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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反派她每个马甲都是正道之光》 40-50(第21/33页)
“你没有想到你会真的杀了他。”
和文皓陡然暴起,脖颈上青筋爆出,音修挥剑:“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他情绪已经崩溃到极致,双目赤红地抓住晋起:“临渊怎么可能认识祂!他怎么可能对沈扶闻表露出一颗真心,分明是祂心狠手辣,仗着仙君修为便轻易抹杀了他!”
临渊不止被暗算,还死在自己信任的人手里,让他怎么相信!
晋起却转头:“你口口声声不愿让临渊死,不愿让沈扶闻苟活于世,口口声声不可能相信,可是又为临渊做了什么!”
“临渊被挖心炼化,你们百般痛悔,可悔悟秘境的时候,你们还不是将临渊性命与神农谷绑在一起,你真正在意的是临渊吗!还是你只把他看作你们心心念念要保住的神农谷的一部分!”
他显然忍了许久,说到这里厉声:“你说你对不住临渊,我问你,悔悟秘境的时候,你可曾在意临渊受挖心之苦后受的伤,你可曾在意临渊在神农谷学的是不是自己喜欢的术法,你可曾在意他惧怕日光!”
和文皓被这番话逼问得回答不能,晋起却凄声:“只有沈扶闻在意。”
“只有祂的道心秘境里,临渊才没有和神农谷和魔族绑在一起,才是单独的临渊,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人!”
“他身上甚至连魔气都没有,他也能握剑,能修炼术法,能和师兄一起听长老教诲,能不必沉默寡言地和师兄师弟说笑,能无需做什么也被师兄师姐护着!”
“你们秘境里的临渊能吗?”
和文皓喉间剧痛。
程悦虽然克制住了情绪,但也被这番话问住,掐紧掌心后,眼眶也红了。
他说得对。临渊不该和神农谷绑在一起。他不该和任何人绑在一起。
晋起:“秘境里的临渊,还有一块护心鳞。”
和文皓手一抖。
晋起再度闭眼:“祂甚至记得他被挖了心。”
甚至没有自欺欺人地将他三颗心都补全。
在沈扶闻悔悟秘境里的临渊还有着两颗心,但那伤口却是不致命的,是可以愈合的。
是可以骗过天道,叫临渊假死,也可以封印住魔君的一颗伴生心。而不是临渊真正的心脏。
祂将那秘境补全得多么仔细啊。仿佛那就是现实。
可是那秘境被打破的时候,燕无争杀了祂,祂也如同最后灭世的反派从高空坠落。
晋起远远地看了一眼,竟然看到祂的眼底深处还是空洞的。仿佛早知这秘境里有什么。
这样的落差,祂也早就经历过一次了。
登仙的数年里,祂杀了同伴,害了自己要找的两个人,居临清河仙君这个尊位百年之久,什么秘境没经历过。
可祂还是陷进去了。
陷进去的沈扶闻,眼神仍然是一片寒冰,从来如此,日日如此。
可晋起见过从前的沈扶闻,见过在秘境里出不来,不惜下惩戒咒一遍遍轮回的少年。那个少年不是这样的。
他甚至不敢想。
一个人到底要心硬心冷到什么地步,才会在盛梳和燕无争离开,尚且大滴大滴地掉着血泪,再次对自己看顾着长大的八鞘出手,看着他融化在冥河水里,被挖出来的那颗心,没有被伴生心保护着,仍然带着血腥气,甚至还在跳动的时候。
却能维持住面无表情,毫无波动地平静离开。
祂已经失去得太多了,可天道还是不放过祂。
和文皓问沈扶闻那六年为什么不告诉他们。问祂为什么不让他们见一见临渊的神魂。
可他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临渊能留下神魂?那时的临渊面对祂,面对清河仙君没有任何胜算,祂也不必与祂做任何约定,直接就炼化了他。
难道仅仅是因为一时心软吗。还是因为,他只能保全他六年了。他只能让冥河名册上他的名字消失六年。
所以临渊才能安安静静地护着神农谷那些人,才能安安静静地留在魔界,做一个尚且被魔界看在眼里的少主。
不用留在神农谷,不用留在盛家,也不用留在对魔种歧视颇多的修仙界。只是做一个什么都不用想的少年。
“可他那六年,一直在万鬼道,一直在受其他怨魂撕咬!”
晋起看着和文皓,像是在看着知道临渊并非凶手,他也早已死了的时候,仍强撑着不肯相信的当初的他。
其他人也心知肚明,和文皓不是不肯相信,只是不敢相信罢了。
晋起安静良久,最后还是说了:“寻常神魂在那里待数年,也早就被化神期怨魂吞食了,何况是一道分魂。”
和文皓目眩。
的确。他心中剧痛。
留在万鬼道的临渊只是一道分魂,只是一道本体只有一只触手,却保护了师父师娘六年的分魂。
若是没有大能暗中护着,他怎么可能支撑那么久呢?
神农谷众人的神魂尚且要留在万谱图中,才可勉强保持沉睡,其他神魂被卷入万鬼道,早就丧失理智,只有临渊!
只有他是此世唯一一个,死了还可以滞留人间的人。
这滞留虽是以神魂为代价,但却持续了整整六年。那这六年,魔君是何人镇压的?祂一早便知临渊可镇压魔君,却一定要等这六年吗?
晋起:“前段时间,魔军便有所异动。”
祂一直警惕着魔君复苏,是到那时祂才压制不住,临渊也保不下了。
他们找到临渊神魂的时候,沈扶闻才终于将八鞘心炼化出来。
这之前,祂甚至还替临渊传了话。
明明神农谷众人魂魄是祂从冥河名册上勾去,明明临渊神魂是因为祂才得以保全。
祂也明明在收走临渊神魂的时候,还稳住了临渊神魂,让他在消散之前,可以回头看他们一眼的。
和文皓和程悦却恨他。
临渊从来都没有说,自己恨过祂。
和文皓发着抖,他嘴唇一直颤抖,疯狂摇头地喃喃说着,不。
可他真正不能接受的不是沈扶闻如此殚精竭虑,他在意的也不是沈扶闻到底为何如此,他在意的只是:“可祂还是杀了他。”
不会用剑的音修连长笛都掉了,他紧拽着晋起的衣襟,浑身战栗,从牙缝里挤着艰难的几个字:“可祂杀了他!”
晋起望着他,那目光充满无法感同身受,却也让他无法直视和文皓这种悲痛深恨的哀伤。
他说着沈扶闻说过的话:“即便祂不动手,临渊也活不成了。”
和文皓喉骨一颤,莫名的绝望和恐惧涌上来,叫他眼前一片云烟,竟让他这个音修有一瞬恨不能回到过去去。
是的,他早知临渊在目睹神农谷覆灭那一刻就活不下来了。
可他那么想要回去。
他想像临渊把他关在厢房里那样,把临渊关起来,叫他离开水,叫他谁的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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