,云芝姐姐去乐明宫外转悠去了,说是待会就回来。”
蔚姝临窗而坐,以手支额,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悠然的秋风。
昨日用晚膳时,温九说过,过了这两日便不再去承乾宫了,至于云芝,那丫头?性子向来不是一个能静下来的主?儿,等她回来,她需得提醒云芝,乐明宫外危机四伏,随时都会撞见巡监司与凤仪宫的人,万一引得这些人寻云芝的麻烦,她该如何救云芝。
晌午还晴空万里,到了下午,天色又开始转阴,阵阵冷瑟的秋风吹动着廊檐下的灯笼,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便是云芝的声音:“小姐,小姐奴婢回来了!”
云芝气喘吁吁的站在蔚姝跟前:“小姐,你?猜奴婢方才听到什么了?”
蔚姝见她额上都是汗,笑道:“你?缓口气再说。”
“不能缓。”云芝摆摆手,续道:“奴婢方才回来时,听见往承乾宫送药膳的两个医女说,要多?备些药材,明日陛下与各宫娘娘们要去城外的山上秋猎,此次去秋猎的还有朝中的文武百官,小姐是陛下的药引子,应当也要一同前往。”
蔚姝垂下眼睫:“我知?道了。”
宫中每年都会举行春猎与秋猎,舅舅在世时,想着带她一同前往热闹热闹,但被外祖父拦住了,猎场危机四伏,难保不会出?什么岔子,是以,外祖父要隔绝一切于她有害的事情。
那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今日这个困境。
蔚姝眼睫颤了颤,忍住眸底欲落不落的泪珠。
云芝蹲在蔚姝脚边,笑看着她:“小姐,我们能跟着陛下去猎场乃是好事啊。”
蔚姝回过神,怔了一下:“怎么说?”
云芝附在蔚姝耳边,压低声音道:“明日去猎场,温九定然也在,我们不如就趁秋猎的机会,让温九带我们离开长安城,我们乔装一番,躲到南硕去,如此一来,掌印的手就算再长,也伸不到南硕国。”
逃、逃走??
蔚姝诧异的眨了眨眼,转头?看向云芝,刚想说话,又想起殿中还站着勺红,她抬眼看向勺红,勺红垂首低眉,安静的站在一旁,对?她与云芝的窃窃私语仿若未闻。
她道:“勺红,你?先?在外面候着罢。”
勺红颔首:“是。”
支走?勺红,蔚姝才道:“你?容我再想想。”
她恨谢秉安,想他身败名裂,想他死无葬身之地,即便她对?付不了他,可也有燕王与皇后,能亲眼看到谢狗死,她即便下黄泉也无憾。
云芝急切道:“小姐,你?就别犹豫了,上次错过寒清寺,这次再错过就没机会了,我们根本对?付不了掌印,与其留在宫里白白丢了性命,不如与温九一起逃去南硕,小姐就算不想想你?自己,也要想一想温九和董婆婆,小姐愿意看着温九成日里待在承乾宫仰人鼻息,愿意看着董婆婆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待在荆州吗?”
蔚姝转头?看向风声萧萧的窗外,静默一息:“等温九回来,我问问他。”
夜幕漆黑,冷冷秋风刮过耳际,带起呼啸的凉意。
蔚姝手执灯笼走?去后院罩房,戌时廉公公便来了,取完血后便告知?她明日跟随陛下前往猎场的事。云芝说她方才看见温九回来去了罩房,她在寝殿等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住,便想去罩房寻他,问一问他趁着秋猎逃离长安城的事。
踏进?后院,屋檐下挂着的灯笼散着微黄的亮光,驱散了院中浓墨的黑暗。
罩房门?半开,屋里灼光灼灼。
蔚姝走?上前,将灯笼搁在台沿上,抬手轻叩屋门?:“温九,我进?来了。”
里面传来熟悉清冷的声音:“嗯。”
只浅浅一声,竟是让蔚姝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她轻抿唇畔,推开半开的门?扇走?进?去,温九站在桌前,正用帕子擦拭手上的水渍,他的手指根根修长如竹,甚是好看。
蔚姝走?进?罩房,耸了耸鼻尖,闻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温九说的话给气到了。
“娘娘是狗鼻子吗?”
“你?、你?才是狗鼻子。”
蔚姝杏眸愠怒,瞪了他一眼:“我只是闻到有一点淡淡的血腥味。”反应过来,她几步走?到温九面前,上下打量他:“你?莫不是受伤了?”
谢秉安避开那双担忧的杏眸,垂下眼道:“方才去取了些血,是以,身上沾了些血腥味。”
原来如此。
蔚姝转身坐在椅上,给她和温九各斟了一杯茶:“明日要去秋猎,你?知?道吗?”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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