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春腰: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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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怎么都不听人家把话说完。

    裴肆还未走近,就闻见股老大的酒味。

    他扫了眼,铁桶里的柴火都快熄灭了,衔珠不胜酒力,已经喝趴下了。

    而她,春愿喝得更多,手里攥着半瓶酒,脸上尤带着泪痕,身子左摇右摆,仿佛察觉到身后来人了,吃力地扭转过头。

    “是你?”春愿只觉得头都木了,自己就像一块铁,一直往下沉,她并未理会裴肆,又喝了几口。

    “殿下,您怎么喝这么多!”裴肆语气有些不好,走过去,立在她身后,把伞撑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下雪了,您该回去了。”

    “就不。”春愿有气无力地说了句,困意和眩晕阵阵来袭,她只想睡,便倒头睡去……

    “嗳呦!”

    裴肆眼疾手快,就在春愿要栽进湖中的刹那,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他的伞掉进湖里了,和那些空酒瓶相互交缠,他也顾不上去捡,脱下大氅,裹住春愿,扭头对傻站在雪中的雾兰喝道:“你快去找邵总管,就说殿下喝醉了,让他赶紧过来照顾殿下。”

    说着,裴肆冷着脸,朝奔过来的众嬷嬷和侍卫喝道:“若不是本督来请安,殿下刚才就差点掉进去淹死,一群吃干饭的东西。”

    众人吓得脸色惨白,全都跪下了。

    裴肆冷哼了声,一把抱起春愿,条理清晰地吩咐:“去准备驱寒姜汤、解酒汤,再去把太医宣来,把衔珠姑娘也扶回去。”

    说着,裴肆抱着春愿朝行宫疾步走去。

    黑夜降临,四下里昏暗凄冷,裴肆垂眸瞧去,她睡得很沉,脸上残留着泪,脸颊被烈酒烧红了,雪片片落在她脸上和身上,一些融化了,一些挂在了睫毛上。

    她不算矮,看起来也挺丰满,可没想到这么轻,发髻被颠散了,金钗早都不晓得掉哪儿去了。

    就算酒醉昏过去,她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哭腔。

    和唐慎钰决裂,竟有这么难过?

    裴肆不太理解这种感情。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情绪复杂,开心,又有点生气。

    裴肆一路将春愿抱回弄月殿,一脚踢开正门,轻车熟路地将她抱到了拔步床上。

    “热水端来没?”

    裴肆扭头喝,却发现那些婢女们还未跟来,此时,殿里似乎就他和公主两人。

    他冷着脸,守着礼,俯身将公主身上的大氅往下解,同时还说着:“对不住了殿下,小臣方才冒犯了,现在实该离开了。”

    哪知,她这会子烂醉如泥,一点反应都没有。

    裴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仿佛控制不住自己般。

    也可能他真的疯了吧,趁着下人到来之前,忽然吻住她的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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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6章 你不该给我打伞哪

    裴肆不敢太用力,只蜻蜓点水一下,便迅速放开春愿。

    谁知,就在他刚离开她的唇时,这女人忽然勾住了他的脖子,主动索吻。

    裴肆没有拒绝。

    她很强势,胳膊箍住他的后颈,与其说吻,倒不如说是咬,边哭边咬,嘴里喃喃说着胡话“大人、大人。”

    可只在顷刻间,她又醉过去了,胳膊无力地垂下,头歪到一边去了。

    在那瞬,裴肆清醒又糊涂。

    他的唇疼得紧,但他不愿停下,手轻覆上她的侧脸,将她的头摆正,就要吻上她的唇时,外头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总管快去瞧瞧吧,殿下方才又在未央湖边喝酒了,还不让我们靠近。得亏提督和雾兰姑娘去向殿下辞别,发现殿下身子往湖里倾,拉了她一把。”

    邵俞的声音甚是生气:“糊涂东西,看见殿下酗酒,就该去劝几句哪!天寒地冻的,若是今儿她真掉进去了,你们的脑袋都得填湖去!”

    裴肆迅速起来,并且解掉她身上穿的大氅。

    就在此时,春愿忽然闷哼了声,紧接着翻转过身,趴在床边大口吐了起来。

    裴肆几乎是本能地往后撤了一大步,谁知还是太迟,秽物吐到他靴子和下摆。

    而这时,邵俞带着众下人也从外头进来了。

    “哎哟,我的祖宗哎。”邵俞夸张地呼喊着,奔过去,半条腿跪在床上,从后面搀扶住公主,不住地摩挲主子的背,让她能吐得舒服些,“这是喝了多少啊,前儿还跟奴婢再三保证戒酒的,今儿奴婢才刚离开一会子,您又偷喝了。哎呦,若是出个好歹,叫奴婢怎么跟陛下交代。”

    春愿这会子简直烂醉如泥,吐了些后,竟正面趴在床边睡着了。

    “快端热水来,再给咱家拿条干净帕子。”邵俞嘱咐着,抬眸间,他看到裴肆就在不远处站着,那位提督大人这会子用帕子掩住口鼻,眉头嫌弃地蹙起,臂弯挎着件黑色大氅,衣摆和靴子上沾了满是酒气的呕吐物。

    “听说是您救了殿下的?”邵俞眉梢上挑,唇角噙着抹意味难明的笑:“真是多谢提督了。”

    裴肆咳嗽了几声:“总管好忙啊,连自家主子都不管了。”

    邵俞颇有些阴阳怪气:“是老奴倏忽了。”他冲一个丫头招了下手,下巴朝裴肆的靴子努了努:“没眼力见的东西,快给提督擦擦。”

    “不用了。”

    裴肆冷漠拒绝。

    他看了眼醉得半死不活的春愿,转身就走。

    ……

    下了一整日的雪,总算是停了。

    今儿是十五,圆月从东山升起,高悬在天边。清冷的月光撒向官道,使得积雪泛着幽幽荧光。

    从鸣芳苑的那边缓缓驶来两辆马车,往长安的方向去了。

    马车里有些昏暗,车壁上固定着只琉璃灯盏,蜡烛随着马车的摇曳而轻轻晃动。

    裴肆似乎有些疲惫,裹着大氅,侧身歪在软靠里闭眼小憩。

    雾兰坐在车口,腿边放着红木食盒,身上穿着件银红色的披风,怀里抱着个暖炉。

    车里实在太过安静,静得车轮碾过雪的咯吱声格外刺耳,静得都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雾兰抿了抿唇,偷摸朝提督望去,他下唇破了皮,红殷殷的,脸还是像往常那样清冷,在烛光摇曳间忽明忽暗。身上仿佛有层冰,不能靠近的,一旦接近,就会被冰芽子刺伤。

    可是雾兰并不怕,她从袖中掏出帕子,俯身凑过去,跪着替他擦拭靴子上已经干掉的秽物。

    “做什么?”裴肆似乎被惊醒了,本能地收回脚。他咳嗽了几声,身子又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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