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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大婚当夜我恢复记忆了》 45-52(第24/40页)
云衣撇撇嘴:“来不及缝可不怪我。”
“嗯。”
飞花漫漫,春水茫茫,小院牡丹与芙蓉人面相映成画。
云衣在日光下舒展身体,问:“上午怎么一直不见你?”
江雪鸿寻了处整洁避风的地方停下,淡道:“去了月老庙,人多。”
婚前需要合八字、验吉凶,本该是成双成对,云衣腿脚不便,又不愿拖着伤见人,他便独自去了月老庙前占卜求签。
云衣觉得好笑:“凡间的小把戏道君也信?”
江雪鸿借用现学来的一句:“心诚则灵。”
无论是在月老庙前看着有情人互许三生,还是听媒人们说“喜事”“吉利”,说“长久”“和美”,这些热闹场面看得他心头生暖,好像他与云衣也只是芸芸众生之一。
他与陆轻衣从来都是刀剑相向,何尝有过这样岁月静好的时刻。
云衣晃着他的衣袖问:“求到签了吗?”
江雪鸿递去绣着大红囍字的金色锦囊。云衣翻开一看,便见签头清晰的“上上签”三字,瞬间笑逐颜开:“好兆头!”
她不知,江雪鸿之所以耽搁这么久,是因无论怎样合八字,次次都是死兆,吓得月老庙中侍童都不敢再翻。
最后,是寂尘道君自己拿起空白竹签,工工整整写了满满一桶“上上签”,沉声道:“再合。”
门不当户不对的姻缘,他偏要强求。
身如浮云(上)
夏夜,嘉洲。
相比主楼的热闹,寻常阁后院灯暗人稀,朦胧夜色里,布衣男子横坐在梨花木窗上,正提着酒坛急急斟酒,将水中明月一碗接一碗饮尽。
酡色爬上眉梢,平日冷硬的灰眸也朦胧起来。
酒入愁肠,梦回十洲云水。
这世间始乱终弃的故事大抵相似。
怀柔年间,风流少爷爱上了烟花女子,不顾族人反对将她迎进家门。
红烛高照,新人楚楚。
可这夜来风雨般的梦境来得快去得也快,几场欢好后,少爷便对她失了兴致,在春寒料峭的清晨写下一封休书。
她抱着出生不足月的婴儿走在街头,仰望空中凉薄的云,凄然一笑。
可怜人意,薄于云水。
傅昀本名傅云,浮云游子的云。
自记事起,他身边就充斥着某个年轻女人的尖叫与呵骂。
女人瘦脱了形,寒冬腊月尚穿着春衣,平日里总红着眼掐住他的脖子,一遍遍诅咒他是天煞孤星,不得好死,但被人百般欺辱后,却又抱着他不成调子地哭嚎。
那便是傅云的娘亲,他忘了她的名姓,却至今记得那吵闹至极的声音。
怒火与泪水是人世间最没用的东西,可爱恨却是最难懂的。
傅云不明白,她若恨他,又为何要予他生命?若爱他,又为何在重新攀上权贵时,毫无留恋地将他摔下马车?
额角撞在道旁碎石上,他失了意识,再醒来时已身处一个唤做“玉京十二楼”的地方。
陌生人告诉他,采药老仆救他一命,但若想要长久留下,就必须打败这杂院里的所有人。
他既无处可去,不如留下。
修炼内功是个枯燥无味、费神费时的过程,一般年纪的孩童忙着数星星扑蝴蝶时,傅云却闭门钻研,刀剑、搏击、术法、轻功一样不落,一日只睡两个时辰,灯烛彻夜不熄,把床帐都熏成了墨色。
他只知道,赢了,才有活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自参加实战以来便无一败绩,入门试则毫无悬念地拨得头筹,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成为玄尊座下唯一弟子。
直到,师尊护送神女去轮回井,将新收入门的小师弟全权交付与他。
作为曾经的玄尊座下唯一弟子,傅云对这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第三者,可谓要多膈应有多膈应。
雨歇风静,晨光熹微,庭院两侧的短墙呈现出淡赭色,西南角上池塘清浅,暗香袅袅,不类人境。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短墙之下被破坏得一片狼藉的腊梅了。
傅云立在庭中,并未有丝毫畏寒的表现,灰色眼眸紧紧锁着池边年岁更小些的少年。
小少年身量不高,肉嘟嘟的手里拿着一柄三尺长的钢刀,一下一下将腊梅花枝削成长短整齐的细棍,动作跟扯大锯似的,眼神却出奇的认真。
良久,他终于削完最后一根,额头鼻尖聚满晶莹的汗珠,用稚嫩的嗓音道:“大师兄,我削完了。”
“慢死了!”傅云淡淡扫过地上的木枝,没好气扔去阵图,态度满是不耐烦,“三尺长的再削二十五根,摆好阵之前别来烦我。”
说罢正要转身,不知何处伸来一只卷成筒状的棕叶,在耳边使劲一吹。
“嘟——”
这声音刺激得傅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识抬拳砸去,却被人四两拨千斤地格挡开。
“三更天就听见你这儿的动静了,他是你的师弟,又不是仇人,何至如此苛刻?”制服少年眼如碧玉,额上系一根绯红抹额,笑吟吟道。
傅云颇为恼恨地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姜钺踏过残花乱蕊,极为夸张地叹了口气,“玉京高寒,水土贫瘠得很,这些腊梅都是我好不容易才种活的,倒成你的教具了。”
他负手而立,学着大人的腔调,煞有介事道:“假公济私,按律当罚三个月的月钱。”
傅云给他气乐了:“姜二,我看你也甭学什么剑了,干脆做个花匠,回头在隐云庄置个园子,正好提前养老。”
“别整天‘姜二姜二’的,多见外。”姜钺皱眉道,“我爹说待我剑术有成,忘情崖上那片地方便任我使用,盖栋楼,围上院子,再设个结界,看你们谁还有本事折腾我的花。”
傅云嗤道:“烂泥扶不上墙。”
姜钺绕过他,凑近埋头忙碌的小少年身侧,礼貌问:“在下姜钺,敢问小道友名姓?”
小少年挥着钢刀,头也不抬:“江雪鸿。”
姜钺惊诧道:“你就是那个十日登天阶的新弟子?瞧着和阿荇差不多大嘛。”
他凝眸望着江雪鸿肉乎乎的小脸,愈发稀罕:“这眉清目秀的模样,跟个小姑娘似的。”
傅昀插道:“人家可是羲凰族的小少爷,九转纯阳之体,放着自家本事不学,死皮赖脸要上玉京学剑。”
“倒是个有志气的。”姜钺倏然一笑,“晏小师弟,你这大师兄可是整个玉京出了名的疯狗一条,发起病来六亲不认,今后若是有什么疑难,倒可以随时来东楼问我。”
江雪鸿尚未作答,傅云已抽出佩剑:“姜二,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姜钺立马蹿上墙头,挑衅道:“瞧瞧,这就疯起来了。”
一来一往间,两个少年打打闹闹便往围廊外去了,这一打岔,直到黄昏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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