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妄想: 37. “我不靠近,你别后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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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儿在水中欢跳,晚风拂过树梢。

    周遭全部的声音灌入耳中,温瓷怔怔地站在长廊下,只觉得心中很重要的一处,正混着血肉从身体里剥离。

    明亮的瞳孔黯然失色,一种从心里涌出的恶心感冲上喉间,温瓷一把扶住圆柱,呼吸急促。

    长廊的动静传至凉亭。

    盛惊澜蓦然回头,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脸上的藐视与快感迅速褪去。

    “温瓷。”男人瞳孔猛收,眸中闪过一丝惊愕与慌乱,没有丝毫犹豫地迈出凉亭。

    留下的盛憬言缓缓抬起视线,撕破沉静的假面,嘴角深深上扬。

    他张开手指,一枚碧玉耳坠安静地躺在掌心。

    有鱼饵,才能引鱼上钩。

    -

    温瓷没有掉头离开,她就站在原地,等着那人的到来。

    盛惊澜下意识靠近,眼前的人后撤避开。

    手僵在半空中,他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不累了?”

    “你什么意思?”男人绷起唇线,第一次看不透她脸上的表情。

    “演戏,不累吗?”温瓷望着他的眼睛,自顾自地笑了声,“也对,你最擅长逢场作戏,只会乐在其中。”

    “不管你听到什么,我可以解释。”他知道温瓷不喜欢争执,尚且能保持冷静和理智。

    温瓷不管不顾地问:“是因为萧嫣然吗?”

    她想起那晚在温泉别墅听到的传闻,盛惊澜在凉亭里主动提起盛憬言“哄骗”萧嫣然的事情,恰好验证了三个人的感情纠缠。

    她几乎可以认定:“因为盛憬言抢走了萧嫣然,所以你利用我报复他。”

    “我说过不喜欢她。”盛惊澜镇定反驳。

    “你还说过喜欢我。”可事实证明,盛惊澜也会撒谎。

    “这句是真的。”盛惊澜凝视着她的眼睛。

    温瓷却笑,复制他的语气:“你觉得,我应该相信满口胡言的男朋友,还是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像是被人赤.裸裸地扇了一巴掌,对盛憬言放话时多么自傲,现在面对温瓷就有多狼狈。

    “宝贝……”

    “别这样叫。”温瓷打断他,那双曾经装满爱意的眸子,全部填满厌恶,“真的很恶心。”

    怎么会有人,口口声声喊着“宝贝”,却将她当做随意争抢的玩物,一件打击他人的战利品。

    “恶心?”两个批判的字眼冲入耳间,盛惊澜眸中闪过一片凌厉,“这七个月的相处,我花在你身上的时间和心思,你感受不到?”

    “是,你当然会对我很好,不然怎么进行你报复盛憬言的计划。”

    她脸上在笑,眸色苍凉,“恭喜你啊盛惊澜,你成功了。”

    “我们都被你耍得团团转。”

    从萧文琛到盛惊澜,温瓷突然就明白母亲极端约束她多年的原因。

    是她天真,才会相信绝情的浪子会为她回头;是她蠢,才会一次又一次迷失在他精心铺设的华丽陷进。

    “温瓷,你一定要这么想我?”就因为听到几句违心之言,就把他几个月的倾力付出全推翻。

    到这一步,他还认为那些浮于表面的好,可以掩盖丑陋的初衷。

    温瓷质问他:“盛憬言为什么找我?”

    “年前,他曾在国外见过你。”那个他不想用的词,是一见钟情。

    “你在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他要找的人了,对吗?”

    “是。”

    掌心被掐得生疼,温瓷强忍着鼻尖的酸涩,发出沙哑的声音:“你问我要不要在一起的那天,是因为盛憬言的三通电话,对吗?”

    “温瓷……”男人喉结一滚,如含砂砾般难以启齿。

    她颤巍地咬住唇瓣,面色决然:“回答我。”

    旧事被揭穿,盛惊澜无从辩驳,只能认罪:“是。”

    不轻不重的一个“是”字砸在心头,温瓷踉跄后退,如断翅的蝴蝶,从云端跌落谷底。

    昔日的甜蜜全部化作锋利尖刀,剖开鲜血淋漓的伤口。

    “温瓷,你不能以偏概全。”盛惊澜上前握住她胳膊,却被温瓷愤然挥开。

    “别碰我!”

    她声音倏地变尖锐,如惊弓之鸟,警惕地盯猎人所在的方向。但凡对方有一丝举动,她便仓皇失措,“别过来,求你。”

    不要靠近,不要看见她满身狼狈的样子,给她曾经错付的真心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可盛惊澜从不是甘心,他不顾温瓷的抗拒,强势逼近。

    温瓷惊慌逃离,身体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男人心尖一颤,向她投降:“好,我不靠近,你别后退了。”

    盛惊澜停下脚步,拳头攥得发白。

    她满眼抗拒与防备,像见到憎恶不已的仇人。

    她恨他。

    盛惊澜忽然就读懂了那个眼神。

    温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盛家的,交织胸前的双手紧紧去抓外套,却仍觉浑身冰凉。

    好冷啊,怎么也捂不热。

    一阵凉风吹来,枯败的落叶从眼前飘落,温瓷仰头望向无际的深空,夜色犹如深渊,一点一点将站在灯光下的她吞噬。

    泪水逐渐模糊了视线,温瓷抬手擦拭,手腕上的玉镯映入视线。

    她蓦地摘下手镯,却在扬起的瞬间停住动作,将镯子紧紧握在手掌,任由疼痛凌迟那颗轻信他人的心脏。

    温瓷回到公馆,将摘下的镯子放到梳妆台,视线所及之处,全是熟悉的画面。

    他们曾经多么亲密,才会在盛惊澜的房间里留下这么多属于自己的痕迹。

    因为他说:“你在家里能享受的,到我这里自然也不能缺。”

    所以她穿的、吃的、用的,比家里提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曾以为,这就是爱一个人的表现,现在才明白自己错得多么离谱。

    衣柜里成排的旗袍刺痛她的双眼,充满回忆的空间令她感到窒息。温瓷把盛惊澜打来的电话统统挂断,带上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关上那道门。

    打过去的电话被拒接,盛惊澜回到公馆发现温瓷已经离开,他找遍附近所有酒店,一无所获。

    他不得已联系盛菲菲,让她给温瓷打电话。盛菲菲照做,却跟他一样被挂断。

    拳头“砰”的一声砸在方向盘上,男人脸色阴沉至极。

    机场。

    距离起飞的航班还有很久,温瓷就一直坐在休息室等。

    周围的人昏昏欲睡,而她清醒无比。

    温瓷改了航班,在凌晨六点踏上回南城的飞机。

    回到温家第一件事,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一些东西全部打包,寄去了景城。

    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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