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为师: 53、52.幻梦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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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端插入皮肤,血液渗出。疼痛传至大脑,终于将那困劲压下去了些。

    知道这法子管用,他呼出一口气。

    他不识字,也怕同那公子一般忘了,便咬着牙,从手到身,从腿到腹,以疼痛,将那些记忆画下。

    虽丑陋,却留下了记忆消失都无法消减的痕迹。

    经历了漫长的两个时辰,疼痛使他逐渐麻木。地板已被血液浸透,他仰面躺在地上,汗液糊着头发黏腻地贴在眼皮,已无法睁眼。

    所有人都不知,那个满身伤痕也绝不屈服的少年,其实最是怕疼。被人用尽手段半死不活地折磨时,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躯壳,在那极难驯服的凶狠伪装下,是疼得早已失音的哭喊。

    可无人怜惜,无人在意。渐渐的,他学会将苦痛吞下,将脆弱藏好。

    直到遇见了容尘。

    容尘或许也不知,那个表面凶狠如狼的少年,实则最是单纯好骗。而他随手为少年买的糖果,会成为他生平唯一一次体会到的甜美。

    少年从未体会过温暖,所以格外珍惜现下的安稳,也格外珍视那个将他带离苦海的温柔公子。因此在意料到即将面临的可能时,他才会那般害怕恐慌,唯恐自己也丢了记忆,成为从前那般无人在意的行尸走肉。

    他什么都没了,倘若将那唯一的温暖丢失,那仅有的美好记忆忘却,他就真真不知该如何活下去了。

    因此他才会不顾一切拼命在身上制造伤口,竭尽全力留下那对他而言万分重要的记忆。

    那个怕疼的少年,用一根生了锈的铁丝,在胳膊上画下了他的记忆,并以此作为记号,记下了他仅存的美好。

    直到麻木的疼痛再无法触动神经,直到力竭至背后贴着的已分不出是血是汗,他才在那如海啸山崩般席来的重重冲击下不甘闭眼,沉入海底、落入深渊。

    *

    如今记忆虽已忘却,但所留痕迹仍在。

    或许他该庆幸那人身心全都放在那位公子身上,以至未曾如何对他这个普通却有着异于常人韧性的小孩设防,这才让他钻了空子,留下了弥足珍贵的记忆痕迹。

    也正是凭借着这些痕迹,他才得以让那位公子记起二人相处的琐碎。

    容尘红着眼为他披上衣裳,替他抚去即将滑入眼睛的汗液。

    “南音,你真了不起。”他扶起他,将下巴贴在他额上,“谢谢你。”

    南音痛苦地偏了偏头。

    “公子……疼……”

    嗓音粗粝沙哑,隐含泪意,像沙漠中久未碰水的人艰难呼救所发。

    容尘知他痛苦——他有笛音为他抚平伤痛,南音却没有。因此同样受到触发想起的记忆,于他而言不痛不痒,却会给南音带来莫大疼痛。

    但他不敢去唤人。这府邸是顾笒煊的地盘,他有什么风吹草动定然逃不过他眼睛。倘若将他招来知晓一切,南音所受的苦难、他所记起的一切都会付诸东流。

    怎么办……

    焦急之际,容尘忽的记起那异于常人的脚程。

    无人注意的他们、莫名丢失的记忆、脑内笛音……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联?

    容尘猛地想起梳妆台下的碎纸。

    那封信……

    “南音,你且先忍耐些。”他将少年平躺放好,起身往外走,“我去找那封信。”

    “等我回来,我们一起逃出这里。”

    南音费力偏头,一滴汗随着动作滑入眼睛。他难受地眯起眼,泪光模糊中望着那远行的背影,一阵酸涩涌上心头。

    他的嗓子被伤过,本就发声困难,如今疼痛加持,更是破碎得发不出声。扯着嗓子,废了好半天劲才有了那么点感觉,几乎是用气音在呼唤:

    “公子别忘了……南音。”

    可声音太轻,甚至比不上门外风声。走远的容尘压根不曾听见。

    疼痛逐渐夺走意识,南音缓缓闭上双眼,一滴泪水划过脸庞,黯然落地。

    “公子……”

    意识模糊坠入黑暗之际,他呢喃着,仍在等待那位不知名的公子回来带他走。

    *

    容尘鬼鬼祟祟摸索着来至顾笒煊房前,本还担忧人可能未睡,到了门前却见灯已熄。偷偷推开一条缝望去,门内安静如无人,想来睡得正沉。

    轻轻推开门,猫着腰闪入屋中,掩上房门悄无声息来至里间。

    床幔垂落,将里头遮得严严实实,风过轻晃,也只是掀起床边一角,看不清里头人。

    容尘一边通过铜镜观察床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拉开抽屉,取出里面碎纸,塞入怀中。回头瞥了眼寂静未动的床幔,放心退出门。

    怀揣着信纸,容尘不敢回房,见隔壁一片漆黑,眼前一亮。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倘若当真发现他没了踪影,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他会藏身于此。况且一墙之隔,也方便他探听动静伺机而动。

    轻轻推开门,里面如记忆般无人居住。容尘松了口气,闪身躲入。

    将碎纸自怀内掏出,他蹲下身,借着窗边月光一片一片拼着。

    正比对着撕痕认真研究该放哪里,忽后颈一凉。猛地回头望去,却见房门紧闭周遭一片黑暗,并无人影。

    脑内笛音奏起,吹得心中愈发不安。容尘起身望向木门,看不到一丝光亮。

    倘若隔壁有了动静,他应当会听到些声音。最不济隔壁点灯时,以两房距离,从他的方向也能隐约窥见亮光。

    他压下不安,愈发迅速地拼着碎纸。

    好不容易费力拼完,待看完其上寥寥数语,大失所望。

    没有提笛子。

    只记下了些猜测与可能,提醒自己小心,从头至尾未提笛子一句。

    那他又该如何借助脑内笛音,减缓南音痛苦?

    容尘皱眉苦恼着,忽觉肩头一沉,随即一只修长大手自身后伸出,越过他,将地上碎纸拢至一处,拿了起来。

    望着那只熟悉的手,容尘脑中一片空白。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水,霎时从头凉至脚。

    他木楞地盯着被收走纸片的地板不知该当如何,却觉脖颈一热,伴随着炽热呼吸喷至耳边的,还有那于此刻的他而言如同魔咒般的声线:

    “我以为你睡了,方才去你房中,没找到你。”

    容尘记忆全失,可即便如此,修仙之体所带来的不累不饿不困也不会随着记忆改变。为了方便行动,顾笒煊会在夜深时施法令他沉睡,等人睡熟了再偷偷潜入,将对方觉察到的异处从记忆里抹消。

    这点容尘之前便有所觉察,但昨夜之后,他忘了。以至于露了个天大的破绽,被抓个正着……

    容尘僵硬转头,张了张嘴:“我睡不着,便……”

    “反倒看到一个小孩。”

    容尘心一咯噔。顾笒煊盯着他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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