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外室那些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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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绕,祁珂就往左边堵,主打一个我不说话你也别想走的架势。

    祁昭双手抱胸, 面色着实说不上好看, 卢英在旁为五公主直捏冷汗。

    “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了?”

    既然堵着不让他走, 就别怪他说话不好听了。

    祁珂果然要炸:

    “你说谁是缩头乌龟?”

    祁昭冷脸嗤笑:“难道是朕吗?”

    祁珂语塞, 深呼吸两下让自己冷静, 随后质问祁昭:

    “我问你, 圣旨怎么回事?”

    祁珂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不曾这样无尊无卑的跟祁昭说话了, 好像自从宁王叔谋反之后, 祁昭就像换了个人,那时他才十二三岁,却狠辣无情的杀了很多很多人,每天菜市口都被血染红。

    被杀的那些人里,有不少是祁珂认识的,看着那些熟悉的人变成冰冷的尸体被拖走,祁珂无能为力,尽管心中知道这些人都跟宁王谋反有关,按国法是该杀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害怕变得冷酷无情的祁昭。

    “你不识字?需要朕让人再读一遍?”祁昭好整以暇问。

    祁珂气得跺脚:

    “我不要!你把圣旨收回去!”

    祁昭沉默的盯着她,态度表情一切,祁珂快要抓狂,开始焦虑的原地打转:

    “反正你不收回,我也会抗旨的。我绝对不会去接待那劳什子使团,你要杀便杀好了。”

    祁昭冷眼看着她在面前转圈,像只急着咬自己尾巴却怎么都咬不到的小狗,等她视死如归的说完之后,才疑惑的问出一句: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见郁坤?”

    祁珂突然听到这个名字,崩溃的捂耳蹲下把自己抱成一团,脆弱的模样令人心疼,卢英赶忙上前搀扶,祁珂却一动不动的团着,完全不配合。

    祁昭扫了她一眼,长腿便毫不犹豫的从她身旁走过,祁珂以为自己豁出面子耍个赖,没准就能让祁昭退一步,谁想到这个冷血无情的暴君居然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了!

    “你若不收回旨意,我便去找大姐姐!我……”

    祁珂蹲在地上对着祁昭的背影叫嚣,在祁珂的印象中,从小到大唯一能让祁昭改变心意的,除了长公主之外没别人,既然她求不到祁昭,那就去求长公主!

    谁料她话才出口,原本都走出去一段路的祁昭忽然转身绕了回来,一把将蹲在地上丢人现眼的祁珂拉扯起来,向后推了推,却不放手,紧紧攥住祁珂的手臂厉声质问:

    “你到底在怕什么?”

    祁珂突然被吼了这么一嗓子,手臂又被他捏得生疼,满腹的委屈很快让她鼻头泛酸,很快眼底就聚满了眼泪。

    祁昭看她这副样子,实在生气,却也放缓了语气问她:

    “祁珂我问你,这是哪里?”

    祁珂吸了吸鼻子,也想把眼泪抑制住,努力镇定后回道:

    “皇宫啊。”

    祁昭耐着性子问:“哪里的皇宫?”

    “大,大祁。”

    “朕是谁?”

    “皇帝。”

    “你是谁?”

    “……公主。”

    “所以,你一个公主,亲弟弟是当朝皇帝,你在自己的国家,怕一个别国的五品小官?你脑子没问题吧?”祁昭躬下身,让祁珂与他平视:

    “他若敢对你不敬,你身为公主,随随便便从巡防营或开封府调个三五百人,当场就能把那个什么郁坤碾死在街头。你怕什么?”

    祁昭的话让祁珂听傻了,一旁的卢英也惊讶不已,很难想像,这些痞里痞气的发言,竟然是从陛下口中说出的。

    这是在唆使公主杀人吗?

    那是北辽的使团正使,陛下竟然允许公主说杀就杀的吗?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一个使团正使在出使别国时,公然对别国公主不敬,那杀他也不过是彰显国威罢了。

    毕竟两国国力相当,谁也吃不下谁,端就是比谁更沉不住气罢了。

    北辽使者若以礼相待,大祁自然以礼回之;若胆敢冒犯公主,那大祁自然也不会姑息。

    祁昭说完这些话,便放开了祁珂,转身就走,脚步比先前快了许多,边走还边看向渐黑的天幕,然后走得更快。

    祁珂脸上的眼泪被风吹干了,鼻头也不酸了,脑中回荡的是祁昭先前说的话,不知为何,那些话竟让祁珂生出了不少底气。

    她原以为祁昭是想借郁坤的事,让她难堪,给她警告;可现在看来,祁昭不仅不是想欺负她,还有为她撑腰的意思。

    想起他急匆匆离开时的背影,祁珂问卢英:

    “这么晚了,陛下是要出宫吗?”

    卢英回:“陛下这段时间,常住麟趾行宫。几乎每日这个点就走,今日还稍微晚了些呢。”

    祁珂从衣袋中取出一只小镜子,外加一盒胭脂,边打开边问:“卢总管不跟着伺候吗?”

    卢英主动替祁珂持镜:“陛下夜间不喜人伺候,暗卫跟着就好。”

    祁珂补好妆,谢过卢英,听他提起暗卫,忽的想起一人:“对了,陛下的暗卫中,可有一个叫谢映寒的人?”

    这人如今跟了梧秋,祁珂想多关注一下,有什么事也好早些提醒梧秋。

    卢英却是一愣,白皙的面皮上漾出专业的微笑:

    “暗卫之事,奴才不知,公主见谅。”

    祁珂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指望卢英能对她细说,皇帝的暗卫身份历来都是保密的,也就一个谢映寒入暗卫前在京中闹出过动静,祁珂才对他有一丝丝的印象。

    罢了,不说便不说吧,祁珂辞了卢英出宫去,与入宫时的焦虑沉重有所不同,祁珂出宫的步伐明显轻松了不少。

    **

    金梧秋在摘星楼上等待着某个约她见面却迟到的人。

    今日傍晚,她从公主府回涌金园,一进房就看见站在窗台上等她的小二喜,惊喜的扑过去喂水喂虫,从小二喜的腿上解下信筒。

    谢映寒约她今晚去摘星楼用饭,还特地要求,一定要摘星楼的顶楼雅间。

    金梧秋觉得好笑,这人从前有没有约姑娘吃过饭,他就负责挑个地方,其他就全都交给姑娘自己去安排呗?

    也亏得是金梧秋,换做别个女子都不会惯着他。

    而且一开口就要摘星楼的顶楼雅间。

    这摘星楼是京城最高最豪华的酒楼,共七层,据闻顶楼雅间金雕玉砌,宛如天宫,价格昂贵的同时,还不是出钱就能订到,有人总结出来预定摘星楼顶楼的方式:三分钱、三分权、四分运。

    运气的占比甚至在钱与权之上,为何会如此,因为这是在京城,谁也不敢保证自己是最有钱、最有权的那个,万一有比你更有钱、更有权的,与你在同一天预定了,那你是不是就得往后稍稍。

    但这些规则,对金梧秋却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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