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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长命万岁》 40-50(第20/24页)
颜色都有。
长嫂还没有说话,林却意自己就已经嫌弃起来,赶紧要去解:“长嫂还是戴阿姊的吧,要是戴我的出去,要被那些世家夫人娘子取笑死。”
林妙意开始唬人:“这长寿缕要是戴上了,今天都不能再解下来的,不然会伤寿。”
这两个月来,林却意已经彻底摸清阿姊的脾性,不再像从前那样沉闷,开朗不知道多少,最重要的是比起从前,更加会逗她:“我可再也不敢相信阿姊你的话了,前几天你还说不吃癞瓜会变丑呢。”
癞瓜清热解毒,夏天里吃就是最好的东西,特别是还在调养身体的林却意,但是因为太苦,仆妇们都劝不动她吃,长嫂又在害喜,所以她过去六娘的屋舍里说了两句。
林妙意伸手去捏六娘带肉的脸:“那盘癞瓜酿肉还不是你吃得最欢。”
林却意撇过视线,因颊肉被人捏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不不是不是我。”
两姊妹开始互相拌起嘴来。
谢宝因唇畔浅笑着,没有再去管她们,低头继续看竹简,耳畔是欢笑声,她开始想起十娘来,手足情,是最可贵的东西。
旁边的两个娘子都说累了以后,林却意扬起眉毛:“我以后都只听长嫂的。”
“听我的?”谢宝因看过去,故意叹出口气,幽幽的说出句,“寿是不会伤的,就是我会伤心。”
林却意在寺庙里面待的太久,心里还存着孩童童真,就好像是山间的燕雀,谁也不知道她下个去处在哪里。
比如现在她就直起身体,膝行过去挨着女子,撒起来娇来:“那长嫂觉得我和阿姊做的,谁更好些。”
“那当然是你的要好。”谢宝因看了眼林妙意,两人会心一笑后,她继续说着,“你的不像其他人一样那么精致,所以才更显得你精心构思。”
林却意开心的笑倒在长嫂身上。
*
谢宝因留着两位娘子在自己这里用完早食后,又送了些锦囊、香草和人胜给她们。
这对姊妹刚离开屋舍,后面王氏就来了:“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份。”
听见庭院里面的声音,跽坐的谢宝因不再管面前几案上被摊开的竹简,一只手撑着几案,另一只手撑着凭几,想要起身行礼。
妇人进内室看见,赶紧过去,然后顺势在南面的席上坐好:“你有身孕,而且我们是什么关系,这些累人的礼数都不用再谨守。”
“叔母的话,我什么时候不听了。”谢宝因笑了一声,然后重新坐好,把身体都保护在凭几里面,再伸手从几案的漆木盘上拿出长寿缕,“我怎么可能忘了叔母的,还有叔父的也有。”
林勤特别热衷于城市布局、建筑之上,入仕后也如愿去了工部,虽然刚开始是八品官,但是在几次擢升之后,现在担任的是从六品下的将作丞,掌判监事。
今年正月底,他被外派去各地巡防工事。
“你叔父还不知道什么能回来。”王氏看着这些端阳压胜的佩物,因为被孝顺了,所以嘴角一直咧着,“今天是地腊,趁着现在还不算是太热,我们要不要去一趟玄都观”
谢宝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当即就应下来:“刚好早去早回。”
道教有三元五腊,五月初五便是地腊,重要的蘸斋之日,《赤松子章历》中说,这日五帝会校定.生人官爵,血肉衰盛,外滋万类,内延年寿,记录长生名字。
此日可谢罪,求请移易官爵,祭祀玄祖。
世家望族都会去道观里为先人和生人打理法事,但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再去缈山上面的去台观,好在建邺城内还有另外一座皇家道观。
这座寺观还是前朝的开国皇帝主持亲自修建的,听闻当初选址建邺城时,此地地势平阔为最好,但却有六条土岗横贯于这儿,正合了《易经》的六爻。
于是建邺城的宫殿、官署以及寺观多建在这六爻之上,唯有第五条土岗,为天下最尊最贵,有着帝王之气,常人所不能居也。
前朝开国皇帝便听从将作大匠的建议,在这条土岗的正中位置修建道观,取名通道观,以此来压制。
到了本国高祖朝,则被改名为玄都观。
虽然也是皇室道观,但还是不如太.祖女儿羽化居所的天台观繁盛,应该是为了彰显对那位三公主的重视,所以才刻意打压此观。
毕竟公主当年是为了太.祖而入道祈福,但是说到底,真正重视的又哪里真的是这位三公主,重视的是太.祖。
*
嘱咐奴仆去备下行进较安稳的牛车后,谢宝因就和王氏一道启程去了崇业坊。
玄都观建在此坊,并隔着朱雀大街与东边靖善坊内的大兴善寺遥遥相望,一观一寺,改变了建邺城的风水占位。
观内今日来往善信众多,大多世家夫人身边都没有带着仆妇,独自入观的,从观门到祖师殿,虽然也需要走台阶,但是只建在土岗上,不怎么累。
两人沿着石阶,缓步而上。
有后来的世家夫人带着自己女郎来这里做法事,抬头朝上面看去,忽然就急着想要赶紧越过这些阶梯。
身旁女郎看见,赶紧伸手扯住她,她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从来都说不上话,但心里还是想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小声劝起来:“母亲,等我们做完法事再去也不迟。”
女郎的话让妇人冷静下来,有些自责的点头:“你说得也是。”
*
百来级的石阶,半刻就走完。
刚抬脚走了几步,便听刻意压低的呵斥声传来,眼尖的王氏先发现了站在银杏树下面的两个人。
谢宝因也跟着看过去,有两个妇人在那里,一眼就可以看出哪个是夫人,哪个是奴仆。
不知道那个仆妇说了什么,隐约只听到“法事”两个字,惹得妇人大怒,直到跪下才让妇人消气,最后摆手让她去敬香。
王氏笑起来:“这郑御史的夫人还真是有几分意思,容不下侍奉自己的侍女,但是却能容得下这个侧室。”
御史大夫郑戎,昭国郑氏嫡宗二房最小的儿郎,郑彧就是他的堂兄。
谢宝因蹙眉沉思,她记得这个郑戎曾经婚配过公主,但是后面公主逝去,所以才又再续弦了范阳卢氏嫡宗三房的长女。
听说前不久卢氏回去探病,不过才几天的时间,等她再回来的时候,竟然撞见郑戎和家中侍女在媾和,她脾性本来就不怎么好,悲愤交加下,当场就吩咐奴仆割下了那名侍女的耳朵和鼻子,还把头发也全部被剃了。
侍女是卢氏自己从家中带来的,不管怎么做,其他人都不能说什么,但是郑氏族老却说得。
他们第二日就找到卢氏,告诫她为人妇不能善妒,还得事事都顺着丈夫,特别是关乎子嗣的事情,更加不能凭喜恶阻挡。
卢氏也是个有气量的人,她恭敬奉茶:“我要是善妒,家里就不会有三四个侧室,我要是阻挡他有子嗣,那些侧室更是连半个孩子都生不下来,但是现在家里的六个郎君就有五位是侧室生的,我是哪样不让他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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