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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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就是准备晚餐忙忘了。

    这时候拿出来,放到小兔子的手里:“崽崽,去吧,自己问问少爷。”

    小於熟门熟路打开宝宝椅,踩着小台阶跳下来,跑到监护人面前。

    岑寻枝停下筷子,低头看他。

    他看见了KFC把什么东西给小兔子,并不主动询问,等小孩子自己说出来。

    幼崽本来是能直接说出来的,等真看到mama的眼睛,又有点儿踌躇。

    三岁的小朋友已经懂得了“不能夺人所爱”的道理,如果是别人很喜欢的东西,就不可以随意要。

    他低着头,背着手,小脚在地上画圈圈。

    犹豫了好一会儿,终究没能抵过好奇带来的诱惑,摊开掌心:“Mama,这个可以不可以给小於?”

    岑寻枝看清小手里是什么东西后,有一瞬的怔忪。

    它本身并不值钱,轻飘飘的廉价金属,设计感也很有限。

    但它的重量在于背后的回忆,与在回忆中的意义。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它了,乍一下出现,竟和它本身的结构一样,有种奇妙的、连通时光之感。

    小於还在等待回答,看监护人一副自顾自陷入回忆的模样,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如果mama想留着……”

    “不用。”岑寻枝帮他拨弄了下耷拉下来的额发,“你留着吧。去把饭吃完。”

    小於眼睛闪闪亮,抱了下他的胳膊:“谢谢mama!”

    幼崽握着那串耳环,爱不释手,仿佛是个稀世罕见的宝贝。

    连吃饭的时候都要放在旁边看着,一秒都舍不得离开视线。

    曾经,岑寻枝想,在买下它的时候,自己也曾期望过收到礼物的那个人,也能同样珍惜吧。

    *

    更晚些时候,休斯回来了。

    在那位尊贵的客人到来并且进行“兔耳朵会诊”之前,休斯嫌往返太浪费时间,不打算回家了,干脆赖在岑寻枝这儿,反正空房间多得是。

    白天到周围溜达溜达,时不时救个人治个病,转身挥一挥衣袖不留下半片云彩,深藏功与名。

    晚上呢,大爷似的往岑家以前完全没人坐的沙发上一趟,电视剧零食准备好,招机器人逗垂耳兔,休假日子过得格外滋润。

    某天早上岑寻枝醒来,发现餐桌旁已经坐满了人,兔兔弟弟,兔兔姐姐,医生,来探望漫漫的梁施和程,还有为他们分发餐盘的机器人。

    岑寻枝看着他们,有种相当怪异的撕扯感。

    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这么多人了?

    以前,不是只有自己在吗?

    他不爱说话,KFC自顾自叨逼叨一段时间也就安静下来,整个家里仅有唯一一个人类的呼吸声。

    从清晨到日暮,从初春到深冬,寂静得像一口随时将他掩埋的棺椁。

    现在呢?

    休斯在讲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笑点低的漫漫一直笑;

    小於有些梗听不懂,好奇宝宝正在发问;

    程耐心回答他的问题;

    梁施希望KFC能用超级机器人的大脑分析一下最近的股市。

    ……他的家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

    最诡异的在于,自己居然并不感到讨厌。

    他以为自己喜欢安静,讨厌吵闹。

    可为什么如今像有无数只鹦鹉一起说话的一大家人,竟会有种……暖意?

    等一下。

    他是不是用了「家人」这个词?

    从受伤、退出舰队、回调到首都星以后,岑寻枝以为,自己会这么继续孤寂下去,直到死。

    然而所有的转变都源于他“徇私枉法”捡到了一只小兔子。

    小於来到这个家。

    然后,带来声响,带来温度。

    带来坚冰的复苏。

    带来了一切。

    这个能“发光发热”的小东西,正跪坐在沙发上,向休斯展示他亮晶晶的新礼物。

    螺旋耳环出现早在黄昏晓星之前,是以休斯同样不知晓它更深层的含义。

    “你想戴这个吗?”他问小於。

    幼崽大方地把耳环递给他端详,两只小手就放在他膝盖上,点了点头。

    “可是你的耳朵可不太适合。”休斯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我想想啊……要不,给你做个项链?”

    他决定住过来的时候拎了俩大箱子,里面放的不是自己的生活用品,全都是医药品。

    什么针线、胶布各种尺寸的剪刀,应有尽有。

    休斯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涉及到专业能力相当精细,手指灵活翻飞,很快把耳环做成吊坠串好,给小家伙扣上。

    他一松手,螺旋耳环自然垂落,碰撞发出轻微的叮铃声,薄薄的金属片在灯下焕发出光彩。

    漫漫第一个捧场表扬:“好看!”

    她有一个审美很好、也很疼爱她的养母,所以自己也有很多项链,每一条都是配不同的小裙子。

    休斯拍拍正在努力低头想瞅瞅耳环变成吊坠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小兔子:“去,给你妈看看。”

    ……不行,这都多久了,怎么每次讲到这个称呼还是这么好笑!

    沙发有些高,小垂耳兔像第一次下楼梯那样撅着屁屁一点点往后蹭,小心地伸出一条腿试探着够地面。

    雪白的绒球尾巴一抖一抖,看得休斯又想捏一捏了。

    还好及时管住了自己的手。

    否则有人就会来帮他管了。啧。

    岑寻枝看着幼崽向自己跑来,小家伙无论何时朝他过来都是用跑的,好像慢慢走根本来不及,一定要在见到他后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他身边才行。

    那样热情,那样珍惜,那样欣喜。

    螺旋耳环——现在成了项链了——随着小於的动作反射着光亮,那些细小的光点落在岑寻枝眼中,竟已到了刺目的地步。

    他克制不住想到曾经。

    想到用自己的第一笔、微薄得可怜的工资,在饰品店看见它时的心情。

    送给那个人时的期待。

    看见对方珍惜地戴上时的满足。

    被赠送者主动分给他一个时的欣慰。

    曾经。

    喜悦的,叫人怀念的曾经。

    那时候的小小男孩儿早就长成了大人,而彼此讲过的郑重誓言,也早就散在风里。

    但现在这个朝自己奔跑而来的孩子,与故人终究是不同的。

    小幼崽没有逼仄不堪的过去,没有永远怀揣的野心,没有隐瞒的别样情愫。

    他每一次抬眼望着他时,都是满满的、纯粹的对监护人的喜爱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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