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纪: 13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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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叔和你说的?”

    华晟在她身旁坐下,答道:“我们到你家中找你,发现你不在,不仅如此,连东西也都不见了。”

    洛元秋这才想起自己走的匆忙,好像没来得及锁门:“东西是我自己收拾的。”

    “门前有脚印,想是有人来过。”华晟说道,“我与凊叔进去查看,他就藏在角落里,不知道是要找东西,还是在等你回去。凊叔已经去追他了,只是我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了你。”

    他从袖中摸出一枚玉佩:“这是凊叔的玉佩,他嘱咐我若是碰上你,就将它拿给你看。”

    那玉佩正是她二叔顾凊之物,洛元秋点点头,也不在意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捻起一道符看了看,她有些可惜的说:“画这符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华晟道:“这是先父所画,他已辞世数十年了。”

    洛元秋这才想起自己说的正是人家的父亲,不由放下符箓歉然道:“对不住,我一心在这符箓上,竟忘了……”

    “无事无事!”华晟忙道,“这几道符他在时也无人赏识,你要是觉得有趣,不妨拿去看就是。”

    想起顾凊神色黯然的样子,他虽不知这叔侄之间发生了何事,令二人生疏至此。华晟父亲早逝,全赖顾凊照料,他心中由是感激。顾凊身世坎坷,突逢大难家破人亡,华晟有心替他寻找亲人,这才将店改头换面,在天光墟里网罗消息。他此番有意亲近洛元秋,也是存了让顾凊叔侄重归旧好的心思。

    华晟言语热络道:“这符箓不同于一般的符箓,就算是得到了,其威力能发挥多少,也是因人而异。”

    洛元秋执符想了一会,正要点头,忽然脸色一变:“你刚刚说什么?有人到了我的屋里?”

    察觉到她要起身,公鸡拍翅飞了起来,洛元秋飞快道:“那是不是一个穿着薄衣的女人?”

    华晟愣了愣道:“不是,是个穿黑衣的男人。”

    洛元秋还以为是墨凐来了,一听是个男人,更为困惑,心生警惕。她想了想说:“我得回去一趟。”.

    过午后大雪飘飞,日光隐入层云之中,金光时隐时现,遥遥望去,那铅灰色的雪云如裂帛一般。

    路上行人为躲避风雪,纷纷入得茶楼去。街上空空荡荡,寒风将店前悬挂的幌子吹得哗啦作响,景澜拉低帽檐,一夹马腹,顶风向着司天台行去。

    马是从沈誉手里借的,不如她从前的稳快,遇大风大雪便踌躇不前,要人催着才肯行。景澜心想这位三师弟真是把一腔心血都用在养猪上了,这马实在是驯得太差。为避开风雪,于是她朝右一拐,走到近处的一条巷道里。

    进巷不久后,她忽地一拉缰绳,令马儿止步于此。巷道中清清冷冷,见四下无人,景澜面无表情从袖中取出一根漆黑的鸦羽,羽边泛着幽幽蓝光。她低头默念了几句,松开手任由羽毛随风而去。大风中鸦羽沉浮不定,未被风雪卷走,反倒像有人在操控着,在前面指引方向。

    一路追随着羽毛前行,最后她来到城郊外一间破庙面前。那庙旁另有一大片空地,被雪压倒的枯草间躺着几条焦木,依稀是横梁的样子,破砖碎瓦也铺了一地。看地上立着的石栏,仿佛也曾是间香火昌盛的大庙。

    她脚步稍作停留,目光落在那荒地上,随后毫无犹豫地走进破庙。

    破庙中屋脊倾斜,原本供奉在案上的神像也被人推倒在地,落了个身首分离的下场。庙中尘埃遍布,几扇小窗皆被木条在外钉死,除却正对门开处的神台略有光照亮之外,其他角落都昏暗难辨。

    那鸦羽飘飘停停,没入庙宇深处。景澜在门槛前止步,向着庙中恭敬行礼:“叔父可是有要事寻我?”

    里头传来一个声音,略显飘渺:“你的剑呢,怎么没有带在身上?”

    “司天台中诸事繁杂,这些日子又常得陛下宣召,长留于宫中。”景澜答道,“察觉叔父召唤,匆忙之间便不曾带在身上。”

    “进里来说话。”

    景澜进到庙中,跨过神像漆色斑驳的残缺半身,走入晦暗之处。低头见地砖上脚印凌乱,心知此地时常有人来往,她不动声色地掀开帷幔进到神台之后,四座高大的天王像映入眼中,天王做忿怒相,各自手持法器,瞋目裂眦,尽显怒意。

    供奉的香案上插着两只白烛,一只烛油凝流而下,已燃到了末尾;一只刚点燃不久,火光微摇,映亮周遭景象。

    另有一人负手而立,站在香案旁,似在欣赏着这四座天王像。景澜在五步之外站定,道:“叔父。”

    “我听说,宫中那阵法已被撤去。”那人背对着景澜悠悠道。

    景澜心思转得飞快,微一点头道:“是,那塔中之物也如叔父所言,已藏入密室,如今宫中御守尽去,叔父何不亲自去看一看那东西……”

    那人转过身来,眼中光芒一闪,不容置疑地稍一抬手,他似笑非笑道:“你做事我向来放心,看不看都是一样的。”

    见他仍旧是如此防备,景澜略感可惜,平静道:“一切都依叔父所言办好,只需再等待些时日。”

    那人轻轻一笑,似有些玩味地看着她道:“那些事情暂且不提,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景澜心中一震,五指轻拢,想到的却是洛元秋。她面上不显,故作疑惑道:“何事如此重要,竟值得叔父亲自来与我说?”

    就在这时,那只蜡烛忽地熄灭了,庙中骤然黑了大半。那人转身从香案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只新的点上,见光明重放,他再度道:“就在今早,我见到了顾凊。”

    听到这名字景澜一怔,那人却哈哈大笑起来,走近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爹还活着,怎么,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如何啊?”

    景澜扯了扯嘴角,顾凊是死是活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何况她早从洛元秋口中得知顾凊仍在的消息,是以此时并不慌张。迟疑地看向那人,她低声道:“他……真还活吗?”

    那人叹道:“可惜了,若你娘仍在,你们一家便可团聚了。”

    景澜适时低下头去,避过他的视线,犹犹豫豫道:“他既然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

    一面暗叹幸好自己母亲未曾感情用事,若她当年冲动之下与顾凊私奔而去,那自己岂不与洛元秋真成了姐妹?景澜对前人之事从不指摘,此时也不免有些庆幸,落在那人眼中,是一副强笑不得的模样:“只怕是他不知道还有你这么个女儿在,而你娘也从未和他说过。若非她为了不让你做先帝的玄质而特地去寻我大哥,此事便彻底无人知晓了。”

    在庙中走了几步,他道:“我二哥此人风流洒脱,好行侠仗义,却优柔寡断。当年他要是如我大哥一般,带你娘一走了之,也就不必眼睁睁看她另嫁他人了。”

    “如叔父所言,我与他从未见过面,情谊未见得能有多深。”景澜稍做思量,神色郁郁道:“母亲在世时也从来不提此事,想来早已绝了相认的念头。”

    那人高深莫测一笑,道:“既是父女,怎能有不相认的道理?”

    他又在景澜肩头拍了拍,若有所思:“你去见他一面,如何?”

    景澜一惊:“我”

    “到底是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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