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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靠立人设给马甲苟命》 14、第十四章(第1/2页)
    要在没见过庞德安死去幼妹的情况下,拓写出一个和他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庞姑苏出来,并不简单。
    若是实在难为,假托亡魂寄魂能力有限,不可能谁想见都能轻易见到,也不是不可以。
    可秦疏向来不喜欢事只做一半,留下把柄。
    猜出庞德安是二皇子的人之后,秦疏沉吟中举棋不定的念头,就变成了必须捏出一个庞姑苏来。
    她没见过庞姑苏,但令庞德安将模糊的身形认成是庞姑苏,也是可行的。擅长在修仙界金蝉脱壳,身份重重的修士,要想靠拢一个旁人心目中无可代替的亲友,可用的手段就更多了。
    首先便是从庞德安入手。
    那人影才休憩一会儿,听到他声音,就是微讶,然后才起身,面容模糊地对他轻轻微笑起来。
    不能说话,多说多错。哪怕庞德安亲眼得见了鬼怪的神力,也难保日后不会发现端倪。
    却可以动。
    庞德安幼时父母早逝,家境清苦,他用功读书的同时还与弟妹一同侍弄家中田地,勉强糊口。
    十九岁时豪强看中其幼妹姿色,强抢不成,反诬陷他二妹盗窃,被庞姑苏状告回去,从此地头蛇退避三舍,庞德安也考中状元,向他提亲之人络绎不绝,庞姑苏却爱上了修史。
    家境清苦,容色不俗,所以必然身段窈窕,气质独特。世俗书房多为男子所设,庞姑苏身形幼小,牢肩牢筋,手脚酸软,乃是寻常。
    最重要的是,她写得一手好簪花小楷。
    而秦疏练字时,最着重的便是字迹的变换。
    在这模糊的面容下,是秦疏平静耐心的揣度。
    但庞德安此刻满心满眼,都是面前便是幼妹的魂灵,哪晓得这片刻静默不是妹妹在微笑,而是秦疏在缓慢塑造人物?
    见这一面,便哽咽了。
    却不敢靠近:“大哥,大哥对不住你。”年过半百的学士衣襟骤湿。
    秦疏本就猜测庞德安所说研究史书的姑侄女,与他想见的幼妹,有几分关系,听他嘶哑叙述,才知,原委果真是如此。
    “念恩是你的学生,将你的讲经书卷都整理得那样好,因她平日深居寡出,我便也没有打扰她。直到前些时日陛下命我清查前秦亡魂。”
    这本是朝野精要,庞德安也不可能平日就轻易说出,但今日观妹妹相似身形,一模一样的动作加那手簪花小楷,便再也无法强忍情绪:
    “我发现两相矛盾之处,忆起念恩曾通读前朝史书,还记载了些史料,才想叫她也拿出些笔记来,佐证一二。”
    庞德安本也不是为证明澹台衡所言为虚才如此作为,相反,他早已相信了澹台衡的出处。
    这样说也是寄希望于姑侄女手中的记录,能证明澹台衡的清白身正。
    却没想到,就这些时日,姑侄女便不见了。
    二皇子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了!
    庞德安极为后悔:“若我知二皇子会为掌控我对念恩下手,当初他以我学士之位相要时,我就不该受其禁锢!”
    从前朝到今朝,这翰林学士他早已做厌了,若不是为着念恩可能有的前程,他给不至于为二皇子要挟。
    如今他不问世事,是孤家寡人一个,可他却不能弃唯一的亲眷性命于不顾。
    若不是澹台公子助秦小姐入梦之事传了出来......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秦府,请他们相助。他只是想保住妹妹的传承,保住澹台公子,保住身为读书人的清白!
    可为官这么多年,他才明白,哪怕只是在翰林院做一个任人嬉笑怒骂的清贵文官,也这样难。
    “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我该如何做才能不辜负你,不辜负念恩的多年心血?”
    收到念恩的信后,他便一直在犹豫,二皇子那边也在等他动作,他左右为难啊!
    那身影仍然时隐时现,青色衣裙,逶迤在地,片刻后,她才低下头,捧起一卷书卷。
    庞德安泪眼朦胧抬首,女子却仍然不言语,只是轻轻摇头,然后向前:
    庞德安下意识向前,就见她手中书卷,慢慢凝实,落在自己手中,这期间她腰间狼毫佩晃荡摇曳,刺痛了庞德安的眼。
    庞德安再低头,看见书卷内容,喉间一紧,伏倒在地,痛哭失声。
    他是哭妹妹早逝,朝局对女子不公,更是哭自己的误入歧途,有违初衷。
    那狼毫佩,是抓周时妹妹抓住狼毫笔,却被母亲以狼毫缀佩,哄她后,她记事便一直戴着的。
    当时妹妹说,我以此佩为念,非是真愿接受母亲教诲,相夫教子,而是为叫自己,叫同我一样的女子,叫这世间所有的人记得,我不为官,乃是人不欲我为。
    非我不欲为也。
    非我不欲为也!
    庞德安心口皆痛。是,这才是念恩的志向,二妹的志向,是她们通读史书,彪炳旧时的志向啊!
    哪怕黄泉枯骨,她们也不愿史书有任何缺漏。
    所以,妹妹会写顾公嫡女顾青裳,才德兼具,有勇有谋,所以,姑侄女念恩才会写,史书与策,无我不知也。她们的志向,非畏死,乃畏谬误!
    而他如今,却要因权谋,去诬陷一个立身正直,清白而亡的亡魂吗?!
    庞德安不想如此,如今更知他更不能如此!这是为他妹妹与姑侄女的志向,更是为澹台衡的清白,读书人的清白,史的清白!
    女子身形淡了。
    庞德安擦去眼泪,抱着那书卷匆忙起身,离开时再往回望,点的海灯竟然就这样灭了。
    唯有袅袅青烟,徘徊不去。
    庞德安快步下台。侍从从没见过他如此匆忙的模样,连忙上前扶住差点摔了一跤的庞德安:“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大人何故如此匆忙?”
    庞德安只抽出手,重声:“备车,我要入宫!”如今他已知史书已经抹去了澹台及秦的名字第一次,绝不能让他们再抹去前朝,第二次!
    庞德安入梦的功夫,楚帝这边,却是握着奏章,等待许久。
    等锦衣卫来报说,庞学士阖门,在堂前祭拜了澹台衡后,便大开堂门,快步驱车入宫,楚帝才将奏章放下。
    没有他的命令,锦衣卫不敢起身,仍旧拱手敛眸。
    良久,楚文灼才出声:“他倒是知人能让。”
    他语气本是不怒自威,说到这却倏地带出一分隐含的不满,冷哼:“庞古都要串通那孽子做假证了,他还肯耗尽香火让庞古见他的至亲。”
    如此宽宏,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再受二皇子挑拨,认为他居心叵测,根本不配与楚同朝吗?
    等锦衣卫再附耳过来低语几句,他才脸色沉冷,视线移过去:“庞古当真没有带上那些书信?”
    那幻境是针对庞古所化,锦衣卫也没有瞧见其中变化,但却观察得很仔细:“未曾,反而是抱着一卷竹简集成的书卷快步出来的,且视若珍宝,目光炯炯,瞧着不像是为攀扯澹台公子而来,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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