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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反派她每个马甲都是正道之光》 40-50(第12/33页)
赌的从来只有一件事:
她在赌如果所有人都没错,天道,这朗朗乾坤,会不会愿意放过她,放过她身边的这些人,而天道的回答是不会。
她不甘,她怨恨,她厌弃,她恨不能献祭此身问一问天道:“凭什么?”凭什么你是青天苍穹,是神祗仙门,是万物主宰?凭什么你轻飘飘的一点恶意,就要降临到此界数万众生身上,叫蝼蚁承担你的雷霆手段呢?他们没有资格吗?没有权利吗?他们难道不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天道:“你为何还不明白?”
有什么金色的光芒落在盛梳身上,亮得刺眼,亮得女修想笑又想哭。
那是使她成为神算子的一截仙骨。是天道选中他们作为天命之人的仙骨。同样亮起的金光还有临渊身上的佛心,雁禾作为的天生炉鼎,以及燕无争的天生剑骨。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主角团众人,或说神算阁,无不是遭遇了一计重锤。显然不用天道再介绍什么,他们都已明白。正如规则会在一个世界的一段故事结束后清算因果一般,天命之子的出现也是一道轮回。
如今是应沧澜,程悦。之后会是应沧海,程璐。但在之前只有那几个人。
盛梳,燕无争,沈扶闻,临渊,雁禾。
他们会成为同伴,因为他们是沈扶闻登大罗金仙的关键,因为他们是剧本里写好了的,没有办法选择自己命运的殉道者。
盛梳开始拼命摇头。他们都了解盛梳,自然知道师妹拼命反抗天道,不会是因为他们不愿意辅助沈扶闻登仙,更不会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匡扶天道,做这个挽狂澜于既倒之人,而是因为天道做了旁的什么,她看到了别的什么,才会和天道赌,也不愿意他们落进这样的命运里。
“你根本不是为了匡扶正义,你只是,为了戏弄。”女修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形,轻声。
“你只是觉得有趣。”
她想笑:“因为要有血海深仇,所以你让师兄强行入魔,灭了万剑门满门,成全沈扶闻的道。因为要有好友反目,所以你分裂了临渊的神魂,让沈扶闻手刃自己的同袍,因为要有悔之晚矣,所以你封印了雁禾师姐的神魂。”
她落着泪,即便没有神算子,还是把天道的阴暗自私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因为你觉得有趣,所以就可以将他们的命运玩弄在股掌之间,是吗?”
她咬紧牙关,说的话几乎要滴出血来:“只是因为你觉得看我挣扎很有趣,所以便要让他们怎么样都找不到摆脱的方法,让他们永远困顿于众生与私情,让他们永远惶然终日,求什么而不可得,是吗?”
“只是因为你觉得,这样的恬淡温和实在是太乏味了一点,所以就要毁了我们所有人的人生”
天道:“是我逼你们做的决定吗?”天道悠悠:“是你们自己。”
“是我逼着燕无争炼化的自己吗?我强求临渊代替你牺牲了?还是我告诉他可以拿走你的佛心成全的你?或者说沈扶闻,一边守护着修仙界等你们回来,一边却又忍不住用尽手段想要找到寻你们的方法,这的确是一出精彩的戏剧。但我只是个引导者。”
真正谱出这幕戏的,是他们自己。
盛梳想摇头,但没有力气了,她几乎耗尽了心神,怔怔地看着飘过来的剑穗,想伸手,但握不住了。
天道:“说了这么多,你又到底在挣扎什么呢?看看这戏,魔种成就了佛心,仙君祸乱了天下,被人人喊打的剑修实则是最慷慨公正之人。”它倏地逼近盛梳:“我的确一步步引导你们走到了这个局面,但谁敢说,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谁敢说你们经历的不是真实的这些痛苦和遗憾多么美妙,让人沉醉。”
盛梳手指在发抖。
而那个声音忽远忽近:“我即使再能只手遮天,也不过是在某一刻时,轻轻地拨动了一个轮回,或是让燕无争看到了自己登仙后此界便会崩塌,或是让沈扶闻提前见证了沈家的覆灭令他从小孤苦无依,或是令临渊轻而易举拿到了佛心。”
“我只是没有帮你,帮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而你们居然就怨恨我。”天道在笑:“你们又为什么怨恨我?是你们自己太想要两全,太想什么都保留又什么都舍弃不下。”它只是给了他们所有人两条路。而所有人选的都是牺牲自己的那条。
说到底,天道只是个旁观者。
这个世界已经是一个浑然天成的小世界,逻辑严密,自成一体。
没有盛梳,他们的命运也会如此纠葛生生不息,而天道和盛梳打赌,只是换个方式,令盛梳见到了命运的不可变更性。
让她亲眼见证了这个世界需要他们走到的结局。
但盛梳还是抬起头。她的神魂在天道的威势面前几乎微弱得像是一捧沙,她也没什么可以和天道交换的了,但她还是想赌:“我想和你打最后一个赌。”
天道:“什么?”
盛梳手指蜷曲,对天道计较她没有什么可赌的话充耳不闻,而是在之后嘶哑着轻声;“就赌你即便是天道,也不可能主宰所有人。”
天道微笑:“我自然不可能主宰所有人,只是你们走到这条路上,的确在我预料之中,那么,你想怎么赌呢?”
盛梳哑声:“就赌若你不干涉这个世界——”
天道纠正:“我没有干涉,我只是,设置了一些必要的条件。”譬如燕无争不想此界崩塌就必须被炼化,譬如沈扶闻要想见到燕无争和盛梳,就必须对燕无争下手,再譬如,临渊偏偏是那个天生魔种,又可以填补魔君的封印,保住那颗玲珑佛心。
盛梳闭上眼睛,慢慢无力地笑了笑,她忽然又问:“你能,看到结局吗?”
天道:“只能看到一个大概,毕竟此界人数众多,我不过是指引着天命之人。”
众人都有预感。
盛梳便点头:“好,那就赌天命之人,赌他们。”
“什么?”
“赌他们,即便什么都不知道,有朝一日,也会洞穿你的阴谋。”天道不在意地笑了笑,听见盛梳继续说下去:“赌他们哪怕一叶障目,不明真相,也能在我们此世结束后,终结你这个关于天命之子的轮回。”
天道很有把握:“不会有这么一天。”
盛梳却不顾:“终止你的天听。”
“终止你的道。”不仁不义,不公不允的道。
天道微顿。
盛梳慢慢地直起身,笑出泪来:“就像师兄不肯承认你的道,宁愿被炼化也不肯登仙,就像扶闻即便不记得我们,也仍然护了这修仙界百年,就像临渊,即便出生为天生魔种,也不肯害神农谷的任何人,就像我。”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就算再也算不出任何卦,也能料定你赢不了那样。”
“会有人替我们终结你的道。”
天道似乎是不解,又似乎是感慨:“你怎么敢?”
盛梳:“因为我就是敢。”因为燕无争敢,沈扶闻敢,临渊敢,雁禾敢。
天道像是终于怒了,声音冷了许多:“那你们也注定是殉道者了。”
盛梳却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燕无争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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