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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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确定周末要去京城,岑肆便改了通告,把录节目和拍戏都堆到这几天进行。

    江识野按照他的嘱咐正常在头疗馆出入。

    但岑肆不再主动亲人。

    也就是午休掩人耳目之时抱一抱,抱个几秒后,他便松开,一副禁欲相:“好了,你说的,我们要节奏慢点儿。”

    “……”

    江识野知道他在欲擒故纵。

    偏偏対自己挺好使。

    他反而有些憋着。

    周五晚上,岑肆接他。他刚从云城过来,风尘仆仆,江识野背了个行李,大包小包。

    今天阿浪和柚姐都不在。岑肆裹着层暮色,把他揽过来时,他登时有种和人度蜜月的感觉。

    江识野还没坐过飞机,遑论私人飞机。他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很土,所以第一次看到机场的私人停机坪时,他毫无表情;登机后乘务长带着他穿过花哨的影视墙时,他面不改色;直到一拐弯,看到豪华且宽敞、关键还没人的机舱时。

    他眼睛还是不受控制地睁大了。

    靠。

    有钱真爽。

    江识野局促不安地看着液晶电视、真皮沙发,竟然还有吧台,都不知屁股该往哪儿摆,只能跟着岑肆走。岑肆看他那表情,忍不住发笑。心里又有些难受。

    他其实很少坐大伯家的私人飞机,更何况是公务机,人出差用的。今天借过来,也有复合后用其撑撑场面、秀秀宠爱的意思。

    岑肆以前最瞧不起那些用钱彰显个人魅力的富二代,仿佛除了钱就毫无吸引力了。不想如今自己也成了这种人。就像他以前最瞧不起娱乐圈,最后却小丑般走了进去。这两者対他来说都很容易。娱乐圈不要他的实力,不要他的高考成绩,那时他的自尊被碾得稀碎,家人希望他能重振旗鼓。于是姑妈给他拍戏,老演员给他做配。

    事到如今连岑肆自己都不知道,金像奖影帝到底真是因他们所说的“与生俱来的戏感”,还只是因为他姓岑。资本在这个圈为所欲为,自己就成为了资源拿到手软的好运之人。可是真正有实力的——比如江识野歌声那么一骑绝尘,却依然要从一个小网剧的宣传曲开始混。

    他并不能在娱乐圈找到自己的价值,只是真正想找到价值的地方——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的钱,只是靠身体用最单纯的数字丈量价值的地方,他又已经回不去。岑肆不知失忆的江识野是出于什么原因再次喜欢上这副模样的自己,反正他想在复合的前任面前彰显魅力,如今都只能用私人飞机这种,最俗气的方式。

    算了……岑肆揉了揉后脑勺。

    想得多就头疼。

    飞机起飞,江识野趴着窗口,一动不动地盯着越来越小的城市,越来越高的灰色云层,在夜晚里,这些云层可能遮住了星。

    他看得入神,直到空姐来送餐。

    日式煎三文鱼,泰式芒果糯米饭,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精致小菜。

    “吃吧。”岑肆说。然而自己却没怎么吃。江识野之前就发现他现在食量特别小:“你不吃吗。”

    “知道你没吃过都让给你吃,我伟大吗?”

    “……”江识野把盘子推到他面前,“你吃。”

    岑肆笑,“你喂我我就吃。”

    “……想得美。”江识野转过头。

    他自己大开朵颐起来,很奇怪,他不爱吃鱼却吃得下三文鱼,岑肆还似乎知道他这个喜好。

    五分钟后,他还是又抬手舀起一勺芒果饭,臭着一张脸递到岑肆嘴边:“吃不吃。”

    岑肆立马就张嘴了。

    “……”

    “好了,接下来换我喂你。”岑肆说。

    江识野别过头去:“不用。”

    岑肆揉了下他头发:“那宝贝儿你自己吃吧,我是演员,要控制食量。”

    “哦……你刚叫我啥?”

    岑肆装傻:“我刚叫你啥?”

    “不准这么叫。”江识野恶狠狠地说。

    “为啥。”

    “搞得像你包养我,我不喜欢这个。”

    岑肆又笑:“好吧。”他把手伸到江识野大腿上,讨嫌地前后摸了摸,又拿指头抠一抠。

    江识野用力拍开,瞪他:“你干嘛。”

    “摸腿也算节奏太快了?”

    “你放在这可以,但你别动。”江识野还是瞪着他,五官锋利,只是说出来的话不太有威严,“我……我怕痒。”

    “噢。”岑肆就不动了。但手心的温热还是从大腿传到全身:等江识野吃完后,岑肆就迫不及待抓过他的手,十指相扣转移战场到自己大腿上。江识野的手指像鱼尾一样弹了弹,终究还是屈服在这只大手上。

    “想听歌吗。我的歌单。”

    岑肆说:“行。”

    江识野打算拿耳机,突然想起来:“我的耳机是不是在你那儿。”

    “嗯?”岑肆想了想,“那个Oirpods吗,确实在我这儿。”

    “为什么在你这。”

    因为我送你的,分手时我把它带走了。岑肆打了个哈欠淡淡回答:“我找你借,忘记还了。”

    他单手翻兜,把那个名为【僵尸】【耶】的Oirpods拿出来,物归原主:“那你连吧。”

    “……你还随身带着。”

    岑肆立马回答:“我就说我一直喜欢你啊。”

    喜欢这个词像什么强有力的进攻武器,江识野瞬间又龟缩成哑巴形态,脑子也转不动里面的逻辑漏洞,半晌才愣愣地说:“……噢,好吧。”

    岑肆的右手还和江识野的左手十指相扣着,江识野右手摊开那対耳机:“你拿右耳,我拿左耳。”

    岑肆闲着的左手便把两个耳机一并拿去,他手指挺灵活,像老年人盘文玩核桃一样把耳机弄到手指前段,给自己戴上右耳,又倾身,刻意凑近,温热的呼吸专门往江识野左耳落。

    他的呼吸像海浪,潮涨潮退都在江识野的肌肤上刮擦出潮湿的质感,痒酥酥的,又像画笔,每落一下耳廓便泛起新一层的红。江识野情不自禁缩了下脖子,偏了偏头。

    岑肆把耳机挂上他的左耳,堵住自己的呼吸,坐正前还揉了下他耳垂。

    “听吧。”

    “……”

    他做这些动作都无比游刃有余,而江识野去音乐app点个歌单,手指都犹豫得溃不成军。

    最后他还是心机作祟地先点了《索性》。

    这首歌的热评曾说像在太空里嗑药,温柔迷幻又上瘾。很符合现在的氛围。

    机舱灯光昏暗,外面浓黑的云,没有尽头的天,一起呼吸的两人。

    江识野都能想象在机窗外看到的风景,像一个移动的空中孤岛,穿梭于如海云层中,仿佛与浩瀚宇宙融为一体。只有窗口一轮椭圆的橘黄色,像是宇宙的眼睛,眼睛是全世界,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岑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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