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煞: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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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

    但是他已经尽力让她听不到了,她便也可以当作听不到。

    可是即便如此,在这高门之地,她纵是全须全尾,依旧举步维艰。

    如今更是双目失明,遑论分担,她只想着,少添些麻烦便罢。

    这样的念头再次转过,叶照咬着唇瓣,催自己睡过去。

    屋中就一盏壁灯散出一点微弱的光,外头是冬日寒风,吹得又冷又烈。

    萧晏目光落在叶照背脊上。

    她安静地让他发慌。

    叶照刚失明那会,萧晏诚然无颜面对,又值怀疑皇后之际,两厢相击之下,他心态确实有所崩裂。

    明明是对医官、对他自己发的火,可是她坐在一边,无端惶恐。

    好多次,她明明是想握一握他的手,伸出来却只敢拉他的袖角。

    后来拣了个机会说开了,她明明好一些的。甚至他前往潼关之际,还是她鼓励他,百般让他放心。

    可是自他潼关回来,偶尔静下,唯剩两人相处的间隙,她便沉默又安静。尤其是这一刻,她背对着他。

    “阿照!”萧晏轻声唤她。

    “嗯!”她分明不曾睡着,立时便低声应他。

    “你怎么了?”萧晏凑过身看她。

    “我没事啊。”叶照被他拢着往他身上靠去,“殿下还不睡吗?”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萧晏躺下去,吻着她后背脖颈,“上月里,我真的吓坏了。”

    他用指腹贴着在她眼睛的轮廓,又轻又慢地抚摸着。

    “我没有!”叶照缓了缓,将他抚在眼眶的手放进被窝,“殿下既同我说了原委,我便也理解的。”

    “我没了眼睛,看不见东西,药石罔效,殿下是急上头,终究是心疼我罢了。”

    萧晏闻言,将她翻身过来,面朝自己。

    “那今晚,如何那样睡?”

    叶照抵在他胸膛,“殿下有心事,又不肯说,妾身……怕扰你。”

    萧晏蹙眉看怀中的人,突然有些恼火,“你是我妻子,你问了,我不说,你可以打我,骂我,逼我说!”

    “……妾身不敢。”

    若是她一个人,可能会。

    但是如今有小叶子,她便尽可能地顺着他。

    人皆有贪念。

    前世穷途末路,她便也无惧带着孩子漂泊。

    这辈子,有瓦砾遮身,三餐果腹后,她就愈发舍不得让孩子跟着她受苦。

    尤其是,如今她已经看不见了。

    怕,不敢。

    萧晏合了合眼,“是我不好,我没有不理你,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他揽着人腰背,将人贴在怀里。

    “我梦到母后了。” 萧晏吻叶照的眼睛。

    纵他自己同赵皇后爱恨相交,恩怨纠葛。可是叶照一副眼睛,终是因她算计而没有的。

    她对叶照,无有恩义,唯有伤害。

    叶照闻言,有些诧异。他竟是为这才沉默着,不同她言语。

    她低声道,“傻子,我都听到你喊母后了。”

    萧晏闻言,却没有松下这数日里提着的一口气。

    他说,“阿照,还件事,我不曾同你说。”

    叶照蹭了蹭他胸膛。

    萧晏道,“十一月二十那日,母后放了数百信鸽给霍靖传信。让他往前走,别回头。”

    “信鸽途径潼关,被箭网全部拦下射杀。”

    “但是,母后发丧那日,我……仿她字迹,寻了霍府的信鸽,重传了她的嘱托。”

    从萧晏的立场,今生霍靖已然又一次败了,连着定北侯府也无法再倚靠。他同霍靖之间,不过权势的相争,并没有动到筋骨。

    但是叶照不同,两世,她在他手中吃的苦,受的罪都是不可想象的。

    萧晏为皇后而重传信件,终究是对不起叶照。

    原来,这才是他近日里时不时不应叶照的缘故。

    风声凛冽的冬日里,叶照觉得心口有股暖流涌过。

    她抬起头,搂上他脖颈,“皇后最后留了我一句话。她说,愿七郎不肖其父,待你矢志不渝。”

    “便当为了这句她对我的祝福,她便是值得的。我亦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为人母对自己孩子的一句遗言,他有权得到。”

    叶照亲了亲萧晏下颚,“你做了,便当是让自己好受些。他日,霍靖或执迷不语非要回来,便是他之命了。”

    论及霍靖是否回来,叶照话语落下,两人都不由轻叹了口气。

    皇帝依旧留着霍氏诸人,甚至诏令所言,霍靖仍是霍氏家主,承袭霍亭安爵位。这分明就是刺激着他回来,要斩草除根。

    而霍靖,他当是知晓前尘的。一夜间父死母亡,他那样的性格,如何咽的下这口气!来日风雨怕是根本止不住。

    “所以,阿照,你不生气,我为母后传了信,是不是?”

    “我不爱杀人,也不想活在怨恨中。人世百年,浮云苍狗。重活一世,我想被人爱,也想去爱人。

    屋外朔风凛冽,帐内温度陡升。

    萧晏翻身将人压下,双眸亮过漫天星辰。

    “阿照,那你愿意留下,不走了是不是?”

    叶照是看不见,但她能听到,能感受到。

    男人□□,一身筋骨烙铁般烫着她。

    她没应声,覆下眼睑由着飞霞烧上面庞,在他絮絮叨叨的话语里,流下泪来。

    他道,“那等明岁皇兄大婚,他大婚后,我们再成婚。我们本就少了一次婚礼,届时你从湘王府出嫁。湘王府算你母家,王府主母本就是你阿姐,皇兄是你师父,也给你当母家人……”

    “你说,是不是不走了?”

    叶照浑身被激了一下,蹙眉咬着唇口,没法作答。

    这人明明一直动的口,何时开始动的手?

    被窝里两幅身子,不该有布帛的地方,已经被他扯得干干净净。

    扯完,那手也没闲着。

    嘴里道是,久不归家,门锁生涩,只能素指探路。

    两辈子,他实在太清楚她的那些敏感与羞涩。

    待第二根手指入孔解锁,叶照足趾蜷起,仰头一口咬在他肩膀。

    矜贵风流的天家子,那双手握过朱笔绘丹青,也持过刀剑镇四方,这厢还能在温香软玉中素指弹琵琶。

    曲将终,推高潮,他蛮横又用力地扣着两片柔软花瓣,吊着她,不再弹奏。

    唯有声音又低又哑,“你说,还走不走了?”

    叶照简直要哭出来,浑身发软又发颤,偏因急促的呼吸发不了声,只得频频摇头。

    不走。

    她当已经回得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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