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着首辅生了崽: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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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割舍不下,姐姐定然是爱惨了那男人,为了他的骨血能抛下一切,所以才冒着声名巨毁风险未婚诞子,遭扬州百姓指指点点唾骂了这么多年!

    要我说,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活该一辈子都没人愿意给他生孩子,彻彻底底断子绝孙……”

    “够了!”

    薛烬太阳穴直跳,指尖扶额,打断了阮玉梅的话语,沉声道,“供词已录,来人遣她出去!”

    这女人真真是个心直口快的!

    正主可就在隔壁暗房中听着,她若再这么一通狂吣下去,只怕是要犯忌讳。

    ……

    最后一个阮家人被带了进来。

    阮成峰不是好糊弄之人。

    他虽年纪最小,可对比起前几个却更为冷静,并未被满堂的兵器刑具吓着,而是率先质问起这案情的种种蹊跷之处,甚至隐隐有苛责刑部办案不力,方向不对的意味。

    薛烬施以威压,又圆滑着拿出了些证物出来,阮成峰才将将愿意将话头落在孩子身上。

    “这么多年来,家中的事务全凭三姐做主,我一直在外读书从未过问过,是从书信上才得知三姐有孕的消息,考完乡试归家时,小为安都已经好几个月了。这个孩子,不是偷来的抢来的买来的拐来的,而是我姐姐自己生的。

    我不想问,也不会问姐姐为何要未婚生子。

    毕竟多年来几乎是姐姐将我抚养长大,所有的束脩学资都是姐姐凑的,哪怕我过意不去想要抄书誊写赚些银钱,她也让我不要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只让我安心读书。姐姐从未让我操劳过半分,我又哪里来得底气置喙此事半句?姐姐既然决定生子,那我这个做弟弟的,必然是支持她的。”

    “我姐姐不去寻孩子生父,那自然有她的道理。

    且我认定,必是那男子辜负我姐姐在先。”

    阮成峰昂首立在刑堂之上,神色坦然,颇有君子雅风。

    “毕竟我三姐那个性子……从来只有人负她,她从不负人。

    那男子定然是让她彻底寒了心,她才会如此决绝。且我这些年冷眼瞧着,姐姐从未再对任何人动心过,随身携带的香囊中还常带了块刻有十六的木牌,想来或许是那男子留下的信物,她能贴身带着,想必还是深爱着那人,未曾放下的。”。

    那块牌子……她竟随身携带…怎么会?这听着根本就不像是阮珑玲能做出来的事情。

    李渚霖面上流露出疑杂,痛苦,惆怅之色……

    阮家的每一个人,都说阮珑玲爱他,心里有他。

    可若她当真如此,二人又何至于到如此地步?

    阮珑玲最会权衡利弊,她若是不想生这个孩子,那小为安当年必然留不住。

    她绝不会因一时气性,而轻易赌上后半辈子。

    她态度如此坚定,且还提前喝了助孕饮,那必然是早就计划好了要孩子的。

    那她为何要生?为何还要瞒着他生呢?

    此时隔壁的审讯已经结束,薛烬将所有证词全都收录好,连同扬州飞鸽传来的情报,全部递送到了李渚霖面前。

    李渚霖心中带着疑惑,指尖不停一页页地翻着,眸光在情报上迅速扫着……

    直到他看到了五年前,她在薰水阁那间成衣店,对着老板娘说出的那句话。

    “他不是我相公。

    他只是我未来孩子的爹。”

    男人瞬间醍醐灌顶!

    如此,所有的一起都能说得通了!

    原来阮珑玲竟在一早就做了这样的打算?

    他心头猛然震动激荡,盯着那几个字迟迟缓不过神来,指尖逐渐蜷紧,将那些证言攥成了纸团,紧而如箭离弦般跨出刑部的大门,撩袍跨马,直直朝阮府奔驰而去……

    *

    大陀巷,阮府,烟霏阁。

    此时正房中有些微凌乱,地上还放置了几个不大不小,可提拎在手中携带方便的箱子,箱口大开,里头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眼见收拾得差不多……阮珑玲与阿杏齐心合力了许久,才将箱子合拢锁上。

    阮珑玲抬手,擦了擦额间沁出来的密汗,“今晚确定能上船么?”

    阿杏点了点头,

    “确定。明早船就能开出晏朝,途径湘渚,路过千岛,一个月之后行至佛柔。

    已经通过黑市传信给福叔,想必到了之后,佛柔的一切就都已打点好。”

    自那晚后,阮珑玲一直惴惴不安在家中等着,原以为事情会暴露,不晓得哪日,黑骋铁骑的马蹄就会踏平整个阮府,谁知这接连几日以来,却一直风平浪静。

    不对。

    不该如此的。

    就算???李渚霖知道她已经有个孩子,不再愿意娶她了,也绝对不应是这样子的……

    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人觉得愈发心焦。

    这阵等待审判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阮珑玲来不及想这事儿到底能不能遮掩过去,只打定了主意是要跑路。

    既然要跑,就跑得远远的,不能再呆在晏朝。

    走陆路是没有指望了,毕竟什么良驹,也快不过朝廷的铁蹄。

    那就只能走水路。

    一旦驶出远洋公海,任李渚霖有天大的本事也寻不着,找不见。

    可惜黑市的船要每隔十天才发一次,且船票又太过珍惜,寻常人大多都是提前一个月预定,她手里这几张船票,还是足足添了十三倍的价钱才买到的,一直悬着心脏等到今天,终于能在夜里出发了。

    阮珑玲是想在临行前和家人道个别,再吃顿团圆饭的。

    可斜阳渐落,眼瞧着马上就快要到用晚膳的时候了,这一个个的都还没能回来。

    总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

    大约不会的。

    仙客来的事情,阮家商行问心无愧,但凡京兆尹不是只吃干饭不干活的,就绝不会栽诬到阮家头上。

    至于李渚霖那一桩事,应也不会。若是他要发难,隔天估计就要雷霆震怒了,没得隔了好几日才为难姐弟妹的道理,且姐弟妹几个对此事都知之甚少,更不晓得首辅就是小为安的爹,理应也不会出现什么岔子。

    只要逃过今天。

    她就能逃过这一难。

    此时小为安虎头虎脑跑了进来,拿着手中的蹴鞠晃了晃,甜声道了句,

    “母亲,这是舒姐姐送给我的离别礼,上头的铃铛还是她亲手挂的呢,我喜欢极了。”

    瞧见这个糯米团子般的小孩儿,阮珑玲的心都快化了,将儿子拢入怀中,

    “离别礼都收了?那你与舒姐儿是怎么说的?”

    小为安歪头眨了眨眼,“我没说要出去好几年。只说要去和母亲巡视庄子小住上几个月,或许近来就不能陪她读书念字了。

    可是母亲,虽然我也喜欢坐大船,喜欢去看海豚与鲸鱼…可是我也很舍不得离开舅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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