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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寒山纪》 150-170(第19/46页)
景澜看着她的眼睛,突然在她唇上用力一咬,再也藏不住眼中笑意:“师姐,你什么时候能学得聪明一点?”
洛元秋这才反应过来又被她骗了,羞怒交加,伸手想要推开她。景澜捏着她的脸不肯放手,故意贴着她的嘴唇轻轻呼了口气,一脸无辜道:“做什么?你曾指天立地发誓,不会动道侣一根手指头,怎么现下到了阴山,你就全都忘了?”
洛元秋倒是很熟悉她这副喜好捉弄人的恶劣模样,没好气地拍开她的手,咬牙切齿道:“没忘,我记得可牢了呢!”
景澜笑吟吟地挨了这一下,又若无其事地靠在她身旁,催促道:“快说,你一个符师好端端的,来阴山做什么?”
洛元秋有时候偏偏拿她毫无办法,只能恨恨地瞪了几眼,无奈道:“那时候我刚醒来,许多事都不记得了,好不容易想起来一些,没过几日又忘了。我坐在屋里,分不清昼夜,也不知冷暖,忘了自己到底是谁,虽然活着,却如同行尸走肉,徒有一具空壳……”
景澜懒散地从她肩头滑落,倚在她怀中道:“刚醒是什么意思?”
洛元秋手指被她玩来玩去,稍加思索后道:“死而复生?大约如此,反正我记得是死了几年又活过来了……嘶,你这么用力捏我做什么?”
景澜若无其事道:“然后呢,继续说。”
现下明明无风,但雾气流动,船仿佛是在水面疾行。洛元秋身上落了不少雪,向天穹望去,眼中流露出些许迷惘:“天衢说我身上有一道封印,或许这就是令我起死回生的东西,但这封印一日不解,我便难以回想起过往之事,只能这么无知无觉地活着。”
“传闻中阴山是魂归之处,在此地,或许能看见前世的景象。”
景澜转过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道:“你看见了什么?”
洛元秋出神道:“我隐约记得,我是要去找一个人。虽然忘了她的模样,也记不清她的名字,可我曾经答应她,永远都要将她记在心中。穿过阴山腹地之时,我终于在幻境中见到了她,也因此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
她见景澜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啊,你一定猜到了,这个人就是你。我说过,你和旁人是不一样的。”
景澜眼角微红,触及她清亮的眼眸,低了低头道:“嗯,我都知道,我不过是……”
她还未说完,只见洛元秋一脸了然道:“你不过是喜欢捉弄我。”格格党
景澜张口欲辨,洛元秋盯着她看,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景澜早已经对她没什么指望了,铁树等二十年都能开花,但师姐就算等上两百年,也未必能彻底开窍。是以她心平气和,打算从此以后好好静心养性,保证自己先别被气死。
洛元秋不知她心中所想,视线移向水面,自顾自道:“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因为那时候师父说你的命牌碎了,可我不愿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头,便想找到你,把你带回山上……我又去了黎川,可是这么多年过去,那山上都已经荒了,我找了很久,却什么也没有找到。我去向镇上的人打听当年的事,无意中遇见了玉映,他认出我,问我为何来此,我把事情告诉了他,他说,他或许知道当年掳走你的是什么人。”
“他可以帮我打探这些人的下落,但要我加入追猎。我答应为他做事,只要他能帮我找到你。”洛元秋说道,“在入阴山之前,我遇见了一个女人,她对我说,如若我能穿过阴山腹地,活着走出来,就可以去北冥找她。她名叫墨凐,精通数术,她算到我必然有求于她,一定会到北冥去。后来我受人所托,果真去了北冥,我见到了她,她为我起了三卦,于是我来到长安。”
景澜微微蹙眉,低声道:“所以,你是受她的指引才来的吗?”
洛元秋随意说:“她所言确实不假,失而复得,我找到了要找的人。看到你还活着,我不知有多高兴,能再度和你坐在一起,说几句话,已是我平生最大的心愿。能不能长生不老又有什么要紧,活得那么久有意思么,谁爱去谁去……”
“此人为你起了三卦,这三卦若是如此灵验,她必然有托于你。”景澜沉思后道:“她要你做什么事?”
洛元秋抚掌笑道:“聪明,她要我帮她找一件丢失已久的法器,和一个偷东西的人。”
景澜伸出两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既然是三卦,还有一件事呢?”
洛元秋笑意不减,答道:“最后一件,她要我从此以后留在北冥,接替她的位置,守护白塔。” 。
第 162 章 覆水
“北冥中当真有白塔存在吗?”景澜答道:“我一向以为,那不过是个传说而已。”
洛元秋弹开眼前几片飞雪,无声一笑:“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有些传说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那座塔就在海眼之中,终年为风暴雷电所包围,寻常人难进到此处,要到塔里去,须得从水下行路,穿过明宫,方能抵达塔中。”
景澜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有片刻出神,而后问道:“你知道明宫是什么地方吗?”
洛元秋不假思索道:“不知道。”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景澜早猜到如此,便道:“北冥原是古时越国所在,相传国君翊为求长生之道,在海中建起一座高塔,要凭此塔以登九天,最后为雷所击,落海而亡。其子寅为悼念父亲,便在塔建造了一处宫殿……这就是你说的明宫。”
洛元秋摸了摸鼻尖,微感诧异:“还有这种说法,我怎么没听说过?”
景澜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敲,无奈道:“因为你不学无术,寒山派怎么说也曾是一方大派,如这等有传承道统的门派,所藏古籍自然不少,你不妨与我说说,你师伯书房中的那些书你看了哪些?”
洛元秋心虚地避了避,小声道:“我师伯还说尽信书不如无书呢。”
景澜嗤道:“无书难道就是一本书也不看,连字也懒得写几个?”
洛元秋神情不悦,与她争辩道:“符师要写什么字,只要会画符不就成了!”
景澜稍加思索,一脸怀疑地看着她:“你不会已经把从前所学的字都忘了吧?”
洛元秋脸色发红,嘴唇动了动,举在半空的手颓然落下,低头说道:“醒来以后,是有好些字记不太得怎么写了,不过名字倒是没忘……”
她越说声音越低,显然离全忘光只有一线之隔。景澜倒不觉得有多奇怪,想想也是,以玄清子一人之能,连洛元秋想去哪里都管不住,更别提什么看着她练字了。
洛元秋见景澜久久不答,心虚更甚,想起在景澜入山之前,她一直都不把写字当一回事,自是在本上纸上随意涂抹,画些旁人难以看懂的圆圈线条,横竖自己能看懂就行。以至于同门之中,只有她这手字写的最差,哪怕从前景澜时常督促,也不过是将名字写得稍能入目罢了。
半晌景澜才道:“算了,这些事以后再说罢。”
“字写出来,只要能让人看懂就好,其他的何必强求呢?”洛元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说:“你不会又想抓我去练字吧?”
景澜向后仰了仰,避开她的目光,转头看见远处水雾散尽,天光之下显现出一片起伏的黑影,话锋一转:“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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