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万岁: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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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拿出佩巾给她擦着被融雪弄湿的手心:“今日有宴设,若衣服因此而湿,阿兕需去浴身更衣,会使客人等待,便是无礼之举,令氏族屈辱。”

    林圆韫糯糯的嗯了声。

    谢宝因看向位于此处房舍群西面的厅堂:“筵席如何?”

    侍立在身侧的玉藻听到询问,出声应答:“王夫人、杨夫人与二夫人、六娘皆已在厅堂入席。”

    谢宝因颔首,步入甬道:“命疱屋开始准备蔬食,然后将清酒置于堂上。”

    因为孩子尚幼,未及三岁,依然还有夭折之险,不能肆意庆贺,所以只有家人宴饮,而家中于寒冬生下的唯有林圆韫。

    林圆韫伸手去握阿娘的手,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突然欣喜的望着另一条连接楼宇的甬道:“叔母。”

    产子已经八月的袁慈航身后有四婢随从而来,她抬手向女子揖礼:“长嫂。”

    谢宝因与其并肩而行,心存眷顾的询问道:“孩子的身体如何了?”

    七月,林卫铆已为长子取训名“明慎”二字,然而近日却被小疾所扰,咳嗽流涕始终不止。

    袁慈航笑着酬答:“身体已经康复,长嫂不必再为他忧虑。”

    *

    迈入厅堂,入席西面的杨氏、王氏与入席在东的林却意接连起身,抬臂朝堂上身份最贵之人推揖一礼。

    谢宝因则抬手,向尊长正立一揖。

    袁慈航随之。

    在林圆韫被乳媪带到堂上,列席于东西的妇人、女郎接连起身,从案后走出,众人分别将所备的串饰系在小女郎腰侧的小绳之上,很快便成了长长的一串,以此寄意来祝愿孩子福寿绵长,能安然度过三岁以前的岁月。

    系好串饰,众人再次入席。

    谢宝因命乳媪将林圆韫带至后室喂食后,直行数步,列席北方。

    很快,侍婢便鱼贯而入,有序分开,将盛有脱骨炖肉的漆盘放于东西两侧的食案之上,又另有两婢立于堂上中央所放置的五尺高的博山盖铜樽旁,内盛有清酒。

    一婢用漆斗从中取酒倒入樽内,一婢端着漆案。

    待取好,先去北面的席位,而后是分列的东西两面。

    林却意最先执起酒樽,仰头饮下。

    谢宝因用犀箸轻轻将肉从骨上分离,看见东面位于袁慈航席下的女郎举止,缓缓出声:“六娘因何不悦?”

    林却意抬头望过去,放下酒樽,自知失礼,微侧身体,朝尊位揖礼应答:“并非是我,乃是五兄他近日归家,常常叹息不快,我也被影响到。”

    林卫隺年齿已经十六。

    八月,在工部仕宦任职。

    然他所任官职却难能掌实权,所学的水利工事亦无处施展,觉得与三叔父林勤所言相差甚远。

    在进食炖肉的杨氏闻言,不疾不徐的嚼咽下去,才嗤笑道:“如今除了渭城谢氏、郁夷王氏、昭国郑氏的子弟能轻易进入中枢任职以外,其他士族子弟能仕宦高职的都是氏族用利益交换而来。他非嫡长,既有任职,为何还要责怨?”

    因为去岁的争执,林卫隺始终都不肯向妇人低头认错,直言自己无错,此身坦荡,绝不,然不孝之罪却难以躲避,即使他长兄为此动用荆条抽打脊背,命他跪在家庙。

    他的脊背依然挺直。

    他的头颅依旧高昂。

    身为大宗、长兄的林业绥已经尽到管教之责。

    妇人所有的愤怒都被堵在心中,自后对林卫隺再无慈目可言。

    为避家中失和,众人听到此话,皆默然不言。

    当饮宴完,漏刻也已经浮至六十刻。

    将近夕食时分。

    与几人辞别后,谢宝因撑着身侧的云纹凭几,双膝站直,曳着朱红菱纹的深衣迈步履地。

    然而刚走至案前,便有一道黑影急行而来。

    “女君。”

    谢宝因认出是那名常常相随于男子左右的僕从。

    她长眉蹙起:“郎君还未归?”

    童官低头,将双手推出去行礼,因奔驰而来的喘息很快不见:“陛下召见,恐要晚归,家主命我前来见告女君。”

    谢宝因立在堂上,颔了颔首。

    *

    薄暮时分,天开始暗沉。

    刚停下没有多久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舞,无声无息。

    舍人见那位林仆射从长生殿出来,疾步上前,将黑色大裘披在男子宽厚的肩上,随即又递去一柄早已准备好的十二骨罗伞。

    林业绥立在殿檐之下,神情淡薄的俯瞰着这座宫城,接过伞后,毫不迟疑地步入天地间的这一片白中。

    行至阙门,他收伞登车。

    驭夫驾着车辕出了宫门。

    不过才驶出九百步的距离,便有人在朱雀街拦车。

    阻拦之处,还是在道路转弯之地。

    驭夫见车前突然出现人,惊恐的迅速勒紧缰绳,车舆也不由得大幅晃动倾斜。

    车内的人撞上右壁。

    驭夫还未请罪,拦车之人已经走到车驾前:“我家主人想问林仆射今日陛下”

    心神被无关之人惊扰,身体又撞到车壁,再听见这句居高临下之言,林业绥撑眉,隐忍着怒气,语调毫无起伏:“我不欲与黄耳多言。”

    那人愕然顷刻,随即语气中带着一股傲然,一听就知必然已经挺胸昂头:“我家主人住在隆庆坊。”

    天子为王的时候,所建王邸在隆庆坊。

    这座曾经的四大王府,后来被赐给李毓。

    这是在威胁他。

    林业绥勾唇一笑,眸光渐冷:“尚书省综理天下政务,陛下乃天下之主,岁暮召见公卿问政,竟也值得你家主人如此心急,既然如此,我明日便亲自去向陛下请辞尚书左仆射一职,推举七大王来担任如何?”

    西南之事使得天子不再亲近李毓,自后数月,他与贤淑妃努力逢君,才得以挽回几分,然表面虽然和睦,但其实早已胆颤度日,不敢再像从前那般妄为。

    这对最似寻常百姓家的父子,终于也变成了君臣。

    只是李毓的家臣,似乎还未能适应这种需小心翼翼的生活。

    涉及到朝堂,外面的人终于明白此事的严重,屈膝就拜伏车内之人:“陛下接连召见医工,大王只恐尽不到孝道,这才命我前来询问林仆射宫内情况。”

    林业绥斜睨一眼,默然冷待,屈指叩响车壁三声。

    倘若让兰台宫的人听见这句话,天子一怒不过是瞬息之间。

    驭夫听见响声,继续驾车前行。

    前面的颠簸,使得男子有些不适的握拳咳嗽几声。

    再行三百步,又遇东宫之人。

    太子舍人恭敬站在道路一旁,拱手呼道:“请见林仆射。”

    见到车驾缓缓停下,才上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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