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不须啼: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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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有饿了。”

    “要不要一起用些,就在街面上吃,也耽误不了多久。”

    天色刚暗了没多久,街上门楼铺子处处飘香,小食摊子支在街市两边,人走在其中,白烟香雾在鼻端缭绕。

    那两个皂隶一天都没吃上热食了,听见裴观这么说,捡了间最近的摊子,要了四碗热汤饼,几笼蒸点心。

    二人都不多话,坐下便吃。

    冯瑞反而坐在长条凳上扭来扭去,似底下有针扎他。

    裴观笑了:“冯兄不必慌张,衙门到点儿还放饭呢,咱们这会儿回去,都是些剩菜冷汤了。”

    这倒是真的,衙门的饭菜本就没甚油水,早去的还能捞些整食,晚去的就只有菜梗子吃,不如街边上吃碗面暖身子。

    冯瑞哪是因为这个不安,他是觉着,裴观都已经知道是因为何事,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外头人还不知,可《正气集》案,实是桩大案。

    最先关起来的那波人,如今都没个人模样了。

    人人互相攀咬,嫌犯越抓越多,这案子从一桩小案裹起,越裹越大,还不知要死多少人。

    冯瑞一边嗦面条,一边偷偷打量裴观。

    裴观其实吃不下,但这会儿不吃不行,他吃了整碗的面条,又吃了一个肉包子。

    刚要吃第二只,忽然想起阿宝来,不由嘴角噙笑。

    她自己说的,不怕关她,就怕饿她。再怎么生气也好,也绝不亏了肚子。也不知道她这会儿在家里吃什么。

    那两个皂隶互相换了个眼色,都觉得这人古怪得很,怎么吃着饭,他还笑起来?倒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待进了衙门,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裴观收了笑意,把包子塞进口中。

    这件案子是齐王督办的,就因为是他,才将这事越办越大。

    秦王出征能不能立功,齐王此时还不知道,但他得在京城闹出些动静来,动静越大,他的功劳便越大。

    《正气集》含沙射影说景元帝得位不正,谋权篡位。

    虽是实话,景元帝又怎么容许这本集子留存世间?到如今那位也还没有谥号,没有陵墓,景元帝压根就不承认他的九弟当过皇帝。

    这记马屁,还真就拍在了景元帝的心坎,他把这案子全权交给了齐王,齐王也正是因办这桩案子,更得景元帝的欢心。

    吃完这顿饭,两个皂隶又喝了碗热汤,肚中有食了,脸色也好看得多。

    一行人再次上路,裴观这才找机会对冯瑞道:“冯兄,咱们身后有个青衣男子,那是我的长随,姓陈,你若方便,便将这些事告诉他,好让他回去报知我的母亲妻子。”

    冯瑞唬得脸色都发白,方才下肚那点暖汤子,这会儿恨不得都结了冰。

    “若不方便,那也罢了。”裴观也不强求,毕竟这事是要冒风险的,冯瑞与他非亲非故,肯提上两句已经承他的情。

    最多,多扛几天,家里就能得着消息。

    齐王这回也必是要借办案的机会,套一套祖父那本手札的。

    裴观已经做好了进衙门就进牢房的准备,他也确实被带进牢中。狱门一开,各种污浊气味混在一块,冲鼻而来。

    裴观眉心微蹙,向前发问:“二位,因何不问案情,就将我关押在此?”

    其中一个皂隶答他:“等会儿就知道了。”

    径直带着他往狱中去,两边牢房幽暗,只有皂隶手中提着灯,经过木栅牢房,还能听见里头铮铮有锁链声响。

    裴观尽力去看,可刚进来的那几间牢中,个个都披头散发,面目模糊,一时竟不知里面关的究竟都有谁。

    才刚经过这几间牢房,后面便有人追赶上来:“你们怎么把人带到这儿来了?主子吩咐了,带到后衙厢房去。”

    裴观一路都安静跟着,那个传话的人手里也提着灯,来时特意照了照裴观的脸。

    见他神色如常,又赶紧转放下灯,还骂那两个皂隶:“这么点小差事都办不好?让裴大人受惊!”

    裴观看他演这出戏。

    那人本来扬手要“教训教训”那两个皂隶的,可不论他是说话,还是举动,裴观都不变色。

    这戏便卡在半当中,但该演还得演下去。

    “裴大人莫怪,这两个狗东西不会当差,我回去禀告主人,必让我家主人狠狠罚他们。”

    戏到这儿,也该搭词了。

    裴观此时该问他家主人是谁,可他偏偏说的是:“底下人当差,偶有疏漏而已,不必怪罪,裴某也并没受惊。”

    那人闻言,干笑一声:“小人金禄,裴大人请,咱们换个干净地方说话。”

    金禄将裴观送到后衙小院,裴观才刚迈进院门,就觉得四周房中有人隔窗窥探,这里一溜十数间房屋,数一数窗户里亮的灯,还关着两个人。

    他被带到最左边的厢房中,金禄替他点上灯,屋里已经有铺盖,还有热茶,显是提前备好的。

    “裴大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

    裴观也不着急,他急也无用。

    别人关上几天不去上职,长官上司总会问一问。他正在守孝,就算不守孝,宋述礼也巴不得他多关几天。

    “有劳了。”裴观想了想,“请给我一些纸笔。”

    他不要吃的,却要纸笔。

    金禄立时就答应下来,齐王说了,头两天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他要纸笔,那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儿了,不管上头写了什么,到时候拿走,一并呈上去。

    金禄去取笔墨纸砚,他人刚一离开院落,裴观就听见隔壁人在叩墙,“笃笃笃”三声,不知是何意。

    裴观听见响动,直走过去,伸手也在墙上叩了三下。

    对方却没回应了。

    裴观刚觉得奇怪,金禄去而复返,原来他就住在这院子正中间的屋里,方便监视。飞快取了纸笔来,还拿了一包蜡烛:“若是不够,裴大人只管说。”

    “天儿冷了,给大人再添个炭盆。”

    裴观已经用过饭,姓金的却依旧送来一菜一汤,还笑着告罪:“衙门里只有这等菜色,裴大人将就将就。”

    到这会儿,他一个字也没提为什么把裴观请进来。

    他不提,裴观也不问,既来之便安之。

    裴观出来的时候阿宝往他怀里塞了钱袋,此时随手摸出块碎银子:“多谢你奔忙。”

    金禄照收不误,眼看裴观坐下点灯磨墨,这才笑呵呵关上门。

    吩咐几个皂隶看住了后院,就往后衙一间精致厢房去,立在门边等里头传唤。

    厢房屋中四角烧着几个盆炭,整间屋子都铺了织锦软毯,外头已是秋寒刺骨,屋中却温暖如春。

    金禄躬身等在门边,厚帘子打起来,暖风熏得他一激灵。

    小德子拢着领口,那风激得他也打寒颤:“进来罢,王爷问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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