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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过关山》 160-170(第23/25页)
立后,在如今形势之下,面对这群大臣,可还有更好的笼络方式?”
他可以不碰任何人,只需利用权臣联姻,为他摆脱裴姬的势力即可。
而非像如今这般,人心不齐,难以掌控。
这一点姜挽自然明白,只是他想拖着,他不想自己像个玩物般身处宫中,仿佛毫无作用,更不愿在前朝永居吏部侍郎一职,被人胜作一筹压在头上。
姜挽贴近赵抑,仰头说道:“主子,我可以为你遮风挡雨啊,我能想方设法牵制他们,让他们不敢有异心。”
赵抑支着额角的手放下,指尖轻触他的脸颊说:“那你可知,即便说出此话之人是他,孤也会立后?”
只见姜挽跌坐在地上,怔愣看着他,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
原来面前的人,爱的不是一株红梅,而是征服欲,是这至高无上的权力。
红梅虽不是独一无二的,却是不可代替的。
他喃喃自语道:“他到底有何值得留恋”
赵抑听见了他的话,并未回应,脑海中浮现出过往种种,心中未曾触动,却觉得可惜可叹。
这天底间,唯有沈凭清楚自己有多想摧毁他、折磨他。
只有被碾碎的那一刻,苦苦求饶之时,才是最能让人有所动容的。
赵抑阖眼假寐,摇了摇头道:“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蓦然间,姜挽面色一僵,从今往后,因这句话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煎熬。
翌日逢下朝后,百官散去,张岷和官吏行走在宫道中,忽然听见后方传来声音。
他循声回头看去,只见姜挽带笑迎面上前,行至跟前后,两人相互见礼。
张岷贵为宰相,其实应当受着下属行礼。
但人人皆知姜挽是御前之人,未免惹祸上身,众人都会对姜挽礼让几分。
此刻两人走在百官后方,几句寒暄过去,张岷率先问道:“不知有何能相助姜大人?”
在众人眼中,姜挽皆是勤慎肃恭的模样,哪怕因居住寝宫被御史台暗讽时,他也能大方拜谢对方。
他与朝臣都保持着距离,既不拉拢,也不当说客,安分守己,以至于旁人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听见张岷的问话,姜挽先行一礼,而后才道:“今日见朝臣为了粮仓各持己见,似乎有意换下潘淋漓接手鸦川口。但下官听闻大人先前提及有关兵符一事,此事能快速平息如今局势,下官想替太子殿下询问一番,不知大人对此事商榷得如何?”
张岷目光顿了顿,当即明白他想打听其中细节,“姜大人可有妙计?”
姜挽卑躬笑道:“不过一点拙见罢了。”
张岷左右梭巡了圈,抬手朝着宫道一侧示意,“此事借一步说话。”
大雪纷飞,马车在湿漉漉的地上碾过,最终急停在苏宅的门前。
两抹身影快速穿过长廊,来到方重德厢房门前,恰好瞧见大夫背着药箱走出。
大夫朝着赶来的两人行礼,“殿下,大公子。”
赵或急忙问道:“老师如何了?”
大夫面带愁容,随后远离了些厢房,立在转角的廊下,朝他们禀报情况。
“太师如今的身子每况愈下,还请二位不要再让他受惊了,否则难保他”大夫长叹说道。
沈凭皱眉问:“若是好生调养,需多少时日方可痊愈?”
大夫欲言又止半晌,脸色为难,终不敢回答。
赵或命道:“且实话实说,不会怪罪于你。”
随后见大夫无奈摇头,叹道:“实不相瞒二位,生老病死,只看天命。”
话落间,赵或和沈凭相视一眼,心中骇然之余明白无力回天。
那日虞娘将真相告知后,方重德没能等她说完,在剧烈的咳嗽声中吐血晕倒,之后便一病不起,反复陷入昏迷中,越发病重,众人心急如焚,唯有轮值照顾方重德,对东宫闭口不谈。
今日赵或等人本在官署议事,商榷预防外寇抢夺粮食之事,不料苏宅的管事来传,方重德喂不进去药,甚至还见血丝渗出嘴角。
他们听闻后立刻快马赶来,眼下方重德虽能喝药,但仍旧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
方重德气急攻心,难以接受真相导致病危。
虞娘在这期间曾来探望,却被赵或拒之门外,事已至此,唯有等方重德醒来再做下一步打算。
晚间官署突来急报传赵或前去,沈凭还留在厢房中候着。
用完晚膳后,沈凭觉得屋内闷重,轻手轻脚入了内室,将窗户打开一条缝,转身之际,陡然对视上方重德睁开的双眼。
一缕寒风把帷幕轻轻吹动,床榻上的老者眼眸浑浊,在病中失了生机。
沈凭惊魂未定之余,忙不迭来到榻边,握住伸出被褥的枯手,低声说:“太师,你稍等我一会儿,我去传大夫来。”
但方重德费力拉住他,慢慢摇了摇头,呢喃道:“不必了”
他咽了下干涩的喉咙又道:“扶我起来。”
沈凭闻言连忙动作,小心翼翼将人扶在榻边,随后取来温水喂下。
屋内通风透气片刻,方重德的精神好了些许,看了眼窗口,朝沈凭说道:“我想吹吹风。”
沈凭不能如他所愿,但将窗户开大些许,让厚重的药味散去,再去添了炭火,屋内清爽又暖和。
在他默默做完一切后,方重德拍了拍床榻,示意他在身边坐下。
老人瞧着病怏怏的,但思绪清醒,沉思少顷才问:“一切可还安好?”
沈凭浅浅笑道:“很好,有惊临在。”
方重德点了点头,欣慰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殿下在任何事情上都能触类旁通,作为老师见到他成长,也能放下心来了。”
“太师。”沈凭脸色微变,看着他衰老病白的面容,“惊临比任何人都需要你,还有画秋也是,他还没回来。”
方重德知道他在安抚自己,听见苏尝玉时,眼底添几分惆怅和不舍。
老人扯出一抹苦笑说:“是啊,还有画秋这孩子。”
可他唯有长叹,中州这一趟必须有人去走,未来所有事情才会圆满。
沈凭轻声说:“太师,今年冬至我们要一起吃汤圆。”
方重德颔首一笑,不由回想起虞娘所言,转而问道:“虞娘那厢呢?”
谈起虞娘,在方重德晕倒之后,她被送回客栈中。
沈凭把虞娘探望的事情告知,询问方重德的打算。
方重德沉吟少顷道:“让她走吧,替我转告她,此事老身无能为力。”
沈凭神情顿了下,遂答应了他所请,“太师,惊临会让你与赵抑见上一面的。”
然而方重德却道:“此事听天由命吧,老身并未对不起他,见面也不会改变什么。”
他眼底有几分黯然,藏着遗憾在其中,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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