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权贵送人后我封心: 15、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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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雨大嘈杂,她弹了也不大能听清。卞如玉刚才主动开口,是因为忽觉着闷,梁上已经有一个哑巴,不需要再多一个。

    半晌,小金呈上姜汤,魏婉捧在手里,小口咽下,喝得极慢,不是因为辛辣,而是因为喝姜汤就不用考虑和卞如玉说话。

    能拖一霎是一霎。

    外头暴雨倾盆,天昏地暗,总没下透。喝着姜汤烘着地龙的魏婉通体热乎,心却焦忧德善坊房倒屋塌,甚至不可抑地忆起多年前子女减价鬻卖的景象。

    奈何,她只是一名最卑微的乐姬。

    魏婉不知不觉将汤碗攥得越来越紧,心绪比乌云更低沉。

    而卞如玉这厢,算着她的衣裳该干了,指在扶手上点了点,试着眺一眼,结果就发现这人怎么掐个碗使这么大劲?手背青筋凸起,誓不捏碎不罢休?

    卞如玉不解,正暗自非议,腿上忽然一痛。

    阴雨天,旧疾复发。

    他仍牢记着上回的忘形,决计不会再在魏婉面前捏腿,于是阖唇强忍钝痛,看向窗外,调整吐纳。

    多日积压的乌云兀然散开,天空中透出一处越来越大的光圈,檐角的滴水、瓦当、套兽逐一显现。

    最终,雨停了。

    碧空如洗,前所未有的明亮。

    这回真的下透了。

    卞如玉原本一直静默注视天空,无意识摆头,倏地睹见魏婉正望着窗外笑,欢喜从她的狐狸眼里漾开去,一直染到眉梢,到嘴角。卞如玉不自禁受感染,跟着扯起嘴角。

    她在笑什么?

    一个放晴能让她这么开心?

    卞如玉突然迫切想知道原因。

    他完全可以直接了当地审问,亦或平时那样挪揄,但不知为何难挤出口。他的十指在一双扶手上狂点,最终滑了下喉头,忍住,缄默。

    卞如玉强迫自己去思忖更重要的事,比方说,雨停了,姐姐是不是该来了?

    雨停后三日,日日晴好,皆无访客。

    第三日晚过了酉时,卞如玉吃也吃过了,一天演给外人看的戏又到散场时分。外头天黑,他让阿土送魏婉回去,刚提灯下山不久,就有木公公上来禀报,关上门,猫腰附耳,气喘吁吁:“殿下、殿下。”

    “你急什么?”卞如玉轻笑,忽然眉心一跳,笑脸骤转阴沉。

    木公公晓得自家殿下猜到了,忧心忡忡:“公主殿下登门,怎么办?”

    意料之外,卞如玉面色阴冷,但仍懒散倚着靠背,似乎并没有太过担忧:“迅速召回魏婉。”他这是同梁上阿火下的命令,接着吩咐木公公,“能拖则拖,先说本王太晚不见客,等姐姐非要闯进来再放,沿路阻挠。”

    *

    魏婉提灯过曲桥。

    桥上没有照明,是回烟雨苑最黑的一段路,魏婉只能瞧见手里灯笼照亮的一小圈,走得谨慎缓慢。待挪到岸上以后,十步设一宫灯,步子就重新快起来。

    忽觉身后阴风刮过。

    像是谁从头顶跃过,魏婉戒备,提醒阿土:“大人,有刺客!”

    阿土走夜路从来不提灯,今日又穿一身黑,幽幽瞧不清面色,单听声音,平静寻常:“魏姑娘,你在这里稍等。”

    话音落地,纵身不见。

    他去追刚才那刺客了吗?魏婉总觉哪不对劲,片刻后阿土自曲桥方向奔回:“魏姑娘,殿下让你速回水云阁。”

    “现在回去?”魏婉讶异,现在已经很晚了呀!

    “是。”阿土狠狠点头,径直往曲桥方向走,催促,“姑娘要快点,不然耽误大事。”

    “什么大事?”魏婉追问,阿土却不答。她跟着他大步流星,越走越快,灯笼晃得人影错乱:“大人,刚才是刺客吗?”

    阿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请示殿下前只能保持沉默。魏婉却很快联想到之前怀疑的,名为“火”的第六人。

    发生了什么事?竟令卞如玉动用“火”来传话。

    “大人,殿下缘何召我折返?”不闻应答,魏婉一连追问两遍。

    阿土疾走,扭头看了两回魏婉,才神情凝重告知:“丽阳殿下夜访。”

    魏婉震得止步,过了须臾,反应过来,重新追上阿土。

    丽阳公主卞琉璃。

    天下闻名。

    她是圣人的第一个孩子,卞如玉同父异母的长姐,比他大十几岁。卞琉璃十七岁下嫁青梅竹马的侍郎莫白羽,不到一年,莫白羽病逝,没留下一儿半女。

    卞琉璃心灰意冷,出家当了道姑。

    三年后,她从道观还俗,既不二嫁,也不守寡,开始广蓄面首,每年春夏秋冬,一季各纳一名。到如今公主府后院男人的数量已近半百,圣人都拦不住,流言传遍,滑天下之大稽。

    魏婉向来不人云亦云,并不大信。她瞅着手里的灯笼心想,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公主,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糟糕。”阿土兀自止步,并伸臂拦下魏婉,她差点撞到他的胳膊上。

    魏婉往前望去,见四、五十名陌生侍从排成两列,各执夜灯,犹如一条煌煌巨龙,摆尾上桥。

    侍从面色平静,视若无睹从魏婉和阿土身边经过,魏婉却惊讶地发现他们手里的夜灯全是累丝纯金,镶嵌着琳琅满目的多宝,蔺昭送她的那只镯子可能只够买一盏灯。

    宫灯里燃的红烛粗过手腕,瞬间照得桥如流虹,夜色清朗如昼。魏婉从未见过这般奢费的阵仗,内心既震撼又揪痛,不自觉圆瞪双眼,微微颤唇。

    宫灯、雀扇,还有端酒的,逐一从魏婉眼前晃过,接着是顶八人抬的步舆。舆上坐在的人胸脯微挺,应该是个女人,却着朱红圆领男袍,脚蹬皮靴,只用一根簪子挽了顶发,发梢末端全部散开披于脑后。

    服妖。

    步舆经过魏婉身侧时,舆上女子稍稍扬起下巴,斜晲魏婉一眼,魏婉陡见她入鬓眉间一颗小痣。

    阿土手肘拐了下魏婉,提醒她低头。

    魏婉垂首,再重抬起头时,丽阳公主的队伍已全数上桥,步舆上女子的背影,如煌煌琼花丛中一朵红莲。

    阿土等队伍全上了山,隔远了一段距离,才敢喊上魏婉:“走吧。”

    匆匆随曲桥绕行,许是惴惴不安,他不自觉呢喃:“迟了,殿下事后要骂死我。”

    魏婉想了想,启唇关切:“怎么了?”

    阿土却立马闭紧嘴巴。

    少倾,眨了眨眼,忍不住扭头叮嘱:“待会你伶俐点,见机行事。”

    魏婉点头。

    到了水云阁,房门大敞,木公公在门外眺望,里面丽阳公主和卞如玉已经一左一右,间隔一丈,对望坐定。丽阳公主正关切卞如玉病情,她身后仆从如云,卞如玉却孑然一身。

    阿土果断抬脚,迫不及待想站去卞如玉身后,木公公却似无意侧了下身,刚好挡住阿土,接着便见端瓜果茶点的婢女们上来,木公公抬手招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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