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必中: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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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坐在她旁边的角落。

    搭在左膝盖的手,指间放松地垂在半空,椭圆形指甲和今早杯口的唇印颜色一样。

    他的喉结滚动几下,禁不住去触碰,甲缘划过指腹,有点痒。

    南楚四季如春,昼夜相差大,时值正午,室外湿热的蒸汽鼓到高处。

    江枭肄抬头,淡蓝玻璃上如湖面波纹的痕迹在静谧中,蔓延到胸腔,占据跳动的心脏,在血管里恣意疯长。

    顾意弦的手指被轻轻拨动,她似乎有所感蜷缩了下。

    他无声勾唇觉得有趣,轻微摩挲,力度接近于无,最后虚虚拢住指,像牵手的姿势,也像在感受触碰,寻找闪烁泛滥情感的栖息地。

    不知过了多久,顾意弦睡醒了,左手前半部分被温感若有似无的包围,她茫然几秒低眼,视线循着合拢的掌往上,定格。

    旁侧的江枭肄睡得酣沉,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俊美深邃的脸庞,骨型线条被光雾柔化,面色宁和安然。

    原来他也会累,会疲惫啊。

    她小心抽出手,鬼使神差探出,碰了碰江枭肄凛冽性感的下颌线。

    那双被长睫覆盖的眼就在此刻缓缓打开,瞳孔近乎通透,附着冰冷的警觉,而后午后热烈的阳光在里面发酵,瞳膜渐渐呈现一种墨绿与鎏金交融辉映的色彩,特别蛊人。

    顾意弦脸被晒得发烫,她必须说点什么缓解尴尬而微妙的情况。

    “四哥,你醒了啊。”

    天,这是什么废话。

    江枭肄的目光炙热,嗓音悠悠然有点哑,“醒了。”

    她收回手,低下头,语速飞快,“你的脸上有东西。”

    “什么东西。”

    “脏东西”

    他仰起下颌,眼角微眯,显得致趣十足,接着挺直腰脊,越过界限朝她欠身。

    流动的空气与阳光驳接交替,阻塞了呼吸,顾意弦的心跳一并停止,全身热烘烘。

    视野里是江枭肄浮迭的颈筋,他的手沿着她的下颌抚摩往上,停在光洁的额头,挑起一绺微湿的卷发。

    这不是第一次,但这次他挑着发丝往太阳穴的位置拨,指尖若即若离划过皮肤,发际,穿梭绒软的头发,分明的骨节不小心刮到了耳尖,耳廓,最后那绺卷发听话地服帖于耳后。

    三五秒的时间异常慢,抽象的酥麻感从头皮到耳根,颈椎,顺着骨头缝一节一节传漫脊梁。

    她抖了下,愤怒地拍开他的手,神情别扭地瞪着他,说不出话。

    顾意弦的鼻尖与眼缘有点红,眼神明亮,湿漉漉,妖艳又清纯。

    燥热感让身体发生陌生的变化,无法发泄的憋闷迫在眉睫。

    耳根的刺青烙红,江枭肄的神态不自然,“你的脸也有脏东西。”

    顾意弦想反驳,但前几秒也是用这借口搪塞,她咬住唇没说话。

    唇瓣微微往里陷,上方应该是牙齿,用力点咬,前端刺进皮肤会有痛感,深入穿破会出血,往里是柔湿的舌。

    江枭肄迅速拉开距离起身,扯了下领结,嗓音沉冷嘶哑,“工作时间睡这么久。”

    “”顾意弦嘟囔,“自己还不是睡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短暂的停顿,“去洗个脸,下午还有外出工作。”

    又工作,烦死了。

    她拽下西装扔过去,惊讶道:“啊,四哥你怎么没接住啊?”

    “地心引力控制不了。”

    他利落捡起来,阔步朝办公桌走去。

    顾意弦捶沙发,低声骂:“有病。”

    “小声点,我听得到。”

    “”有病。

    她微笑,“您听错了,下午我一定好好工作。”

    ·

    下午江枭肄以月底需要亲临巡查的理由,顾意弦真正见识到Gallop娱乐商业帝国的财富和权势多可观,旗下子公司、餐饮、俱乐部、酒店、景区、游乐园等实业,大量昂贵地产,整幢的办公楼。

    比起另外三家,Gallop直接影响了南楚的衣食住行以及上万群众的生计。这些都是冰山一角,Gallop娱乐作为上市公司,发行的股票证券,其他城市行业的幕后投资人,无法探知的灰色产业,隐藏财产究竟有多少谁也不知道。

    与查到的资料相差甚远,Gallop完全有实力在四方王座中排名第一。

    难怪南楚圈子里的人畏惧江枭肄,或只配瞻仰。

    无需讨好家族长辈获得继承资格,不用集团太子爷的名头彰显尊贵,江枭肄独揽大权,生杀予夺,把Gallop在五年之间硬生生提到望尘莫及的高度,他们本就是天壤之别。

    这么一想,顾檠与江枭肄还挺像,只不过顾檠比他年长,且除重大事件顾檠大部分都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毕竟钱花不完,只用想如何活得更久,求个长生药更实际。

    所以江枭肄在这位置为什么还要当个工作狂

    顾意弦抽了张纸,自内擦拭车窗,雾气拂开,南楚逐渐显露清晰面貌,夜幕沉入。

    当南费路标暗巷闯入视野,心一惊,江枭肄带她这里做什么,难道已知晓她的身份准备直接摊牌?

    顾意弦憋了一肚子问题,沉默地跟在江枭肄后面前往Gallop酒馆最里面的包厢,脑中飞快思索崩盘对策,心里忐忑不安。

    更奇怪的是,他接了个电话后,面色有些沉郁,但没说缘由让她独自在包厢隔间等待。

    而所谓的隔间更像暗室,空间仅仅被一堵薄墙分割,她甚至能听到他摩擦火石的声音。

    约莫半小时,顾意弦等得快不耐烦。

    “全部滚出去!清场!”一道雄厚的男声大吼。

    隔间外传来踢踏的脚步声,接着隔壁的门突然“哐”地声,震得墙面颤动。

    “江枭肄!你他妈的有病是吧?”

    这好像是江家老二江掣宇的声音,他怎么这样骂江枭肄。

    她挪至靠墙的位置,让声音传播的距离更短。

    昏暗环境中,江枭肄的五官明昧不一,棱角的起承转合被吞噬。

    他捻了一口烟,表情平淡,仿佛早就预料到这么一天。

    这种表情让江掣宇更为生气,冲过去揪住江枭肄的衣领,直接朝着他的脸挥了一拳。

    江侑安反应很快,死命拉住江掣宇的胳膊,“冷静点!”

    “滚开!”江掣宇额角的青筋跳动,平时的轻佻变成愤怒,“莫名其妙被联姻的不是你!说些风凉话!”

    江珺娅拍拍他的肩,委身坐下,“阿肄,你不解释一下吗?”

    江枭肄的颧骨红肿渗出血丝,但他的眉头都没皱,整理歪掉的温莎结,“解释什么?”

    江掣宇向前猛进半步,霍地甩开江侑安的钳制,冷笑,“看到了吗?他这人就是永远不会改变,所有人都听命于他,掌控着家族,而他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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