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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 30-40(第1/19页)
第31章 药浴
宜锦挪了挪手肘, 小心翼翼从他身上移开,眸中水光潋滟,仍旧带着脆弱的鼻音, “还疼吗?”
她?仰首看着他?,生怕因为自己的莽撞再弄疼他?,唯独紧紧攥着他?的手。
他的手掌虎口有粗硬的茧,更有无数旧年的伤痕, 青筋分明,而她?的手掌落在他?掌心里, 小小巧巧一只,像是一捏就碎的白玉。
萧北冥摇了摇头,垂眸,换一只手抚了抚她带着寒意的发,墨色的眸染上一丝柔意。
他?没想到她?会在这时来找他?。
她?与阿姐重逢,应当?有说不完的话, 在她?心中, 家人?远比他?重要的多。
可她?竟来了这里。
哪怕她?来是?因为怜悯, 是?因为习惯了的依赖, 他?也很高兴。
但他?不想以这样狼狈的模样见她?。
萧北冥阖上眼眸,痛感如同银瓶乍裂,在脑海中回荡激流,他?牙关微颤,却仍稳住声音道:“知知, 天晚了, 你回偏殿歇息可好? ”
宜锦感受到他?掌心沁出?的冷汗, 他?不肯卸一分力在她?手上,但她?又?如何感受不到他?微颤的指尖, 血色的瞳眸。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萧北冥在她?面前,惯于隐忍了。
宜锦渐渐平静下来,唯独攥着他?手的姿势没变,此刻她?心中有恐慌,有害怕,面上却不显,只对邬喜来道:“请公公派人?宣谢清则入宫。”
邬喜来看向帝王,他?阖上眸子,模样虚弱,没有拒绝,邬喜来应了声,匆匆离去?,到了外间?,吩咐骆宝烧些热水。
内殿只剩他?们二人?,昏暗的烛火明扑朔摇曳,宜锦垂首,稍微平复了心情,“萧北冥,多久了?这几日你连用膳都?避着我,你的旧疾是?不是?,是?不是?越来越频繁了?”
她?这几日,忙着玉瓷出?宫的事,忙着关注阿珩的病情,更为宜兰回京的事高兴不已,却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一直以来,都?是?他?包容她?多些。他?将她?的事看得比他?自己都?重要,可她?分给他?的关心,却少得可怜。
萧北冥额上的冷汗顺着颈线一路划入衣衫,他?疼得有些恍惚,更怕自己会伤到她?,挣开她?的手,吞下因疼痛产生的闷哼,“知知……,没有越来越严重,只是?今日……”
“你回去?好不好?等明日……”
宜锦清亮的眼眸直视他?,“明日会怎样?你就会强撑着到殿中用一碗膳,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好叫我安心,是?不是??”
她?低头忍泪,声音忽然变得很脆弱,“萧北冥,我小时候,曾经抛下过你一次,且将你忘了个干净。而你却,从来没有抛下我。愆阳殿中的画像,我已看了许多次。你将那幅画像与山河社稷图放在一处,而我……又?何德何能……”
“你总是?让我觉得我亏欠你,却又?从不肯给我偿还的机会。”
她?顿了顿,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顺着面颊滚落到他?的手背上,“萧阿鲲,你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这一次,她?不会再丢下他?。
哪怕这旧疾治不好,哪怕一切都?向糟糕的地步发展,她?也会与他?一起面对。
萧北冥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闷热近乎窒息,像是?濒临溺水的人?忽然又?露出?水面。
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年中,有许多人?曾与他?同行过一段路,便分道扬镳,也有许多人?曾短暂地爱过他?,最后却舍弃他?。
唯有薛宜锦,从十三岁那年寒冷绝望的山洞中,便一直牵着他?的手,从未放下。
哪怕是?他?们二人?各自被许多苦难阻隔的这十年,她?亦以另一种方式陪在他?身侧。
十三岁那年凿透他?黑暗人?生的那束光,在今天,终于又?轻轻浅浅地落回他?身上。
他?何其有幸。
萧北冥轻轻抚去?她?眼尾的泪水,粗粝的指腹划过那颗泪痣,沉沉道了一声“好。”
他?永远信她?,永远贪恋她?的情,哪怕只是?怜悯,他?也甘之如饴。
*
谢清则预料到会有这一日,因此邬喜来亲自前往清平伯府请他?时,他?没有一丝意外。
他?收拾了行装,用心打理了发冠和佩玉,像是?回到了旧时,要赴一场她?也同往的花宴。
他?的随从檀墨边替他?收拾药箱,边道:“少爷,奴当?初不明白您为何要弃文从医,不肯接替伯府爵位,哪怕伯爷再不认您,您都?不为所动。今日奴算明白了,您恐怕都?是?为了薛家三姑娘吧?”
檀墨叹了口?气,“您去?侯府给薛公子看病,比回自己家都?勤,可那又?有什么用呢?薛姑娘如今要封妃了。”
谢清则垂眼,理了理衣袖,夜色里风雪声刺耳,他?上了马车,看了眼檀墨,“我只是?行自己的事,尽自己的力。人?这一生短如蜉蝣,可抱憾的事太多了。”
他?起初弃文从医,确实是?因为宜锦,他?不愿她?为了她?娘亲和弟弟的病情整日伤心难过,而他?什么也做不了。
可后来,他?却真的喜欢行医治病,解人?苦厄,也并不觉得行医比入仕低劣。
主仆二人?闲话几句,马车便在深夜时分入了宫门,邬喜来带着人?赶往皇极殿。
檀墨被留在殿外,谢清则独自一人?入了内殿,灯火如豆,他?却瞧见帝王的床榻前,一个娇小的身影守在旁侧,她?手中拿着帕子,正心无旁骛地替帝王擦拭额头。
谢清则没想到自己入殿会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怔愣在原地,手中的药箱似有千斤重。
宜锦察觉殿内来了人?,将帕子放回水盆里,她?径直走?到谢清则身边,没有如上次一样,避开人?群到殿外谈话。
谢清则却看出?,她?显然才哭过,眼周已经有隐隐的红痕,看起来脆弱又?惹人?心疼。
她?道:“你冒着风雪深夜前来,我本该先行款待,可是?他?的病来得很急,求你先替他?诊治。”
谢清则没有说话,他?捏紧了药箱,她?明知他?从不会拒绝她?,可她?却仍旧用了求字。
这个字让他?明白,知知是?真心在乎这个床榻上的男人?,她?这样说,是?怕他?夹杂私人?情绪,不肯尽心。
他?说不出?此刻的感受,若非要一言以蔽之,大抵是?如坠冰渊。
在心痛的情绪滋生出?来前,他?理了理思绪,逼迫自己冷静,从私情来说,他?不喜萧北冥,但作为一个医士来说,他?必须全?力以赴。
谢清则放下药箱,按照惯例先行诊脉,一炷香后,他?低声道:“从脉象上来看,他?近日过于操劳,伤肝经,体内之毒已经紊乱,无法保持平衡,最多不过两月。”
“他?方才昏迷,反而是?件好事。若一直清醒,只会更受折磨。”
他?说出?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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