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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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姝说?:“我倒不曾听说?,周夫人莫急,待王爷回?来我向王爷打听打听,如今小周大人前?途似锦,兴许他是?想等再?往上升一升,风风光光迎娶那姑娘。”

    周家门楣不高,难道周羡青是?心仪哪家高门贵女?怕自己高攀不上,这才不好意思张口?。

    “理是?这个理,可他也不小了,老妇看着别人家的的孙儿,心里也想得紧。”周羡青是?周家独苗,自然?盼着他早日开枝散叶。

    “夫人说?的是?,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乃人之?常情,”闻姝笑着,把点心往周夫人那递了递,“夫人尝尝这酸枣糕,吃着很是?开胃。”

    周夫人尝了一块,赞不绝口?,“是?了,夏日吃很合适。”

    她喝了口?茶,视线忽得瞥到闻姝腕间,目光顿了顿,“王妃这镯子?……”

    “怎么了?”闻姝抬起手,露出皓腕间悬着的玉镯。

    周夫人凑近了瞧,才道:“没错,果真?是?曲夫人生前?戴着的镯子?,王妃与王爷感情当真?是?好!”

    闻姝看着玉镯愣住,手指抚摸着玉镯上荷花的纹路问,“夫人是?说?,这是?王爷母亲生前?戴过的镯子?吗?”

    “是?啊,”周夫人点头,“曲夫人日日戴在腕子?上,不会认错,这是?曲夫人母亲传下来的,曲家的传家宝呢,当年那场大火来的突兀,怕是?王爷也只剩下曲夫人这镯子?一个遗物了。”

    沈翊叮嘱过周羡青,不让周家在外人面前?提及那场大火,怕给周家惹来祸事,但王妃不算是?外人,周夫人也就没瞒着。

    这镯子?竟是?曲家的传家宝,亦是?四哥母亲唯一的遗物,可四哥却没提过分毫,闻姝心里头如压了块巨石,沉重?地喘不过气来,四哥待她,远比她想的要好得多,这样贵重?的物品,轻易送了她。

    直到送走了周夫人,闻姝坐下来,还是?捧着镯子?发呆,后知后觉,四哥的情意,怕是?并非他口?头说?的那般轻松。

    不知怎的,她此刻特?别想见四哥,往屋外瞅了好几眼。

    但沈翊此刻正在朝堂上,自然?不会出现。

    今日是?大朝会,凡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得到场,朝堂上百官肃穆,殿内冰鉴陈列,在暑热难耐的七月里头,竟还觉得有丝丝寒意。

    顺安帝在龙椅上坐了一个上午,有些累了,给康德成使了个眼色,康德成手执拂尘说?道:“诸卿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般说?完这句话,差不多就该退了,可今日,退不了。

    “臣,有本启奏!”徐音尘出列,他是?户部六品的主事,本没有资格参加大朝会,但他刚跟着户部侍郎从外巡查税粮回?京,今日是?跟着户部侍郎觐见顺安帝,虽然?刚才根本轮不着他开口?,现下陡然?出声,吸引了一众目光。

    瑞王与燕王身为皇子?,并列站在御阶下,瞧见开口?之?人是?徐音尘,瑞王瞥了眼燕王,莫名有些不安。

    “徐卿有何?事?”顺安帝来了兴致,徐音尘是?近些年最年轻的状元,顺安帝对其还是?颇为看重?。

    徐音尘跪下,双手呈上奏章,“臣要参与镰州知州魏宗欺压百姓,强征税粮,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此话一出朝野哗然?,众朝臣面面相觑,心里替徐音尘捏了口?气,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头次上朝,竟敢参魏家之?人!

    “放肆!”顺安帝还没说?什么,瑞王就急不可耐地站了出来训斥徐音尘,“朝堂之?上,岂容尔等信口?雌黄!”

    魏宗可是?魏皇后的幼弟,他要称一句小舅舅,怎可能让人诋毁魏宗。

    瑞王对着顺安帝道:“父皇,镰州知州上任,连续三年镰州丰收,税粮胜过别的州府数成,为朝堂立下汗马功劳,怎能被人污蔑?”

    顺安帝觑了瑞王一眼,“瑞王急什么,把奏章呈上来,徐卿继续说?。”

    康德成连忙去?接过徐音尘手中的奏章,顺安帝一面翻,徐音尘就一面说?。

    “回?皇上,此次臣随同?户部甄侍郎巡查税粮,发现镰州税粮比别处多出一截,原本还当镰州丰收,可臣暗访田间,却见土地开裂,百姓满面尘土,镰州今年少雨,干旱已久,早成灾情,可镰州知州却隐瞒不报,并且如同?丰年征收税粮,家中收了些许粮食的,尽数被征收,而因田地干旱,粮食所收无几的,竟要百姓用银两替代,农户本就受天灾食不果腹,辛苦半载,结果倒欠官府银两,只能挖野菜啃树皮度日,百姓饿死不知凡几,不得已纷纷逃离镰州。”

    这番话掷地有声,引得朝臣议论纷纷,“竟要百姓倒欠官府银两,岂有此理啊!”

    “镰州发生这样大的事,怎么方才户部侍郎不报?”

    “嘘,别提了,户部侍郎可是?魏家的门生。”

    瑞王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起来,转头去?看左相承恩公,其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魏家在大周横行多年,这还是?头一遭有官员参魏家嫡系。

    这时右相尚弘站了出来,“皇上,大周有律,税粮丰年征三,荒年征一,灾年不征,若镰州当真?干旱至此,那臣就要问一问镰州这么多税粮从何?而来?”

    虽说?魏家在大周只手遮天,可朝堂也并非是?魏家的一言堂,这些年顺安帝也费了心思,在重?重?压力下,提拔了一些忠君的臣子?,例如右相尚弘。

    他出自寒门,先帝时期便中了状元,颇受看重?,之?后被魏家打压过一段时日,直到被顺安帝提拔,尚弘才一步步青云直上,去?岁刚刚升任右相。

    大周以左为尊,要说?这朝堂上谁敢和左相承恩公对着干,唯有尚弘,他为人刚正,为官清廉,觉得魏家外戚乃是?朝中佞臣,从不巴结奉承。

    魏家数次想揪尚弘的错处,奈何?有顺安帝暗中扶助,这么些年,还是?让尚弘一步步登上高处,几乎与承恩公平起平坐。

    顺安帝翻看完奏章,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承恩公,“此事,左相怎么看?”

    承恩公持笏出列,不显慌乱,“回?皇上,臣以为,其中必有误会。”

    不过区区六品主事,也想动魏家人,不自量力,承恩公根本没将徐音尘放在眼中。

    瑞王也说?:“父皇,此等大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户部侍郎才是?这次巡查税粮的主事人,怎得他没发觉此事?”

    户部侍郎连忙跪下,说?道:“回?皇上,臣前?往镰州,只见百姓安居乐业,沃野千里,可不曾见到徐主事所说?的情况。”

    “安居乐业,”沈翊忽然?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安居乐业!”

    沈翊拱手,“父皇,儿臣今日也要参一人。”

    顺安帝好整以暇地坐直,“燕王要参何?人?”

    沈翊说?:“京兆尹,邱真?。”

    话一落地,邱真?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臣冤枉!”

    沈翊回?头,戏谑道:“邱大人,本王还没说?缘由,你喊冤是?不是?喊得太快了些?”

    邱真?愣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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