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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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以江山社稷压人,辅以伦理孝道。

    沈琅怀闻言,不知道为何,却轻声笑了一声。

    殿中内仕屏退一二,他站在乾清殿内,身量很高,虽然登基不过短短时日,可是现在即便是不曾言语,也带着迫人之势。

    李氏闻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原来母后也知晓,”沈琅怀随手将自己手上的扳指取下,搁在小几之上,“这是沈家的江山基业。”

    他的笑意温润,“朕今日没有说话前,殿中母后和舅父那般模样,朕还当是李家的。”

    ……

    谢容珏将沈初姒一路送到宫阙之外,一直走到马车边时,才忍不住喉间的那点儿甜腥味。

    白蔹还不知晓今日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待看到谢容珏唇畔边涌出的血迹以后,才瞬时间大惊失色,今日宫内,有谁能伤得了世子?

    白蔹面上带着一点儿焦急,却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谢容珏随手拭去唇畔边的血,用帕子净了净手。

    今日他看着毫不费力,实则独孤珣那一刀力道极大,并无所保留,刀势所到,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若是自己只是不精此道的寻常世家子弟,恐怕现在早就已经殒命在金銮殿上。

    其实谢容珏刚刚并不是全然想倚靠在桃树之上,只是因为挡下独孤珣的那三刀过后,实在是有点儿力竭,连喉间都压着一点儿甜腥。

    宫阙之外,谢容珏此时略微撑着一点儿身子,脑中却还是刚刚沈初姒在旁,萦绕在他身侧的香味。

    白蔹犹豫再三,还是悄声问道:“世子今日进宫,不是参加洗尘宴吗?怎么会有人能将世子伤成现在这样?”

    他顿了顿,“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

    谢容珏倏然抬眉,“你觉得,是谁能伤我?”

    白蔹想了片刻,而后试探着问道:“难道是之前那个王家的小少爷?”

    谢容珏皱眉,“谁?”

    白蔹又问:“或者是宋家的二公子?”

    “啧,不对。”

    京中会骑射的世家子原本就很少,无论是谁都不应当把谢容珏伤成这样,白蔹知晓今日是西羌阙王独孤珣的洗尘宴,但是却怎么想都不应当,今日金銮殿上这位阙王居然会和世子动手。

    但是现在显然也没有其他人了,白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难道是……西羌阙王独孤珣?”

    谢容珏的手指轻轻一顿。

    “……也不对。”

    作者有话说: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史记·刺客列传》

    每次想到林霁的谢狗be like:在身体里面发现大量陈醋和少量血液。

    今天这一口,算是把为数不多的血都吐出来了。

    第47章

    马车之中点了暖炉, 蒲双拨弄了一下里面的炭,随后看着沈初姒,“殿下今日在殿中, 有没有受到什么为难?那西羌阙王与殿下之前有着龃龉, 陛下不喜殿下又是众人皆知,今日……”

    今日殿上人多, 未免人多口杂, 出现变故, 并没有带身边侍从进殿, 是以蒲双一直都在殿外等候,不知晓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蒲双之前在殿外之时, 就一直忧心忡忡,太后李氏一直都不喜沈初姒,若是独孤珣出言为难, 李氏必然不会护着殿下, 只会听之任之。

    一直到沈初姒从殿内出来的时候,蒲双才稍微放下了之前一直惴惴不安的心。

    暖炉之中散着一点儿白烟,沈初姒原本双手撑着脸侧,想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听到蒲双这么问的时候, 倏然回神, 安抚道:“无事, 不必担心。”

    蒲双见沈初姒这么说, 也终于稳下心神, 抬眼看到沈初姒发间落着一片桃花花瓣, 伸手拂去。

    “殿下既然是这般说, ”蒲双温声, “那奴婢也可以放心了,刚刚在殿外,奴婢一直担忧着今日殿中,那阙王行事那样嚣张,多半是要为难于殿下,现在看来是奴婢多想了。”

    沈初姒也不想她过多担心,便也没有再出声,算是默认了。

    刚刚被蒲双拂去的那片桃花花瓣飘在空中。

    被脱下的外衫现在放在一旁,却好像也带着一点儿香味。

    沈初姒其实很早之前就想过,若是自己日后还是能再遇良人,那么日后也当是琴瑟和鸣,若是始终没有遇到良人,就如现在这般,也并无不可。

    她其实对于感情一直都分得很清,即便当初站在她面前的人,是盛京所有人都为之称道的林霁,也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她并不是不知道谢容珏的所求是什么,春日宴上他就已经说得足够明白,只是沈初姒向来都不喜欢赌。

    更何况从前已经赌输过一次了,这种将所有筹码放在一起,孤注一掷的行为,向来都是赌徒所为。

    她不能,也不敢赌。

    *

    梨釉今日并未随着一同前往宫闺,一直都在院内走来走去,雪球懒散地蜷着身子,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先前在街上纵马的人,当真是独孤珣的话,今日殿下前去他的洗尘宴,怎么想都是要被为难的。

    梨釉始终觉得担心不下,一直听到院外传来声响,才连忙迎上去。

    看到沈初姒和蒲双安然无恙地回来的时候,梨釉才终于安心,只是走近之时,却闻到了一点儿陌生的香味。

    她迟疑地顿在原地,总觉得这香味有点儿似曾相识,但是却又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闻过。

    “殿下,”梨釉上前,“今日马车中是换了香料吗?”

    沈初姒只当梨釉在说的是桃花香,摇头道:“未曾,应当是在哪里沾染到的其他香。”

    梨釉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连忙拉着沈初姒往屋内走,“殿下今日可当真是担心死奴婢了,那个独孤珣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奴婢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坐立不安,好在殿下还是如常回来了。”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晚间起风了,殿下,我们赶紧进屋吧。”

    车夫在马车上,摸了摸马匹的鬃毛,待到沈初姒和蒲双下车以后,才下车牵着马前往马厩。

    蒲双将沈初姒发间的珠钗一一取下,梨釉站在旁边,问道:“所以今日殿上那阙王到底有没有为难殿下?还有先前不是说阙王现在来盛京,是想娶一位中原姑娘吗?所以这最后前去和亲的人,定了哪家的姑娘?”

    蒲双也一直都不知晓刚刚殿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此时听到梨釉问了,也顿下手。

    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明日京中就应当快要传开了,只是提起这些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地要提到谢容珏。

    沈初姒轻声叹了一口气,将今日殿中的事情简略地讲了一下,只是略过了之后谢容珏在桃树下与自己的对话。

    梨釉和蒲双两人听完以后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之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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