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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寒山纪》 130-150(第6/32页)
个人活在世上没意思?”景澜嘲弄道,后退半步,她眼中浮现出一抹怨怼,“你若死了,我却活着,难道我还能快活的下去吗!”
洛元秋本想说她师伯离世后,玄清子不是也好好的活着?话到嘴边却顿了顿,她隐隐觉得师父与师妹这两者之间是不同的。师伯和师父都是看淡生死之辈,她耳濡目染,加之天不假年,也习以为常。但师妹不同,她是要记自己一辈子的!
人死如灯灭,倘若能有幸被人记在心底,偶然想起来牵挂一番,这也就够了。洛元秋有师妹的承诺在,死也不觉得多难过,可是却没有想过,要是两人之间反过来又要如何?
不敢去想,也不能去想。她一言不发地上前紧紧抱住景澜,脸埋在她的颈窝旁,闷声道:“你太不讲理了!”
景澜背抵着古树,缓缓道:“师姐,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奇怪,其他人入山是为了解咒,唯独我却不是为此而来。因为我与他们不同,我生来性命便在他人手中,由不得自己做主,我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而死。靖海侯一脉世世代代都是皇帝的玄质,承伤负死,永无解除之日。离山以后我再回到长安,就难以脱身了。”
“带你离开寒山时我已是孤注一掷,若这性命还能由自己做主,哪怕是抛却不顾,我也要为了我心中的那个人而死。”
那道终日静默的侧影,若即若离的陪伴,始终不曾道破的心事,仿佛都有了答案。师妹于她而言到底是不同的,她牵动她心底的悲欢,是她在世间的圆满。
景澜声音发颤,话却说得很稳:“你的道理很多,我的道理只有一个。你好好活着,我一辈子都陪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洛元秋茫茫然地圈紧手臂,没有说话。其实十年不长,远不到望断天涯路,月中怜清影的地步。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春。年年如此,十年也能过得飞快。但要是心里装了一个人,那这十年又该有多孤独寂寞呢?
她一人独来独往惯了,炼就铜皮铁骨,从来不会感到寂寞。但一想到师妹这十年是如何过来的,便心痛的无以复加。呐呐地说不出话,她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心,那就活下去吧!
景澜等了一会又道:“你这是答应的意思吗?”
洛元秋岂敢不答应?如捣蒜似的重重点了点头,她手臂微松,依然把头埋在师妹颈窝里,同时心有余悸。
在洛元秋看不见的地方景澜微微一笑,轻抚她的肩背。她对洛元秋知之甚深,示弱远比逼迫来的更有效。目光落在远处,大雪扬洒,景澜怀中却是温暖无比。她只有这么一位师姐,若再不多费些心思,师姐这辈子也只是师姐,哪里会有今天的道侣?
收敛神情,景澜在她背上拍了拍,心情很是愉悦,语气平淡道:“起来吧,沈誉还在等着呢。”
洛元秋猛然抬头,本做小心翼翼状,发现景澜不但连眼泪都没有,眼眶也不再泛红了,惊讶之下又起犹疑:“你怎么没哭?”
景澜轻轻瞥她一眼:“想看我哭?”
洛元秋摆手道:“那也不必如此。”
过了一会她又好奇地过去戳了戳景澜的脸:“你真哭啦?”
景澜不理她,转过身去背对。洛元秋在一旁发呆,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中。她有那么多位同门,其中还有一位师弟就在不远处。如果人人都像景澜这样,那她师姐的威严恐怕就保不住了!
师弟师妹可以有很多,道侣却只能有一个。这么一想,洛元秋倒觉得稍稍平衡了一些。
两人并肩在树下站着,洛元秋心绪平复,主动牵起了景澜的手。她抬眼远眺,雪是惯看的雪,人是旧时的人,茫茫无尽的大雪中,旧年将去,那些从未曾留心过风景,也无端变得鲜明起来。
这滚滚红尘,烟火人间,终将留下她的故事。或许是三言两语一笔带过,她不言心事,却深晓因果,要将它们藏在那字里行间,让旁人去猜。而此时此刻,她对身边人笑着说:“明年你要和我一起回山看雪吗?”
景澜唇角微翘,答道:“那是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前天晚上去急诊,我想我和医院是真的有缘。再一次回到这里,忍不住想难道冥冥中是真有注定吗?我的倒霉是有人安排了剧本吗?是了,也许我这个年纪,也是该投身于宗教,为自己找一个精神寄托了。在多方比较之下,我决定加入飞天意面神教,就地入教,成为一名忠实的信徒,愿煮保佑每份面条筋道有劲,q弹爽滑。每根头发像面条一样,随拉随密,随拉随长,不再秃头,ramen。 。
第 135 章 若生
洛元秋得了她这句话顿时感到安心无比,心思也活泛起来。回想起方才惊心的一幕,不由得真心实意地长叹一声:“以后咱们还是有事说事,你叫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莫要再哭鼻子了,我这心现在还悬着呢。”
景澜捉住她动摇西晃的手,恶劣一笑,反问道:“那依师姐高见,我下回应当在什么时候哭呢?”
洛元秋耳尖抖了抖,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景澜笑意微敛,朝她勾了勾指头。洛元秋疑惑地靠过去,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话,随即感觉唇上突然一暖,被轻吮了一下,登时怔愣在原地。
面涨得通红,她猛地后退几步,手还被景澜紧攥着,怎么也甩不掉:“你!这光天化日的……”
师弟还在另一头等着呢!这古树未必能遮掩住二人身形,谁能保证沈誉在那头会不会看见?洛元秋生怕丢了大师姐的威严与脸面,故而嗔怪一般怒瞪了景澜几眼。
只是她眼中光彩流丽,白玉般的面庞染上红霞,虽是盛怒也别有一番风情。景澜感到十分有趣,逗弄之心忽起,拉着她的手腕道:“你我是道侣,昨夜床帐中再亲密的事都也做了,怎么这时候碰你一下,你倒不愿意了呢?”
洛元秋不可思议道:“这怎么能一样?那是在屋里,这是在外头,师弟还在树边上呢!你、你怎么能这样?!”
她越想越气,张口就对着景澜的手咬去。景澜眼疾手快避开,一把将她掼到了树干上,一本正经道:“你是怕被师弟看见了,师姐的脸面就保不住了是吗?……哎,师姐你不要乱动,他好像正看过来了。”
洛元秋怒瞪着她,果然再也不挣扎了。但这气焰一降,便是一落千丈,再也不复炽盛,洛元秋在惴惴不安中红着脸,连喘气也不敢过分,拧着眉低声问:“他走了吗?”
景澜好整以暇的低头与她额头相抵,很是欣赏了一会她这副样子,闻言轻快一笑,道:“骗你的,他根本没有看过来,他刚才是在和别人说话呢。”
看她眼中凶光再起,景澜笑着松开手,转为环腰搂抱。洛元秋本想狠狠捶打她一番,但在两人渐渐相合的心跳声中怒气全消,最后也只是扯了扯景澜的耳垂作罢。
沈誉听见脚步身自身后传来,转身看去,见景澜一耳通红,洛元秋倒是面无表情,也懒得去猜这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抖去衣上落雪,他是个欲言又止的模样:“师姐。”
洛元秋已经被师妹折腾的心力憔悴,对师弟便开门见山道:“你想和我说些什么?直说就是了。”
站在她身旁的景澜目光微动,道:“是玉映叫人过来的?”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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