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岸: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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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着玩玩吗?”

    “那不也一个瞎了,一个死了。”

    赵嘉晏不好出面,然而底下的申行甫本就因这寿宴办得太过奢靡铺张而心生愤懑,正是火气无处发泄的时候,闻言立即反唇相讥道:“人家一个刻碑警世,名留青史;一个进献良计,利民惠农,你们又做了什么,也不嫌丢脸。”

    “嘿,申广白你没事发什么酒疯?”

    申行甫面露讥讽,话里夹枪带棒,“戳你肺管子了是不是?恼羞成怒了呵呵。”

    “你!”

    成元帝听到声音后望过去,“那边在吵什么?”

    方才还在争吵的几个官员脸色遽变,纷纷从座位上走出,心惊胆战地跪了下来。

    申行甫站起身行礼道:“回陛下,微臣等正在交谈关于梁世子在中州赈灾时的作为。”

    “哦?中州赈灾跟他有什么关系?”成元帝眯了眯眼,目光微凝,视线扫过底下几人。

    “陛下有所不知,当初安顿流民的几项措施都是世子提出来的。”

    话音落下,满座哗然,议论纷纷,成元帝神情有些错愕,“若是如此,当初你们几个回京述职的时候怎么没有提到此事?”

    “陛下,是世子说,他只是提出想法,真正有功劳的是统领执行的人,让微臣等不用向陛下言明。”

    成元帝手指弯曲,扳指叩动,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嘉晏,季卿,可有此事?”

    赵嘉晏与季时傿异口同声道:“回父皇(陛下),申大人所言的确属实。”

    “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向朕言明了?”

    申行甫抬眼瞄向一旁跪着的几人,“实在是方才这几位大人无礼在先,言语对世子与故去的昌义伯太过轻蔑,微臣才会气不过说出来。”

    成元帝冷眉下压,语调沉沉,“是吗?”

    那几名官员立刻磕头道:“微臣酒后一时失言,已经知错了,求陛下赎罪啊——”

    “倘若宽恕了你们,岂不寒了良臣之心。”

    成元帝胸口起伏,两手撑在面前的桌案上,“今日太后寿诞,不便重罚,来人,拖出去各杖责二十,罚俸一年,每人每日须至昌义伯墓前跪一个时辰忏悔思过。”

    “陛下——”

    对于文官来说,杖刑不仅是对肉|体的敲打,更像是一种羞辱,就如同将他头顶的乌纱帽抢过来踩在脚底碾压一般,基本受过杖刑的官员哪怕皇帝明面上并没有将他们革职,他们自己也不会再有颜面留在官场了。

    人很快被拖了下去。

    季时傿抬头道:“陛下,臣想向您求个恩典。”

    成元帝微微偏过头,殿内流光清辉,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讲。”

    季时傿跪拜道:“陛下,明年秋闱,臣想替世子向您求一个能入仕的机会。”

    第106章 争论

    殿内因此一言寂静了片刻, 随后渐渐起了交谈声。

    “他怎么入仕,他的眼睛不是……”

    旁边一人推了推还在震惊中没回过神的梁弼道:“国公爷,令郎能看见了?”

    梁弼脸色漆黑如炭, 季时傿在圣上面前提那逆子做什么,这不是将他们国公府推至风口浪尖,难不成是真心怀怨恨,找他算账来了?

    “陛——”

    他刚要开口制止, 季时傿便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抬头往这看来, 眼神冰冽, 更甚秋风。梁弼莫名一怵, 下意识闭紧了嘴,刚刚涌至嘴边呼之欲出的话瞬间忘了个干净。

    成元帝静默片刻, 食指微抬, “朕记得, 多年前此子便因病伤了眼睛,视物不清,他是如何习文作画的?”

    季时傿跪地解释道:“回陛下,西洋有一物质若琉璃,透明几净,戴在鼻梁上眼前景象便清晰可见,他如今视物已与常人并无二致。”

    “嗯?竟还有此等宝物。”成元帝抬了抬眉, 看向座下先前表演的西洋乐师,译官心领神会上前询问了两句, 回答道:“陛下, 他们说确有此物, 只是价格昂贵, 很少有人能用。”

    成元帝摆了摆手,那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堂堂庆国公府,还能没有钱吗?

    “既然他已经能看清,要参加科考自然是可以的。”

    季时傿俯身叩首,双手合贴,正要谢恩,一直未曾开口的肖顷便忽然道:“陛下,自古以来,学子参加科考不得配戴任何东西,若人人都因这般那般的原因毁坏考场秩序,那科考还有何公平可言?”

    “规矩本就是人定的,倘若情有可原,未必不能通融,再者,他并未妨碍到其他人。”

    肖顷放下手中酒杯,目光流动,底下门生立刻反应过来,“季将军此言差矣,无规矩不成方圆啊,如若开此先河,要是遇到断手之人,季将军难不成你要找人为他代笔吗?那怎知他们有没有合谋算计,行舞弊之事呢?这对其他学子可不公平。”

    “蔡大人说的是啊,要是往后什么聋的哑的都能当官了,那这每日的大朝会难不成大家都互相打手势?”

    话音落下,满座哄堂大笑。

    “再者,先前三殿下与申大人所言,臣等实在是不敢尽信,倘若世子真有如此才能,为何从来不见他的策论文章呢?”

    “怕也只是凑巧吧。”

    季时傿紧了紧拳头,被这几番话堵得不知作何反驳。六科打得都是笔头仗,吵起架来那里有她能插得上嘴的地方。

    “诸位,容老臣说一句。”

    这时,成元帝右手侧的几名股肱之臣中蓦地有人开口,方才还在说笑的几人停下来往说话者的方向看去,却见是那参加宫宴素来缄默不言的戚方禹。

    李玮一倒,他便成了内阁第一把手,兼印吏部,他过去又曾是成元帝的伴读,有几分少时情谊在,他若是开口为谁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戚方禹挺直端坐,两手撑在膝盖上,面前的满盘珍馐基本没有动过,下颚白须因启唇而微微晃动,语气虽轻却掷地有声。

    “为官者以民为本,行利国惠民之事,眼观四处,耳听八方,最重要的还是用心。若只是纸上谈兵,唇枪舌剑来得再腥风血雨又有何用,不过穴壁而窥,见不盈尺。”

    戚方禹目光轻轻扫过方才说笑的几人,“同样,策论写得再天花乱坠,没有落到实处,没有任何作为,有什么用?那就是废纸一张。”

    “阁老所言极是。”

    申行甫适时补上几句,“我说几位大人,中州第一次水患的时候,你们也奉旨南下了吧,为何今年还会决堤得如此严重啊,莫非蠹众木折,把修河道的砖石全给吃空了?”

    被他点名的其中一人拍案而起,“申广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申行甫一脸无辜,悠悠道:“下官没什么意思,只是请教,大人您作甚么那么急?”

    “你少污蔑我!”

    “我污蔑你?笑话,怕不是谁做贼心虚,怎么大人,您半夜高枕而卧,睡得可还踏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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