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将军不装了(双重生): 9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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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他刚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江殊澜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时,她看见儿时的自己朝着临清筠走了过来。

    “哥哥,你知道从哪儿可以去有很多人在打架的地方吗?我好像走错路了。”

    儿时的“江殊澜”一边走近一边问。

    江殊澜知道她是想问邢愈他们练武的院子,也知道她在说谎。

    从那个院子到这棵大树之间的路虽远,却并不算绕。江殊澜自幼在宫里长大,几乎跑遍了宫城中每一处,记路其实是她的长处。

    她更应是经过时看到了临清筠,才找了个理由走过来。

    而就像是临清筠曾和江殊澜说过的那样,临清筠并没有理会儿时的她,只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树荫,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儿时的江殊澜本想跟过去,却转而朝着树下一片漂亮的落叶走去。

    母后喜欢收集这些好看的叶子,江殊澜每次出宫都会找一些回去送给她。

    但还未捡起那片落叶,“江殊澜”便停住脚步,看着地上那一小片被血洇湿的泥土,小声道:“原来漂亮哥哥受伤了。”

    后来江殊澜又看着梦里的自己去找了父皇,打断了他和纪相的对话,拉着他去找大夫来给临清筠治伤。

    儿时的江殊澜和全程旁观的江殊澜也都听见大夫说,临清筠是自己伤了自己。

    后来一连几日,江殊澜都会撒娇让父皇带自己出宫去那座大宅子。

    但或许是知道临清筠不会回应自己,她每次都只是自顾自地说话,从不提问,像个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边。

    他一直没有理会她,却也没有赶她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清筠渐渐开始有了些回应。虽然只是一两个字或点头摇头,大多数时候也总是依旧沉默着,但儿时的江殊澜却因此开心了很久。

    后来他戴上面具进了军营,江殊澜能见到他的时间便少了。

    江殊澜以为梦里的种种便是被她遗忘的那些记忆,但她很快便发现梦境中的事与临清筠说的有了不同之处。

    梦里的江殊澜没有受伤,也没有生那场由江黎的夫人治好的重病,而是平安地慢慢长大。

    她没有忘记临清筠。

    临清筠第一次随军远征时,江殊澜去城门口送了他。后来便每月都给他写信,托父皇帮她想办法把厚厚的信封送到临清筠手里。

    临清筠从不回信,江殊澜也不觉得失落,只要知道他没有受伤便会心安,从父皇口中得知临清筠立下军功后便会雀跃不止。

    临清筠打完那一仗回来时,江殊澜的父皇把一柄小巧精致的匕首给了她,说是临清筠从战场上赢来的战利品,请他转交给她。

    后来每次临清筠出征,江殊澜都会目送着他出城,然后一边给他写信,一边盼着他平安归来。

    而每一次回京,临清筠都会托父皇给她送来这一仗的战利品。

    旁观的江殊澜莫名能理解为何他每次都不亲自把东西送给她——临清筠不想让她被人议论是与外男私相授受,所以才每回都经她父皇的手。

    而江殊澜的父皇或许也早在一次次为他们转送信件与战利品时,便已明晰了什么。

    直到江殊澜及笄,临清筠向她父皇求娶并得到赐婚圣旨后,他才把那些筹备了好几年的聘礼都送进了宫。

    而梦里那个江殊澜也是此时才知道,临清筠虽从未给她回过信,送的礼物也都是托父皇转交,但他早已决定要娶她。

    就像梦外的临清筠一样。

    但江殊澜还没来得及看见自己与临清筠的大婚,便从这个梦里醒了过来。

    她已隐约猜出自己当初忘了一些记忆应与当年那场重病,与李氏有关。

    若她真的没有忘记那些与临清筠共处的记忆,或许他们也能像梦里一样,早早彼此牵绊,约定余生。

    江殊澜忽然意识到,梦里虽都是她更显主动地朝临清筠靠近,但临清筠是因她童言无忌的话才戴上面具进了军营。且自第一次出征起,他便把自己最好的战利品都转送给了江殊澜。

    他早已给出了回应。

    可梦外的现实中,在临清筠的立场,或许便是江殊澜一时兴起靠近他、依赖他,然后又忘了他。

    他那些战利品便都没了送出去的理由和立场。

    被遗忘的记忆回来了,他们原本可以有的另一种可能却让江殊澜心底觉得怅然若失。

    但江殊澜不得不让自己尽快从这个梦的影响里缓过神来,因为到了她真的要与临清筠成婚的日子。

    婚仪的各项准备都十分齐全,但看着叶嬷嬷为她上妆,越意识到正临近那一刻,江殊澜便越紧张。

    今日的皇后礼服也是她的婚服,袖口里有临清筠亲手绣的竹纹,让江殊澜觉得已分隔三日的临清筠此时正陪在她身边,轻轻握着她的手腕。

    江殊澜尽量慢慢放松下来。

    而身着大红礼服离临清筠越来越近时,江殊澜的心才真的安定了下来。

    婚服精美的凤凰纹绣间缀着一颗颗红宝石,鲜艳裙裾以金线为笔,勾勒出江殊澜曼妙玲珑的身姿,美艳绝伦。

    临清筠仍如往常一样温柔地笑着,牵起江殊澜的手后稍紧了紧力道,江殊澜顺势悄悄挠了挠他的掌心。

    无人知道帝后之间亲昵的小动作。

    “很美。”他温声说。

    江殊澜脸颊微热,弯眸笑了笑,抬手摘下临清筠脸上的半副墨色面具,眉目柔和道:“夫君今日也很英俊。”

    临清筠虽在她面前时已经不再戴面具了,但其余时候都仍遮掩着面容,江殊澜一直想在合适的时候为临清筠摘下面具。

    无论有形或无形的面具与伪装,以后临清筠都不需要了。

    他可以是最真实的模样,她会爱全部的他。

    临清筠也一直等着这一刻——

    她在众人面前为他摘了面具,也留下了印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之于彼此是最重要而特殊的存在。

    他的面具因她儿时孩子气的话而戴,也只能由她摘下。

    温润而夺目的光芒洒落于身,他们是受晴空暖阳祝福的爱侣。

    被临清筠牵着往前时,江殊澜看见两旁的朝臣均伏地行着跪礼。

    这些大臣中的很多人都曾跪过江殊澜的父皇与母后,而如今,他们敬畏的帝后成了临清筠和江殊澜。

    因着他们此时的尊敬,江殊澜逐渐觉得头顶凤冠的重量变得更加切实可见。

    自此时起她便是大启的皇后,需要承担的责任要比是公主时只多不少。

    幸好,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临清筠都会立于她身侧,牵着她的手,与她彼此陪伴。

    步骤繁多的婚仪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宫中乐声四起,布满细碎星子的夜幕随即被多彩的焰火占据。

    君民同乐,满城热闹。

    凤冠太重,临清筠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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