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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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进谏,他开海,只是将那些无能,无信之人从官位上移开,只是为造福更多百姓。

    他怎知他当日劝陛下手下留情,劝陛下留下二皇子一命,会造成今日这样的苦果?

    就像他不知他代父去降。

    楚帝的心再次战栗起来。

    自己却被叛军凌迟。

    可他死的时候,那昏君还没有死,他只是写了退位诏书,将一国灭亡的罪甩到了自己的长子身上。

    之后澹台衡被凌迟而死,他在安民军铁骑入城前,毙命于纷扬大雪中的时候,他的父皇,却只是站在高高的宫殿之内看着,他死的时候,他的父皇是亲眼看见了的啊!

    他知道他的长子是怎么死的,是怎么为国尽忠,为他尽孝的。

    可是过去了一百年,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亡魂还是被系在那个傀儡娃娃里,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想过,试过让澹台衡解脱。

    楚帝血气上涌,说不清是恨那昏君还是恨自己更多,暴怒砸柱!

    天下人蒙昧,不知澹台衡是为安民军不屠城而死,可你是他的父皇,你是看着他长大的至亲,你是亲手将这鸩毒传给他的人啊!

    楚帝骤然明白他为何如此暴怒心痛,是因为他知道,澹台衡也知道,自己早知他清白!自己早知澹台衡不是那样的人,便如冤死自己嫡长子的那昏君一般。

    澹台衡早就将他当成了自己的君父。

    天下侮我辱我骂之弃之,都是常有之事,既已选择含冤而死,澹台子嘉哪里会去争辩呢?可是君父是我之君父,陛下是我之陛下。

    楚帝手指发颤,蓦然转身想去再寻澹台衡的时候,却见大殿帘幕飞扬而起,空空荡荡的宫殿里,他连一片雪也没有留下。

    他们不知,难道陛下不知吗?

    楚文灼甚至听到澹台衡在说。恍惚中他的面容还是雪一样的模糊,转瞬就化了。那声音却久久不去。

    ——不,你知道。

    你知我不是为功名利禄而来,不是为陛下宠爱而来,我是为天下万民而来。

    可是叛贼亲口承认他们与海匪有勾结,大功将成时,你视线偏移,还是希望我为陛下殉国。

    “若海贼知道开海屠匪之计,是我献上,那么哪怕山高水远,剿匪功成时,我恐怕也已被贼匪手刃。”

    那时楚文灼尚且不知他是亡魂,永生不死。他只是习惯性地,本能地将一颗暂时好用却并不信赖的棋子,安死在自己定好的困局里。

    海贼恨澹台衡,那么澹台衡便永不可能脱离楚的禁锢。

    没错,楚帝说服自己他这样做只是不希望澹台衡可以对自己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只是希望这亡魂可以多多地依赖他大楚朝一些。

    可秦疏却很明白。

    马甲轻轻地说完结论的时候,她拿起被吃掉的白棋,莞尔:“他是想让我们死。”

    澹台衡轻轻下棋。

    楚帝猜测亡魂无所不知,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们作为魂体本也可以四处探问,所以楚帝单独去审讯那贼人时,他们就知道楚帝盘算了。

    秦疏面上神色仍然轻松,看不出任何被一国之君暗中安排剿杀的惊慌忧愁。

    从知道这消息起她便是如此。

    甚至离开牢狱,面对楚帝寒暄时,她仍能云淡风轻,仿佛一无所知。

    但。“当时未清算,只是因我们计划还未成型,楚帝还未真正将澹台衡视作一个真正的人。”

    她抬眸看向天光晴朗,仍然单薄穿着大氅,似一阵风就能刮去的马甲,轻轻捻捻掌心的红穗。

    “现在大功告成,”面上终于带出几分不出意料的淡然来。不算冰冷,但十分沉静。秦疏轻声,“怎么能不秋后算账呢。”

    她早就说过。

    楚帝说过设想过的利用欺骗,迟早要还。

    敬人者,人恒敬之。他们也不过是回敬罢了。

    楚帝为着那群方士胆敢假传圣旨对澹台衡动用邪术而大动肝火。

    纵使他早知,澹台衡与自己疏远,根结并不在于方士如何斥澹台衡是祸国殃民之人,而是自己从一开始便在筹谋着如何令凌迟而死之人再死一次。

    他也绝不肯放过那些方士,反而令大理寺严刑去审,还不是在狱中,而是在大雄宝殿。

    君主在某一刻的残酷暴戾,终于现出端倪。

    然而楚帝想用自己的怒火将澹台衡引出,却终究没能实现,反是那方若廷咬死了是他们急于为陛下尽忠,所以贸然行事了时,有一人扛不住极刑,颤抖着嘶声说:“是他!”

    方若廷瞬间僵硬,甚至不敢回头。

    那人浑身血污,说话都说得含糊,但眼睛里却满是被折磨疯后的凶光:“小人,小人当时偷偷跟上了他,瞧见他在西侧殿得了一红色丝绦,回来后,他便撺掇我们去冤枉澹台公子,还务必打着陛下的名号。”

    那人说完又连连磕头,涕泗横流:“他说这样公子才可保下我们,小人也是迫不得已啊陛下,这一切都是,都是方若廷和那亡魂联合在一起”

    楚帝本已森然地看向方若廷,听到这最后一句,骤然拍案发怒,竟然是审也不顾,直接拔剑,几乎斩了那方士首级!!

    ——直到一道秋风横过,一殿中人都被吓傻,片刻后尖叫起来。

    方若廷高估了这些人的秉性,他几次三番强调若是不咬死他们无人指使,今日必走不出这大殿,可还有人扛不住刑罚招供,还将自己供了出来。

    如今是天子堂审,他们本该噤若寒蝉,可见状还是露出丑态,失声尖叫。

    数声嚎哭求饶,刺得楚帝头昏脑胀,几乎暴怒。

    但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里,拦下他杀人这一剑的女子却宛若立在山殿。

    她肩上无有披风大氅,仍叫人一眼便看见沙场上将军杀敌的方向。独树一帜,万夫莫开。

    虞宋冷冷淡淡地收回剑,腰间红缨扬起,楚帝便猛然抬头,明白什么般,咬牙切齿,怒发冲冠:“是你!”

    是你教这群方士假传旨意,是你挑拨我与子嘉情意,是你,百年后又叫他受第二次栽赃污蔑!

    方若廷手指陡然握紧!

    怎么办?他心中疯狂盘算,却又难掩瞳孔惊惧震颤。

    从小便立志登高,可方若廷如今才第一次觉滔天富贵,帝王权术,比他未入宫阙时以为的,要恐怖得多。

    他身边便是那侥幸捡了小命的告状之人。

    告状时此人还满心以为自己可以逃脱罪责,如今却委顿在地,瑟瑟发抖,瞳孔突出:

    没被楚帝杀死,也要被自己吓死了。

    再多算计,那一剑下去,九五至尊依然可毫无理由便叫一人毙命!

    可如此威慑,虞宋仍然负手而立,语气不偏不倚:“是我。”

    方若廷捏紧的手指微松,喉间发颤,不敢想象这等罪行,她这般轻易便认下了。

    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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