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长风: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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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像百芳县那样遭苦受罪,那不是他想看到的。

    可是他也渐渐明白,一人之力或许可以报小仇,却绝对无法撼动大趋势。

    直到,他开始了解十一,了解这个看似不争不抢,永远只做大楚影子的师父。

    “十七,你知道我成为寒虓前的身份姓名吗?”

    十一抚摸着手上泛黄的户籍文书,破例告诉他:“我姓孟,名怀晋,华南道枣县人士,乃前朝名相孟韫之后。”

    “孟氏多相才啊,可惜自楚高祖始,多因忌惮不用,故而孟氏日渐衰落,直至如今无人知晓,犹如野间荒草。”

    “十七,你说凭什么?”

    十一抬头看向曲斯远,目光中尽是不满和愤慨,和平日里的淡然从容全然不同。

    曲斯远看着甚至有点陌生的师父,心里却莫名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或许,是因为他们都生不逢时,又无可奈何。

    “但是,这个问题是没有其他人会来回答的。”

    十一突然转为笑脸,目光灼灼:“因为你如果想改变什么,只能靠你自己,而且只有当你足够强大,你才有资格谈改变。”

    “十七,这也是我之前为什么劝你放下的原因,因为你当时年少冲动,空有恨意,空有抱负,说什么都不过是空话。”

    曲斯远闻言有些疑惑,但他何其聪颖?稍稍一想便能品出十一的话中话,当即试问:“师父要做一件大事,而我现在终于有资格协助?”

    “正是,为师要做的,绝不是皇室忠心的刺客,更不是冯太后的党羽,金丞相的走狗。”

    十一说着抬手一指,直指悬于东方的大楚舆图,眼神跟着变得十分犀利。

    “我要做就做管仲乐毅之流,挽留大楚百姓水火,挽救江山社稷危亡!”

    曲斯远这才明白十一多方周旋的最终目的,心下一动,当即恭敬长拜,由衷发誓:“十七愿追随师父创立奇功,还天下太平安乐!”

    事实上,十一也确如他自己所言,在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布局,

    而朝堂诸事,也确如他所预料和引导的那般发展,分毫不差。

    他似乎是天生的谋士,而且是足以谋天下大势的谋士。

    变故发生在元景二十一年。

    冯太后设计下,宸王暴毙宫中,十一故技重施,让金文焕将罪证直指元景帝,宸王世子苏洛屿由此谋逆之心愈重。

    “十七,去杀了苏洛屿吧,你报仇的机会来了。”

    苏洛屿扶柩返回阡州前,十一将曲斯远叫到身边,下了一道不可违逆的命令。

    按理说,这个时候杀苏洛屿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但曲斯远看着含笑看他,却笑意不达眉眼的师父,那怕心存疑窦,却没多问,与苏洛屿前后脚踏上了去阡州的路。

    后来发生了什么?

    曲斯远其实不太记得清了,只依稀记的,刺杀苏洛屿失败,跳入箓河后,有人要杀他。

    是谁要杀他?

    曲斯远苦苦回想,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又或许,当年他就没看到杀他的人是谁。

    但他清楚地记的,箓河的水很冷,很急,汹涌地打在身上,像是一把把寒冷的钢刀在割。

    而彼时的他,遍体鳞伤,痛不欲生,再无任何力气挣扎,只能任由血肉被撕扯开,被吞噬。

    很冷。

    他在无尽的黑暗中,恍惚又回到了元景七年的那场大雪之中,他怀里抱着妹妹,被冰雪覆盖。

    没有一丝温暖。

    ……

    “郡主,城公子突发高烧,我等也束手无策!”

    “怎么会这样?诸位可是帝都名医,定要想想法子,不然等哥醒来,我要怎么跟他交代?”

    “郡主,那城公子之前可有过类似发病?”

    “有,之前有过一次,是大……是郭哥哥医治的。”

    “想起来了!他专门给兄长留过一封信,按照他一贯的习惯,或许会有提及,我去拿!”

    ……

    眼前的景象斑驳模糊,让人极不踏实,曲斯远甚至都看不清实物。

    而冰冷的河水却不知何时褪去,周围陷入死寂。

    他在哪里?

    他要去做什么?

    曲斯远不知道,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好像,他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我是谁?”

    曲斯远问了一句,但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天上洒落晨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血淋淋、湿漉漉的衣袍,惊讶的啊了一声,眼中露出迷茫来。

    过了会儿,曲斯远尝试着向前走,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多了,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口,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可是,他总不能一直等在原地。

    因为他潜意识觉得,如果他站在原地,不会有人来找他,他只能遍体鳞伤地等待死亡。

    于是他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不要乱动,阿城,这样会牵动伤口。”

    一片死寂中,有道温柔的声音传来,贴在耳侧蛊惑。

    而周身也莫名跟着温暖起来,就像是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之下,舒服得让人卸下一切防备和焦虑,甚至想打个盹。

    很熟悉的感觉。

    却又……完全想不起来那是谁。

    曲斯远想了会儿,什么都没想起来。

    他实在太累了,于是打算先睡一觉。

    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

    他想,要是永远不醒来就好了。

    ……

    “哥,兄长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用过于担心,你先去休息吧,你也病着呢。”

    “是啊,王爷,城公子高烧已退,脑后的银针也取出了,再无他事。”

    “哥,算我求你,你已经这样抱了七天七夜,一句话也不说。”

    “我害怕,哥,你别这样。”

    ……

    马车的轱辘声不绝于耳,外面正是荷香四溢的仲夏。

    对面男人玉冠长袍,约莫五十余,正慈祥含笑看着曲斯远,但曲斯远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认识我吗?”男人主动道,“我就是宸王,你要杀的那个人。”

    曲斯远闻言一惊,毕竟眼前这位宸王看着挺慈眉善目的,自己颇有好感,怎么会想要杀他呢?

    但不知为何,自己的身体却快自己一步做出反应,将手中软剑刺向了宸王。

    幸好,宸王也会武功,将攻击巧妙化解。

    曲斯远刚想道歉,但却发现压根发不出声音,不仅如此,自己身体也不听使唤,拼了命地朝宸王攻击。

    刀光剑影中,曲斯远看到了自己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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