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俏村花: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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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川点头记下了,又帮忙把温岑的药送到了他家门口,这才带上自己的东西往回走。

    陈小幺站在不远处瞧他,见他跟上了,一扭身,就跑的没影儿了-

    这会儿天还没黑透,有下了田回来,或是吃了夜饭的,正在外头这里走走那里站站的消食。

    温岑家的书塾又不是很偏僻,东头榕树底下,有几个在站着闲聊天的,自是瞧见了梁家两口子从他的马车上下来。

    昨儿晚上,陈小幺发了病,被梁川背出去找大夫的事儿,一天过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王大虽不是个嘴碎的,也没把这事儿拿出去到处说嘴,但前两日陈小幺在河边洗衣服,洗着洗着就不对劲儿的事,可是一堆媳妇阿叔们都看见了的。

    更何况还有周莲花这个大嘴巴。

    再加上梁家今天一整天都关门闭户,有心的只要打听打听,都能猜得出是发生了什么事。

    温岑把药拿进屋子里,又拿着根扫帚出来扫院子里的灰,没多会儿,就有人在院墙外面探头探脑。

    温岑抬头,看见来人,“是邹家大娘啊,有什么事儿吗?”

    邹大娘满面堆笑,走了进来,先是递了一篮子鸡蛋过来,搓着手说了想把自家狗娃送来念书的事。

    邹大娘家的狗娃,温岑有点印象,是个挺机灵的孩子,早先就扒在院墙外头听过几次书的。

    温岑爽快点了头,说狗娃明日就可以过来了。

    邹大娘喜形于色。这一高兴,就开始想着套套近乎闲聊,自然想到方才看到的,嘴一快就道:“小幺说是生……生病了?夫子你咋跟他们一块儿搭的车?”

    邹大娘没敢说怪病两个字。

    温夫子可是打府城来的,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什么怪病不怪病,平白说的让人觉得乡下人就是没见识,不愿教娃儿念书了。

    “就是风寒。”温岑平静道,“路上见着了,就顺道一块儿回来了。”

    “就是风寒?”邹大娘心里嘀咕,明显是不太信,“我怎么听说不是普通的风寒呢?前些年看过大夫,说是治不好呢,夫子,依您看,这病不会染到旁人身上吧?”

    温岑轻轻蹙起眉,转过脸来,正色看她。

    温岑虽是一副读书人的样貌,看着也并不多威严,平日里也多是温文尔雅的,最和气不过了,可大约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气度就是跟庄稼人不一样,一严肃起来,还是教人有些怵。

    邹大娘缩了缩脑袋。

    “不会。”温岑慢条斯理道,“府城里的大夫看过了,这就是最寻常不过的风寒之症,只是小幺体质弱些,比旁人难好,吃上两副药也就没事了。”

    他又道:“至于染到旁人身上,那更是不会有的。小幺自小在村里长大,你可瞧见还有别人生这病没有?”

    话已至此,邹大娘其实已经信了七八分,连忙点头,“那没有、那没有。”

    “这就对了。”温岑又指指院子里的药炉上冒着热气的药罐子,“其实我也是同小幺一样的,犯了风寒,找府城的大夫开了几服药。”

    邹大娘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这、这哪能一样……”

    不过温岑这么一说,她也全信了。温夫子到底见多识广,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准是没错儿。

    再说了,两人都吃同种药了,总不至于这么巧,都是得了什么怪病。

    第24章

    刚到下巧村时,天是擦擦黑,等回了家,拾掇了一通,夜饭端出来之后,天色早已黑透了。

    灶屋里,药炉咕嘟嘟的熬着药,堂屋四方桌上摆着清粥小菜,两人就着油灯吃饭。

    一天一夜过去,梁川就只在镇上吃了碗面,肚子早饿扁了。

    先时心里老在想着事儿,还没觉出饿来,如今一坐上桌,这才发觉胃里空的厉害。

    梁川本就话少,不爱在饭桌上说话,此刻更是半句话也没讲,只大口吃着粥。

    陈小幺也没吃什么东西,可他往日饭量就不大,这两日愈发不觉得饿,闻到油腥味儿就没了胃口。他小口小口的只喝粥,时不时偷眼看梁川。

    梁川伸筷子的空档儿,瞧了一眼陈小幺的碗,见他吃的跟个兔子似的,碗里连个窝儿都还没凹下去,不由微微皱眉,往他碗里夹了几筷菜,“多吃点。”

    陈小幺望着碗里的菜,眨眨眼。

    梁川筷子顿住,“怎么?”

    “呀。”陈小幺露出个傻兮兮的笑来,眉眼弯弯的,“你理我啦?”

    梁川没闹明白,“嗯?”

    “你……你不气小幺啦?”

    梁川这下是真愣了,抬起脸来,看了看他,“我啥时候气你了?”

    陈小幺这下可就有话说了,眼睛睁的大大的,数落他,“你、你不跟小幺说话呀,不肯跟小幺坐一起,也……也不看小幺,这还不是气小幺了嘛?”

    梁川握着筷子,半晌哑口无言。

    他也没想到,陈小幺都看出来了。

    他心里的确是憋着点儿戾气,但那不是冲陈小幺。

    光是这么几天,发生的事儿太多太杂。

    梁川总觉得有哪不一样了,隐约有几个念头从脑海里划过,可都抓不住,也想不明白。

    陈小幺身上只有他能闻到的气味儿,陈小幺这个跟温岑一样的病,这个让温岑娘三十多岁都走了的病。

    还有那在府城大街上见到的马车。

    虽只是辆马车,但梁川就是觉着,那里头坐着的人很不同寻常。

    这一样样的,总之都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

    除了这些外物,还有他自己。

    他因为陈小幺身上变浓的香味儿而失控的那一晚,如今回想起来,像是一个癫狂冲动的黑甜梦境,就连只稍稍回味,都觉得头皮发麻。

    要再来一回,他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再忍住不咬陈小幺脖子。

    怕是不能。

    多半得死死咬住,最好能把牙尖儿都刺进去,把陈小幺的脖颈给咬出血,咬烂。

    ……说不定就像村里那些闲话讲的似的,自己真有什么疯病。

    “没气你。”梁川沉默了会儿,道,“吃饭。”

    陈小幺扁了扁嘴,显然是对这个敷衍的安抚不太满意,不过也没再闹,低下头,一筷一筷的戳起碗里的菜来-

    过了一天一夜,又算是出了趟远门,两人身上都沾了不少灰,尤其陈小幺,还出了场大汗。

    再捂怕得捂馊了。

    吃完饭时辰已经不早了,梁川还是烧了一大锅热水,让陈小幺先去洗洗。

    这木桶还是梁小妹出生后,刘美花找村里的木匠打的,小半个人高,本来只是给小女娃儿在屋里洗澡用的,后来梁小妹长大了也没再用过。

    梁川把它翻了出来,估摸着这尺寸陈小幺一个人能坐得进去,便拿猪毛刷子里里外外刷了一遍,又拿烧滚的水一烫,才往里倒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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