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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忍冬逢春时(重生)》 80-88(第5/25页)
不是要不声不息地弑父篡位?
黄袍是加急赶制,并不太合身。商羽勒紧了松垮掉的衮带,又上前几步,才略微行了个礼。
他得意道:“儿臣听闻有趣的消息,特意来说与父皇听。商醉近日现身陇西,与秦氏关系甚密,儿臣想,其恐有笼络秦氏,不臣之心。”
商世承不以为意:“区区陇西,给他也成不了气候。”
“但儿臣还听闻,商醉赴秦老夫人宴,宴会上,秦老夫人开口帮他说亲,相中的是明月县主,容栀。”
这次,商世承倒是疑惑起来:“容栀?明和药铺?镇南侯的女儿?她不是一直留在沂州,何时跑去了陇西?”
见他已起疑,商羽继续点火道:“看来镇南侯,连父皇也蒙骗过去了。”
商世承眉头一皱,握拳重重敲向书案:“大胆!镇南侯统帅玄甲军,若是明月县主与那个孽障联姻,岂不是叫他白白得了十几万大军?!”
商羽早有准备,笑道:“父皇不必忧心。依儿臣看来,削了镇南侯的兵权,方可高枕无忧。”
商世承哼了哼:“说得轻巧。容穆那只老狐狸一直对朕防备,朕如何将手伸去沂州?”
商羽不怀好意地一笑:“父皇进不去,教他出来不就是了。”
殷严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闻言,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算计。
“哦?”商世承来了兴趣。
商羽也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副卷轴,展开来道:“陛下请看,这是明月县主容栀的画像。”
画上之人,眉目高远,霜姿玉色,别有一番韵味。
商世承的目光死死锁住那画像,眼中满是掠夺之色。商羽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继续道:“父皇,不若就下两道旨意。一道是请镇南侯入宫述职,第二道,则是纳明月县主为妃。且这第二道旨意,必须在镇南侯启程,待禁军接应后再下达。”
“若镇南侯应允,商醉的联姻之计便不攻自破。若镇南侯不愿……便是抗旨,他定会用兵权交换。”
商世承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迟迟不开口。殷严知晓他在等自己表态,便也点头肯定:“陛下,臣认为,此计可行。”
商世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拍手称快:“爱卿果然足智多谋!此事就依爱卿所言,速速去办。”
商羽心中不满,仰头用鼻孔瞥向殷严。明明是他提出的计策,怎么功劳算到这老不死的头上。
也罢,他要沉得住气。
不过,殷严疑问道:“恕臣愚钝,若是商醉还不死心,联合玄甲军起义该当如何?”
商羽一愣,而后大笑起来:“左相怕是忘了,商醉他有病啊。一个治不好的瞎子,若是世人知晓,怎会甘愿跟随他?”
………
悬镜阁的密探再好,消息传到陇西也需时日。是而,容栀此时一颗心还扑在天医节的筹备中,并不知晓皇城种种变故。
与商队通宵商议整夜,容栀身心都困倦到极点,却依旧强撑着眼皮梳理商议结果。
麦冬边用井水镇过的鸡蛋给她敷脸,边心疼道:“这前两道考验,均是输送药材到各偏远郡县,小姐以为此耗费许多财力物力,可与悬镜阁还是难分胜负。”
看似只是简单的筹措输送药材,实则考验的不仅是药铺的药材储备,还有财力,人力,缺一不可。仅仅几日,退出的医馆药铺就不尽其数。
容栀揉了揉眉心,虽觉疲惫,却也充实,她道:“不到最后一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说罢,就习惯性地去拿案几上的茶盏,想润润一夜未休憩过的喉咙。怎料才触到盏柄,就被麦冬眼疾手快地夺过:“小姐!茶水放了一夜,都凉透了。”
容栀瑟缩了手,无奈地浅笑起来。忙了一夜,倒好的茶水热了又凉,而她全然不曾察觉。
既成平手,定还有第三道考验等着明和药铺。这几日药材如流水,不计其数地从临洮城流出去,其实她是有担忧的。
“小姐,”流云气喘吁吁地从门外跑进来,说道:“殿下送来的礼品,奴婢带着他们清点完了。另有一小木箱,带着封条,奴婢不敢擅作主张,便拿来给小姐过目。”
容栀眉梢微微挑了挑,而后接过那小木箱。木箱用漆蜡封住,上书一行苍劲的小字:及笄礼。
木箱很沉,里面似乎不少东西。
她神情微微凝滞,少顷,终究是似笑非笑地勾唇。不来参加她的及笄礼就罢了,就连送礼,也不亲手送给她。
纵然有心理准备,打开搭扣的瞬间,她还是被内里的景象惊了一惊。金子地契,塞了满满一盒。且那黄金还不是普通金块金饼,有老虎状的、花状的、洋洋洒洒地整齐堆叠着。闪得麦冬和流云都双双目瞪口呆。
容栀失笑。她想起从前商九思说的,皇室勋贵们,若是想要追求谁,便用一座座宅邸,金银珠宝去砸,一砸一个准。
这是也把自己当成那些娇娇娘了?她随手捻起一块,背后刻着熔铸的地点,时间虽有不同,但地点无一不是江都悬镜阁。
是谢沉舟下令熔铸的。这个认识让容栀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她甚至可以想象,他画出草图,布下命令时侍从一片迷茫的模样。
豪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流云捂住嘴,惊讶道:“这么多黄金,换算下来都能购置一座小型城池了。”
容栀未言,只拿起几张地契瞧了瞧。这些宅子都遍布在不同州郡,有繁华地段的商铺,也有静谧少人的山庄。
她细细摩挲过,纱纸触感粗糙,上面官印已经发暗,似乎是购置许久了。她淡道:“放置在我衣箱里罢。”
麦冬称是,而后依言放在了衣箱最里层,落锁。
饶是流云不动男女之事,也忍不住艳羡:“殿下对您真好。”
凉风呼啸而过,将院落中的花瓣叶片吹落一地。
房梁上,长钦一边翻阅着谢沉舟差人送来的,他想要的卷宗,一边习惯性呛道:“若是真好,就该让悬镜阁退出竞争。”
容栀蹙眉,嗓音微冷:“若要禀报事物,你应去花厅找我。日后,莫要随意进出后院了。”
长钦从房梁跳了下来,给她行了个礼,揣着卷宗就头也不回地往外去:“后院都是些小娘子,我进出也不方便。罢了,我去监督着装运药材,免得他们偷懒。”
“等等,”容栀想了想,忽然叫住他:“去打探悬镜阁往各州郡输送多少草药,我们与他们持平便可。山庄晾晒的药材不要再往外运输,一并留存在仓库。”
长钦盯着她,似笑非笑道:“你不信任他?”
容栀沉默了一会,眸光很冷也很清:“我只信任我自己。”
……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无道理。
秦志满颁布的最后一道考验,是在一个夜凉如水的深夜,突然差人至药铺,叫她紧急筹措五十车半夏,运往相隔不远的青州。
乍闻消息,流云的不满全写在脸上,她撇嘴道:“节度使怎的这般,耍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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