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见春色: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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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见都没什么,她妈经常说方言时夹杂, 她习惯了。

    只是想到柳墨也在听着,写得一手好书法,爱品茶、说话会温声细语含着笑的柳墨在听,她就感到尴尬和羞耻。

    仿佛不堪的词汇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她有点局促。

    再次遗憾这环境选得不好。

    柳墨很容易看出来她的不自在, 坐下不久就开始说话,聊天声音刚好盖过了别的杂音。

    好在韦安如也听不懂粗话,没留意,只跟柳墨聊得火热。

    于是连她们一起同床共枕18天的事情也聊了出来。

    在束手无策里,不知怎么,慕与潇有了一点新的体悟。

    当她一个人企图去遮掩一段过往,悄悄拧巴时, 她感觉到整个春天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尽管她可以负担得起,尽管春天终究是明媚讨喜的, 但她总归是累。

    现在,当柳墨与韦安如堂而皇之, 在环境不尽人意, 但饭菜味道出奇不错, 老板娘跟老板因孩子教育互相指责时, 把她最想藏、也藏了很多年的事, 就这么闲聊一般说出来。

    轻巧的,调侃的语气。

    就像压在木匣子底的纸张, 见了光见了风,灰尘扑了满脸,纸却没有灰飞烟灭,反而干爽地有了更多韧性。

    慕与潇猝不及防,但是不仅不恼火,还在认命的羞赧中,卸下一口浊气。

    这感觉其实不错。

    她发现她是自由的。

    如果她不想做这份工作,她就可以提结束提换人。

    没有任何人能拦住她,哪怕领导陈夏,陈夏能把她怎么样?

    她不愿意做,陈夏再生气也不会开除她,因为她有价值,也有的是人想挖她走。

    如果她不想被柳墨这道程序干扰运行,她就能直接撂脸子说不伺候了。

    可以直接讽刺柳墨对外婆的虚情假意,也是间接谴责她对自己的虚虚实实。

    然后呢,无事发生。

    柳墨不是死缠烂打的性格,更不是非她不可了。

    柳墨可以答应只做她表姐,柳墨也可以理解她的撤离。

    得了她的讽刺,柳墨会在不悦离开之后,好声好气地跟她解释真正的原因。

    并不会像她二十岁时恐惧的那样,一旦她不听话了,不顺着柳墨的心意做事情,柳墨就不会再理她了。

    关于她跟柳墨的微妙相处,她从前惶惶不安,但凡有家庭聚餐,她都既忍不住不靠近柳墨,又时刻提心吊胆,比谁都累。

    生怕哪位火眼金睛,看破她那点浅显的心思。

    但是现在,即便在她妈面前漏洞百出,她也能全身而退。

    没有人那般敏锐,她妈也不例外。

    何必做贼心虚。

    即便安如知晓她们的过往和她的情意,偶尔拿她打趣,在她崩溃想逃里的时候提到大姨和小表姐,又跟柳墨一唱一和地聊到“以前”。

    那又怎么样呢?

    她不反感,脱敏法很好用,秘密说出来也就那样。

    死不了人。

    慕与潇豁然开朗。

    立刻找到了没遇到柳墨之前的平心静气。

    很多事情不用多担心,因为发生也不会怎么样。

    她纪录过太多的故事了,作为旁观者,她看出那些念头只要放下,所有人都能轻松。

    偏偏当事人看不明白。

    现在轮到她当局者迷,好在她终于绕出去了。

    于是她也笑了,不无俏皮地回复韦安如:“嗯,我压压惊。”

    “新闻尺度有点大,当事人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啊,18天还不算,18天里还有尺度?抱歉我不知道。”

    韦安如顺杆就爬。

    方才老板娘骂老板时的一句脏话,悄无声息落在慕与潇嘴畔,环境潜移默化的力量十分伟大,但她凭借着主观能动性抗住了。

    她保持斯文,跟柳墨一同举白旗,结束聊天:“快吃你的!”

    一切企图越轨的心思,都回到了原本的轨迹上,慕与潇为之松快。

    她们按计划先去了理发店,柳墨中午闷在书房,刚好有功夫给老板写了两幅字。

    一幅是理发店平平无奇的店名字,一幅是更加平平无奇的“生意兴隆”四个字。

    但内容和操作不重要,有价值的仅是柳墨的字本身。

    这两幅字或因为书写者午间思绪起伏,情绪饱满,所以蓄足了力道,写得丰神苍劲。

    慕与潇很想占为己有。

    她想到柳墨还送了安如一副小的作品,可以摆在桌上,当时她就很想要。

    其实她并不想收下柳墨送她的毛笔,除了柳墨试写过以外,没有亮点。

    老板没想到她效率如此快,收下喜不自胜,问能不能发到各社交平台上,说是柳墨赠送。

    柳墨说可以。

    两人还在店里合影了一张,韦安如用老板的手机帮他们拍。

    柳墨展现出足够的亲和,但又跟老板保持着适当距离。

    慕与潇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她看见老板跟柳墨说话时,眼里有光,有一种崇拜和喜悦。

    眼神好像在说,绍城难得出了个名人,又被他撞见了。

    这老板跟陈夏很像。

    陈夏喜欢帮人染发、烫发,毁人不倦,但自己总是最简单的黑色中长发。

    这老板手艺跟品味都不错,结果自己是个寸头。

    期间,店里不少顾客都在盯着看,还有人拿手机拍柳墨。

    他们未必都认识,但觉得这个阵仗怎么也不是个普通人,先拍下来再说。

    恢复黑发的慕与潇站在靠近门边的角落,仿佛能隐身。

    她看着柳墨熠熠生辉,被人捧起,骄矜地说着客气话。

    老板说刚刚才看完她更新的视频,搞得他都想学书法,不过他没时间,打算让小孩练习。

    慕与潇心想小孩也倒霉,又情不自禁腹诽,染发其实没太多技术含量。

    哪怕她自己买个黑色染膏,染出来效果也不会差。

    柳墨对这个老板的“奖赏”,已经过度了,写字,亲自来送,合影,聊天。

    是真的为了她吗?

    还是互利共赢呢。

    找当地一家口碑好的老店,免费帮她宣传,好像稳赚不赔。

    慕与潇想了一道以后,自嘲无趣,是与不是都跟她没关系。

    人家都说了因为她,她这么分析就怪白眼狼的。

    于是她悄无声息退离柳墨的光环区域,推开门,去外面街道上等了。

    为了不让自己行为奇怪,她假装有事可做,于是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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