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考公宝典: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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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害人的心,这我决计不信。他是个直肠子,除了依军法军令斩人外,没什么弯弯绕绕算计人的本事,除了我江府和兵部,打交道的也极少。连封信也懒怠写的人,你指望他与千里之外的其他朝臣联络,是万万不可能的。是以昨日我听说从刑部捕快身上搜出铁东来的信,便觉得有几分蹊跷,晚上便去见了他。只是他头风犯了,未见着面。今日若不是杨枝这事,我也是要来官驿问问两位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枝觉得他口中的铁东来与方才在马车中自己与柳轶尘推测出来的铁东来判若两人,心中微微转了转,听他提及刑部捕快,想起一事,问:“四日前在驿馆,我曾见你半夜将一封信交给了姜衍,那不是给铁东来的么?”

    江令筹愣了愣,才想起来她说的究竟是哪封信:“哦,你说那个……那是给薛闻苍的……”看了缩在杨枝身后的妹妹一眼:“那晚你也听说了,家父要将阿梓……嫁给薛家老二,薛闻苍是长兄,一向在家中说话极有分量,我想问问薛家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瞥见杨枝眼底的疑虑,又补道:“至于为何不自己上门去找他……我这番南下到底是为铁东来一事来的。仕子案由铁东来掀起,家父与我都满怀疑虑,想问问清楚。而御史衙门已在查案,我怕私下里上门找他于案子不利。”

    说来其实亦是藏着几分将谢知敬置于死地的心。若是江州节度使与太守之职都落入了江家之手,那蚕食南方只是时日的问题。

    此时薛穹主理此案,又是铁东来上函告发的,若是江令筹与薛穹照会被人看见,落下个私相授受之嫌,反而弄巧成拙,给了谢知敬脱罪的由头。

    “哦,一路南下我与姜衍切磋过几回。我见他功夫不错,他又有意来军中,便答应为他举荐北军。”江令筹补道:“才将那封信托他交给了薛穹,当时也没想到会闹出这桩事来。只是那姜衍如何与铁东来搭上了关系,此事是否有人诬陷,我却实在不知了……”

    柳轶尘默了默,开口问:“江大人到了南安之后可曾见过铁将军?”

    “见过一回。”江令筹道:“到得当天,铁东来便摆宴为我接风,就在他府中。”

    “江大人可否说说当晚宴会情形?”

    江令筹道:“宴会情形没甚特别之处,他请了歌舞姬来助兴,有好酒佳肴,倒是一晌贪欢。”

    “当晚灯火如何?有几人作陪?”柳轶尘接着问。

    “灯火?”江令筹有些不解,然而细思了下,还是道:“那宴厅很大,灯火……我记得算不上亮堂。后来舞姬身缚萤虫跳舞,干脆熄了灯火。作陪的……有副使费烈,是个新秀,我不熟悉,还有行军司马单行简,亦是家父麾下的旧人。此外还有几个推官和巡官,我都不记得姓名了。”

    杨柳二人对视一眼,柳轶尘又问:“那单行简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令筹皱眉:“柳大人在怀疑什么?”

    柳轶尘垂下眼睑,翻了翻袖口,方徐徐开口:“三年前的岚山一役江大人可有印象?”

    “当然有,那一仗打得十分窝囊。”江令筹道:“家父特意写了信来将铁东来臭骂了一通。那和今日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柳轶尘扫视了座下诸人一眼:“岚山前后,发生了不少事。”遂将马车中对杨枝说的事再说了一遍。

    江令筹听完一惊,干脆离座而起:“铁东来贪弊?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柳轶尘不语,杨枝却道:“我们猜测,铁将军许是被什么人蛊惑了,譬如,身边之人,单大人,或是费大人?”

    “那个姓费的我不清楚。”江令筹转了一圈,又回到位子上:“但单行简为人胆小老好,在军中是个出了名的怂蛋,只是胜在脑子清楚,为人谨慎,又擅书擅算,恰好弥补了铁东来的不足,我爹才将他调到铁东来手下,为铁东来出谋划策……你要说这人有胆子贪弊,我是万万不信的,就说去岁我来江州,拉了他去喝花酒,他怕被铁东来骂,都左一个小心右一个小心……”

    “令尊与他书信往来多吗?”

    “不少。”江令筹道:“单行简最是老实,我父亲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因铁东来不擅文字,书信都由他代劳,基本每月一封,不过是江州的一些兵务杂事。若遇着额外的大事,还会再寄信来。”

    “那么岚山一役,他信中是怎么说的?”

    “具体我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他在心中各种请罪,自领其咎,倒是未将责任推到铁东来身上。”

    “那些信都是通过军驿传递的吗?”

    江令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模棱两可道:“那些都是私信,我父亲有自己的传信方式。”

    “信件有可能半路被人劫调吗?”

    “绝不可能。”江令筹自负道,唇角挑了挑:“这些私信都极为机密,而且传信方式一直在变化,没多少人知晓。”

    柳轶尘点点头,须臾又问:“若是令尊与铁东来意见相左,单行简会听谁的?”

    “那自然是我父亲。”江令筹不假思索道:“老单可是我父亲一步步提拔上来的,最初还教过我几年功夫。铁东来那,不过是我父亲让他去他才去的。”

    杨柳二人对视一眼,柳轶尘继续问:“那么费烈费大人呢,你对他了解多少?”

    “此人我倒实在不算熟悉……他是五年前从梁州调来的,性子据说相当捉摸不定。当初在梁州,是剿匪有功,梁州节度使霍慎为特别保举才调来了江州,短短几年连升数级,现而今才三十出头,便已成了堂堂一州节度使的副大使。”话中的倾向已十分明显。

    五年前来的江州?那么三年前行事倒是极有可能了。

    江令筹顿了片刻,又补道:“当初费烈来江州,铁东来十分不悦,连给我父亲写了数封信。无奈彼时……我父亲与霍慎为有交好之意,便未理会他。铁东来自己大概更来了脾气,费烈一来,连面都未见就调到淮北守驻军去了。后来淮水泛滥,他连夜带了两个营的兵南下,疏散安置流民,才避免了更大的伤亡。铁东来是个蛮汉,天生喜欢勇士,自那以后对费烈印象大为改观,将他调回了南安,更接连升了数级。”

    “这么说来,他真正与铁东来谋面其实是三年前?”杨枝问。

    江令筹点了点头。

    杨枝脑中心思急转,已听见柳轶尘道:“江大人可否约费大人见上一面?”

    “这自然是可以。”江令筹道,心思微微一转,眯起了眼:“何时、何地,要带什么,但请柳大人示下。”唇角一扬,不经意溢出一点飒飒风姿:“纵是铁东来当真这般虚伪恣肆、胆大包天,亦不怕他起什么乱子,江州军中有不少幽州老兵,是跟了我爹十几年的老部旧。若当真要做什么,我与老单商量一下,十个铁东来也制得服服帖帖的。”

    “好,有江大人这句话,本官自可放心。”

    诸人议事毕,江家兄妹要回自己的住处,江令梓拉了拉杨枝的衣袖,杨枝正要说什么,一抬头却对上柳轶尘的目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柳轶尘似乎不动声色地朝她点了点头。默了默,转向江令筹,道:“江大人,令妹可否在我这歇息一晚?她今日受了惊吓,大人又是男子,还是由我来陪陪她更好。”

    江令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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