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火葬场实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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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完成,往后她有我保护,不劳大人费心了。”

    这句话戳在郑蔚心里,让他觉着呛的肺管子发疼,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一股腥热往上涌,他捂住嘴,就从指缝流出了鲜红的血。

    “爷!”

    荣寿怕了。

    *

    腊月二十三的小年,胡珊兰难得起的迟,等起来就忙着与冬儿带着展婆子跑出去,趁着还没关张的铺子,采买了年里最后一茬的东西。

    但让她遗憾的是,醉合斋的点心做的好,年前这十好几天都在预备富贵人家定的点心,她都没买上红豆饼。

    等到黄昏,沈润提着小篮子过来吃饭,胡珊兰就看见了篮子里二三十个的红豆饼。

    她惊喜,这种天气也不怕坏,只放好了吃的时候再蒸蒸就行。连连道谢后,沈润才道:

    “郑蔚搜集了陶知州贪墨鬻官的罪证,已经交给我递到盛京去了。如果事情顺利,大抵二三月里陶知州就会下罪。”

    胡珊兰意外。但转念一想,即便她寻了王夫人让陶知州被迫打消了纠缠她的心思,但也未必就十分稳妥了。郑蔚这是想在根源上解决问题。

    沈润见她没说话,又道:

    “他应该会有危险。”

    胡珊兰皱眉。

    没人知道沈润在昴城,陶知州自然也不会知道郑蔚会走黄雀卫的路子,大抵到如今还会以为东西没送出来。毕竟黄雀卫隐秘,不到下罪的时刻,陶知州或许永远都以为郑蔚还没成事,总会想法子解决郑蔚。

    他没与胡珊兰细说,但胡珊兰能猜测出个大概。

    “有性命之忧吗?”

    “有。”

    胡珊兰踟蹰良久还是开口道:

    “能保护他么?”

    紧接着又解释道:

    “我不想欠他人情。”

    沈润笑了笑:

    “可以,但你要如何答谢?”

    胡珊兰冥思苦想,她有的沈润都有,她没有的沈润也都有,该拿什么答谢?总不能像郑蔚那样给银子,沈润不是郑蔚,也不缺银子。

    “或者,做身衣裳?”

    毕竟她如今是开布庄的。沈润又笑了:

    “那布庄有我一半,不诚心。”

    胡珊兰发愁,沈润道:

    “你亲自做,就行。”

    胡珊兰顿时笑开了:

    “行!”

    听着胡珊兰的笑声,沈润忽然有些遗憾。

    在手上眼睛看不见之后,他五感敏锐,苦练了一阵子,倒也能如常人一般,始终没什么伤怀的情绪,但如今却有些遗憾,他看不见胡珊兰是如何笑的。

    听着声音,应该很甜美。

    这个姑娘无疑是特别的,尤其在他得知胡珊兰在盛京的遭遇之后。

    白姮离开胡家后,胡珊兰是过了六年不算孤苦无依却也差不多的日子,内心的惶恐可想而知,即便大嫂现在待她很好,但也直言在闺中时是欺负过她的。

    可她始终保有赤诚之心,只看陷入郑家后,郑蔚给了她一星半点的好,她就倾尽所有的回报。

    而在经历那许多后,她没有沉湎痛苦自怜自艾,也没有纠缠恩怨让自己的日子面目全非。

    瞧她如今,还能笑的这样甜美。

    “胡珊兰。”

    “嗯?”

    沈润有些冲动,但又很快遏制了。这不是个好时机,只会让她顾忌。于是沈润很快改口:

    “做的好看些。”

    “好嘞!”

    胡珊兰提着那篮子红豆饼去与白姮献宝了,欢快的声音从里屋很快传出来。

    而院墙外面,郑蔚脸色苍白的听着,也怔怔的露出笑容。

    他总算,听见她像胡瑜兰那样的笑了。

    *

    过了小年,胡珊兰就带着冬儿与展婆子陈婆子煎炸蒸煮,哪怕不会有客人,却还是认真的准备了各种吃食。也将宅子仔细打扫了一番,还买了一叠子红纸,叫大家自己绞窗花。

    哪怕绞的千奇百怪,她还是贴在窗户上,还有廊下的柱子上,时不时瞧见了总要笑一场。

    除夕夜,胡珊兰混迹在厨房一下午,与展婆子陈婆子操持了一桌酒席,虽说丸子炸糊了也不圆,却难掩她兴致高昂。

    酒席上她难得喝了几口酒,夜是守不成了,不仅自己守不成,还闹的白姮也守不成。

    于是一家人早早睡了,却在子时被鞭炮声又吵醒。

    胡珊兰惺忪间跳下床,直奔白姮屋里,摊手就要压岁钱。

    白姮气得发笑,给了她大大一个红喜袋,便一叠声叫冬儿:

    “来!让你主子也给压岁钱!”

    冬儿揉眼,听说有压岁钱,顿时两眼生光,缠着胡珊兰不放。

    足嬉闹了大半个时辰,胡珊兰还是赖在白姮屋里又睡了。

    胡珊兰这个年无疑是过的很高兴的,但年初四,沈润就带来了让她不怎么高兴的消息。

    “除夕燃鞭炮,郑蔚的院子被点了,差点烧死,在州府挨了几日,后来把巷子最深处的小院儿买下来了,这两天大抵就要搬过来了。”

    败了兴致,但胡珊兰很快又打点情绪:

    “这么大的箱子,要住的人多了,我能管着谁?”

    转头又问:

    “真是燃鞭炮烧起来的?”

    “不是。”

    胡珊兰一副果然的神情,沈润却有些后悔了。那日不该学着胡珊兰,他将陶知州派来跟踪并试图掳走胡珊兰的人打发了,还受伤了,就也给了银子道谢。

    不然郑蔚哪有钱买院子?

    “呵。”

    沈润气的笑了笑:

    “什么时候做衣裳?”

    “随时呀。”

    可歇了好些日子了,过了十六就开张了,趁着现在的空档,刚好给沈润做身衣裳。

    胡珊兰跑到沈润院子,他的空屋都被她借来当库房了,胡珊兰再三择选,送礼自然要心诚,想着沈润惯常穿的衣裳都是颜色淡雅的,那周身气派瞧着就像贵公子,如今想来当初在船上的时候,贵公子拿着那么一柄大刀,实在不搭调。

    等她总算选好料子抱出来的时候,就在巷子里遇上了郑蔚。

    郑蔚颈间依稀能见包扎伤口用的白布,胡珊兰只瞥一眼,便往旁边站着让路。

    民让官,应当的。

    谁知郑蔚走到她身边,却停下了。

    他看着胡珊兰抱在怀里的锦缎,这颜色该是给男人做衣裳的,他有些蠢蠢欲动的猜测,却又觉着痴心妄想,到底忍不住,同她说话:

    “近来可好?”

    作者有话说:

    狗蔚:我想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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