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珍馐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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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毛都打湿了, 糊糟一团。

    “好不容易弄了个容身之处, 这下又要回狐洞修行,山中寂寥, 真不比人世有趣。”

    释月瞧瞧她仅剩的一尾, 道:“不如化成个娃娃, 叫蛐蛐儿收养了,她膝下有孩,立门户也方便些。”

    蓉娘瞪大一双狐狸眼看释月, 虽是没说话, 但释月却分明听见她在说, “痴人说梦!”

    方稷玄就见释月抓着后颈把蓉娘提进了小酒馆, 片刻之后,她两手空空, 脚步轻快地走出来, 冲他弯眸一笑。

    于娘子这两日也总来打听蓉娘的事, 羊汤铺子一关张,她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不过一转脸, 蛐蛐儿开门了,还是羊汤铺子。

    滋味跟蓉娘的羊汤差不离, 也是那么好, 忙起来的时候照样要于娘子去帮忙。

    蛐蛐儿整日忙前忙后的, 嘴里总是蓉娘说这羊汤得怎么怎么做, 这羊杂得怎么怎么切。

    别人觉得蛐蛐儿可太正常了, 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热热络络过日子的欢喜。

    可于娘子就更疑心她是伤心坏了,说蓉娘是妖狐什么的,于娘子不太信,心里还记挂着她。

    于娘子将心比心,觉得蛐蛐儿更该是这般,可她又偏偏面色红润,连个子都窜高了一些,新做的袄子要加一截袖长了。

    寻常人家穿新衣没有去成衣铺子的,蛐蛐儿现在能用钱了,就包了金粟、银豆两丫头的衣裳料子,算是工费,让于娘子给她做一身袄子。

    释月和方稷玄也要做下几件新衣裳了,栓春台的冬天虽冷,但也费不上北江的重工裘皮。

    乔金粟若不是跟着释月,肯定不会一脚迈过成衣铺子的门槛。

    柜台上落下两条品质极好毛领,掌柜的一抬头,见到一张矜骄出挑的美人面,下意识觉得是贵人。

    但她出行没车没轿,身边只跟着个不顶事的小丫头。

    “貉子毛我自己出了,叠你铺子里那块银色的金鱼纹缎子做件披袄来。”

    成衣铺子什么料都有,掌柜能挣自然要全挣,原本想在毛领上挑挑刺儿,可这两条毛领是上品,就算是瞎子上手一摸也讲不出什么短处来。

    “那这条?”掌柜的指了指另外一条雪白兔绒。

    “就用那灰银纹的料子做件对襟来,绞成两节镶袖口上。”

    “这长短可做围脖的,绞成两节不可惜了?”掌柜的总想着物尽其用,忍不住道。

    这时铺里走进来个女子,说要取她家小姐前些日子的订下一套袖筒,等伙计取货时瞥见那条雪白兔绒,也觉得东西好,以为释月是拿来卖的,就自顾自从掌柜手中取走,拿到门外轿旁给轿中人瞧。

    “这,这是我们的呀。”乔金粟叫道。

    听到她的声音,轿帘挑开了一些,李应茹好奇地望过来,看了看乔金粟,又望向释月。

    “姑娘可愿意卖?价钱高些无所谓。”

    释月不语,却是缓步朝李应茹走去。

    李应茹还以为释月走近些是要与她议价,却见她慢悠悠地从书娟手中抽条那条兔绒,冲着李应茹面门一打,绒绒一束白拍在她脸上。

    “你!”书娟刚嚷了一个字,就见释月瞥了她一眼,叫她打了个寒噤,一时间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哪里还敢骂。

    等她回过神来,释月已走出几丈,只乔金粟还回头看她们。

    书娟又去看李应茹,见她双目圆睁,满是不可置信。

    被兔绒拍了一脸自然不疼,但充满着轻蔑侮辱意味。

    可李应茹恼怒的情绪还未冒出来,就觉一片清明,脑海中那些旖旎情愫尽数消退,对男女欢好一事的渴望也收束干涸。

    李应茹呆坐在那里,像是终于变回了她自己。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书娟急切地问。

    李应茹没有回答,只不停地喃喃自语,“怎么会如此,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释娘子?”乔金粟犹犹豫豫地问。

    “怎么了?”释月熟门熟路地往甜汤摊子走去,乔金粟一路小跑追着。

    “你生气了吗?”见释月在桌边坐定,乔金粟也爬上条凳。

    虽说是李应茹先入为主,傲慢在先,但就她的身份而言,方才的举止甚至可以说是温和有礼了。

    释月只是平民,但却好似尊贵得不得有半丝轻慢,乔金粟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没有,还挺开心的。”释月算是知道是谁害了蓉娘,原来是为了她的魅术。

    乔金粟搂着从书局买回来的千字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转脸看向忙碌的摊主和往来的食客。

    这家摊位其实是方稷玄和释月晚间歇了铺子,出来闲逛时发现的。

    春夏的时候没摆出来,过了霜降才支起来的,就设在一家酒楼和饭馆之间的胡同里,偷大户家的光省两个灯笼呢。

    倒也不用担心食客找不到,锅盖一掀开,雾白甜气在夜色中明显就像他们画了大大油旋的店招。

    店家自备了一摞摞的大陶碗,有客人要了山楂甜汤,就用大勺在锅里搅一搅,歪出一大勺稠稠勾芡的棕红稠汤来,乔金粟眼瞧着就有百合、红枣、米粒、山楂碎碎各种小料。

    除了甜汤,还有一道细沙炒八宝是招牌。

    黑稠稠的江米和豆沙和了猪油炒,香极,出锅扣盘,再撒一把瓜子仁、芝麻和最最要紧的山楂粒儿。

    “我和方稷玄吃了好几家,别家用的都是山楂片、山楂碎,就这家是自己熬的山楂糕冻上了,然后切成细粒粒。”

    释月说着一扬脸,乔金粟就见摊头案板上倒扣着甑子那么高的山楂糕,剔透红润的像一大块玛瑙石,在冬日里格外熠熠生辉。

    这一大块的山楂糕卖得很快,能切细了洒在细沙炒八宝上,还可以?一大勺下进锅里煮成山楂甜汤的汤底。

    乔金粟勾了一勺细沙炒八宝含进嘴里,只觉软糯香烫得难以形容,能嚼到山楂粒,又在舌尖化成甜酸,刚有那么一丝腻味,立刻就被解掉了。

    “释娘子,你从来都连名带姓叫方郎君的吗?”乔金粟笑嘻嘻问。

    “有什么不可以?”释月坐在小摊头吃八宝饭,也优雅得好似在茶轩品茗。

    “没有不可以,只是觉得去掉姓,或者只叫一个单字,又或者叫郎君也好,哎呀。”

    “你近来同张巷边是越发像了,油嘴滑舌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释月一弹指,乔金粟差点被这一个脑嘣弹到地上去,捂着脑门埋头挖沙。

    蠹老头死了,乔金粟没了老师,也没了能白学字白看书的地方,每日做些跑腿活计攒银子,大半都费在书上了。

    她也不好意思吃白食,替油旋铺子跑腿,乔金粟从来都不收铜子的。

    张巷边忙活着买卖,得闲拎回来一包裹得很体面的柿饼,让乔金粟给释月送去。

    虽说冬日里天黑得早,但总在这条街上来来往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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