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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银鞍白马度春风》 80-90(第7/15页)
得如何?”萧璃挑挑眉,说:“到时候让人编几个英雄红颜的段子,什么江南第一船帮燕必行帮主和盛世红颜长乐公主的爱恨情仇之类的,你说别人会不会信?”
会信。
燕必行一脸憋屈。
恐怕不止会信,还会深信不疑。尤其这个公主不说话时,确实一副天人之姿,容色慑人。
“张彪,就你们说的那个大当家,他这处老窝没了,怕是要琢磨路子出海了。”燕必行好汉不吃眼前亏,一脸憋屈地开口。
“你是说他会南下出海?”
“未必,若是走水路,从此处进入江南水系更近一些。”燕必行道。
他们此刻虽然身处岭南道境内,但却是岭南道最北端,紧挨着江南道南沿。若从此地北上贡水,从贡水入江,顺江而下进入东海,那可去的地方便多了。
“燕兄认为他会往江南跑?”霍毕问。
燕必行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他说:“张彪在江南约莫还有些关系,不算全然人生地不熟,故而我才推断他会往江南道去。”
萧璃想了想,然后抬头对霍毕使了个眼色。
霍毕心领神会,问道:“燕兄,那个张彪到底什么来路,他又为何会与你有仇怨?”
燕必行的脸色沉了下来,不是刚才被萧璃怼得憋屈的那种沉,而是真真正正的阴沉,带着痛恨。
“张彪,原是我船帮的一个舵主,掌温州至登州水运,四年前,他趁我北上时,卷款叛逃。”
若只是这样,他一帮之主也不至于要亲自追杀他不放。真正让燕必行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原因是——
“他叛逃前,杀了我结义兄弟令狐允一家,唯其长子令狐翡,因在长安探望外祖而逃过一劫。”
*
吉州,一个极不起眼的客栈里,裴晏将一封信递给了梅期,道:“你趁夜潜入吉州别驾府中,把信给他,帮他掩藏行迹,与我相见。”
“吉州别驾是可信之人?”梅期接过信,问。
“吉州别驾是章临,你忘了?”裴晏扬眉。
梅期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
就是那个仗着有点儿才学就在青楼楚馆大放厥词,最后惹怒了皇帝险些被夺了功名的举子。啧。梅期皱了皱鼻子,颇为不以为然。
“行了,去吧。”
“是。”
*
自打南诏与大周休战,船帮于南方的航线尽数恢复,再加上本来就一直运行着的北方的航线,两个加起来,让整个江南岭南水路颇有些应付不来。
造船工匠连夜赶工,船帮的兄弟不是在江上就是在海上漂着,几个月没睡过踏实的床铺。就连燕必行,堂堂帮主,也被他的结义兄弟赶上了船,带队北上送货。
燕必行武功高强,义薄云天,在江湖上有侠名。让他带人去打架是可以的,但若要他处理帮务他就要嚷嚷脑瓜子疼的。所以,帮里的大小事务,其实都是他的结义兄弟令狐允副帮主在管着的。
所以,若是令狐允踢他上船让他跑船,他也不能不跑。
南部航线断绝的那些年,船帮的收入一直是靠北边的航线支撑着。这南边一通行,也不知怎么的北边航线的需求也增多了,那段时间是真的让船帮忙得焦头烂额。
不论是出于道义还是出于利益考虑,船帮都不可放着北边航线不管,令狐允无奈之下,这才把帮主派了出去。说实话,若非他儿子还没有货船围栏高,娃子一个没站稳就会顺着甲板咕噜下去,令狐允真想连儿子一起踢出去帮忙。
就像霍毕所说,北境腹背受敌之时,恰巧燕必行和一众的船帮兄弟就在北方港口,这才能及时赶到北境边城驰援。而待北境之危解了,朝廷的援兵也到了,燕必行便事了拂衣去,带兄弟们沿海路回了江南。
等他们回到江南大本营,这才知道令狐一家被屠,家宅被烧成了灰,张彪携金银叛逃,北边兵荒马乱,燕必行与报信人错过了,所以一直没有得到消息。
“我与令狐弟是在天地面前盟过誓的结义兄弟。”说起旧事,燕必行双眼通红,“我定是要手刃张彪为他报仇的!”谁都不能阻止他杀了张彪,霍毕也不行。
此刻,几人围坐在篝火前,士兵们在不远处扎营,打算在此处过夜。
“那个令狐允,确实是人品可信之人?”萧璃盯着眼前的篝火,忽然开口问。
“那是自然!我们是有过命交情的拜把子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才不像你们官府之人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燕必行道。
范烨眉头皱着,张了张嘴,看见燕必行的模样,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罢了,便不在人伤心事上撒盐了。
萧璃却不管燕必行什么心伤不心伤的,她见范烨不语,直接道出了范烨原本想说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若只是要捐款私逃,又为何要多费力气屠你那兄弟满门?”萧璃的声音清脆,一句话说得又快又利落,简直像一把小刀子一样直刺入燕必行心里。
燕必行抬头,目光越过篝火看向萧璃,有点儿愣,道:“难道不是因为我兄弟发现了他想叛逃?”
“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萧璃点点自己脑袋,又要说话,却被范烨接过了话头。
范烨是怕了这两人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可别再打起来,于是用更为委婉一些的语言道:“若是因为令狐副帮主发现了他欲卷款私逃,那只杀令狐副帮主便可,又为何要屠他满门,又为何要烧他府邸?这更像是灭口之举。”
“灭口?”燕必行喃喃重复。
“对,明显就是灭口。”萧璃道:“范彪怕是被你令狐兄弟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把柄,这才要杀人灭口。杀了令狐允本人还不放心,非要把身边亲近人都杀了,宅邸都烧了才可放心。”
“若是照此推论,令狐允恐怕是找到了什么实证。”霍毕接着说。
“这样看来,卷款私逃倒更像是个掩人耳目的行为。”范烨道。
以卷款私逃掩盖更见不得光的东西。
燕必行的双眼瞪圆,掩盖在蓬乱胡子下的脸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可想而知是满脸的震惊。
“你们官府之人,肚子里都这么弯弯绕绕的吗?”
“不是我们弯弯绕绕。”萧璃就没见过这么直肠子的人,难怪他会跟霍毕成为好友,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是你蠢得没有药医!”
“公主殿下!”霍毕与范烨异口同声。
“这么多疑点摆在面前,你还只想杀了范彪了事,丝毫不在意真相,也不知道你是真心要为兄弟报仇还是做做样子。”萧璃拿手指点着燕必行,道:“我若是你兄弟,真的会死不瞑目!”
见燕必行又要怒而出声,萧璃直接将其打断,道:“刚才霍毕和范烨所说,才不是什么弯弯绕绕,是直接明明白白摆在你面前的东西!想听弯弯绕绕吗?老范,给他讲讲,若以阴谋诡计而论,又是如何!”
范烨:为什么讲阴谋诡计就要我来?
到底不愿意落萧璃的面子,范烨轻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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