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情: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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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炼丹炉无论是在弦昼国,还是在靖安侯府,她都拿不回来了。

    坐在她身后的女人怀念起了和边烬君臣一心的日子。

    那时还没怀疑过她的边烬,她的边总都督,所向披靡。

    区区一个弦昼,哪够得上边总都督一脚呢?

    可惜啊,回不去了……

    女人完好的那只眼里落下一滴泪。

    很快就消失了。

    甚至都没有留下泪痕。

    “阿复,传朕旨意,宣其他五王进京。明日午时,朕就要看到他们和永王出现在广膳殿中。”

    韩复眉心拧得更紧。

    这命令太奇怪,她甚至一时间没有回应李渃元。

    最后,李渃元带着一丝隐笑道:

    “安王若要来,朕也不是不能见她一面。”

    第110章

    窦璇玑的床塌了,往上报,说得过两天才能送新的来。

    管内务的同僚还好奇。

    “窦队正,咱们这床结实得很呐,你这都能睡塌?”

    窦璇玑:“嗯,从窗户爬了只野猫进来,打架打塌了。”

    同僚一时无言。

    窦队正年纪小,脾气可真不小,连一只野猫都要较劲。

    床还没来的日子,窦璇玑就和房判挤一起睡。

    幸好冷气修好了,这单人床也就睡起来窄,不容易翻身,不然还得热出个好歹。

    作为搭档,她们每天都在一块儿行动,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没什么陌生感,反而挺让人安心。

    而且房判睡觉很老实,躺下什么姿势,醒来也什么姿势,半点不带动弹。

    相比于窦璇玑这个翻身大户,房判跟挺尸没什么区别。

    窦璇玑就喜欢她这种挺尸的风格,方便自己调整。

    昼时上值时,窦璇玑专注度很高,基本不说闲话,房判想跟她讨论点儿午间吃什么都会被她白眼,附带一句“就知道吃”。

    也就夜深人静,睡不太着的时候能聊点儿闲话。

    窦璇玑和李司那档子事儿,她全跟房判说了。

    听到李司说要让她搬到将军府,房判嘴里“哇”个没完,替窦璇玑高兴。

    窦璇玑:“我没答应。”

    房判:“李司的将军府那么大,还有护院,可比咱们这儿安全多了,你为何没答应啊?”

    窦璇玑:“我和她非亲非故的,就这样搬去住,像什么话?”

    “不如直接成亲?”

    窦璇玑没吭声。

    “李司是正四品金吾将军,长得好看,人也蛮可靠的样子。这般出类拔萃的人,想和她议亲的人应该不少吧……你若是再犹豫下去,被旁人抢了先,可没地儿后悔去。”

    这话房判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窦璇玑嫌她啰嗦。

    可又控制不住多这个嘴。

    丽景门的女官,看似穿着威风的官服,走哪儿都气势汹汹,面上威风,实则就是一群没耶娘的死士,无根的浮萍,死就死了,有时候灵堂都不会费心布置。薄棺一口,死后不到一个月就不会再被人提及。生如草芥死若灰。

    偶尔看到温馨的一家子从眼前走过,她们都会沉默地注视一会儿。

    窦璇玑知道房判是在为她着想。

    李司姓李,虽是洛阳郡王的血脉,也是和李氏沾亲带故。无论谁当皇帝,只要这江山不易主,她都是皇室的血脉,前途不可限量。

    李司年轻有为,性子又讨人喜欢,惦记她的人肯定是不少的。

    先前窦璇玑觉得李司是因为同情她才接近她,这话窦璇玑肯定不会去向李司求证的,房判替她着急,冒着被窦璇玑掐死的风险问过了。

    李司说喜欢她性子,这回答房判也转告给窦璇玑。

    窦璇玑没掐她,当时甚至都没什么反应,房判还以为她没听见。

    其实都听见了。

    窦璇玑翻了个身,背对着房判。

    窦璇玑自认长得就那么回事儿,性子还不好,让她杀人还行,若是要她爱人,她脑子里想不出应该怎么做才是。

    更别说如何对自己的妻子好了。

    她完全没想过此生会有“妻子”。

    “李司对我根本不了解,就那么几次的相遇就提成亲,无非是一时新鲜,顶多是觉得我性子烈,相处起来刺激罢了。若真因此高攀了这金吾将军,待这份激情过去她不喜欢我了,我可就真成笑话了。”

    窦璇玑心里乱糟糟的,紧闭着眼,捡了几句,没头没尾地跟房判说了。

    说完后有点儿后悔。

    感觉自己患得患失的,很傻。

    房判完全没笑话她的意思,用手指戳戳她的后背。

    “万一,她会一直一直像现在这么喜欢你,在意你呢?”

    房判的话,让窦璇玑一直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

    房判又道:“万一,往后每一年她都会更喜欢你一些,永远愿意保护你呢?”

    窦璇玑被她说得心跳有些快,一种向往的冲动撞上她的心口,热热的。

    “别说了……”

    房判哈哈笑起来。

    “好娇哦璇玑。”

    窦璇玑:……

    窦璇玑一个翻身掐在房判腰间的原体上,房判被她摁那修理了半天,最后讨饶道“不敢了不敢了”。

    两人闹了半天,险些把房判的床也闹塌,最后累得双双躺倒。

    房判学着窦璇玑以前捶她的动作,捶她的胳膊。

    “想那么多干嘛,无论未来怎么样,此刻开心不就好了?”

    窦璇玑:“真想像你一样没脑子。”

    房判:?

    房判:“不是吧,我安慰你,你骂我?”

    窦璇玑踹她一脚,“而且,我走了你怎么办?就你这缺心眼的不得被欺负死?”

    房判沉默了几息后,问:“你这么在乎我哦?”

    窦璇玑正想骂她,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脚步声。

    脚步到她们屋门口时,似乎有什么重物掉了,正好砸在门上。

    “咚”的一声闷响,几滴血透过年久失修的木门门缝,溅到了屋内。

    窦璇玑和房判对视一眼,立即去开门。

    门外,两位同僚正在把地上另一人搬起来。

    窦璇玑见被搬者口鼻都是血,脸色发紫,模样诡异,制止道:

    “怎么回事?你们要把她搬去哪儿?”

    那两人瞧一眼窦璇玑,没说话,继续搬。

    房判和窦璇玑一起把她们拦下。

    窦璇玑摸了一下那人的脉搏,对房判道:“死了。”

    房判双唇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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