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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侍女的品格》 80-90(第7/18页)
就找人家去,头一则没证据,后一则,即便就是他干的,您这么白眉赤眼地杀将上去,是逞一时之快了,回头怎么着呢”
鸿哥儿抿了抿唇,没说话。
晴秋又道:“而且今儿这一遭从根上说,本就是你设计让他吃了一大亏,还跌了面子,人家也算以牙还牙了。”
鸿哥儿听到这里,却跳了起来,争道:“那他狮子大开口要我一百贯四邻问贴签押钱,你怎么不说”
“我说呀,他为富不仁,可石山县都数得着的,我知道!可乡下里住着就是这般,和气生财,况且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鸿哥儿哼了哼,“菩萨心肠。”
晴秋一笑置之,“你要说我胶粘也好,说我假圣心也罢,总之我就是这样想的,多容人一些。正所谓‘敬我一尺,还你一丈’,‘投之木桃,报之琼瑶’……”
“非也,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要怎样‘犯人’我们是外乡人,初来乍到此地,本就应以和为贵,少起事端。”
“哈,他今天点后墙,你软了,明儿他就敢点你卧房,你信不信当初他威胁谢春夏不就是这一套嚒他是料想错了,我可不是谢春夏!”
这怎么越说和反倒越犯拧了,晴秋忙道,“我省得,您一身本事,想让他明天倒台,他撑不到后天去,可是犯不上啊……若我说,请两个村中耆老来,和他说和说和,再不济,咱们报官!”
敏鸿嗤一声笑了,我还请人说和正要呲哒,却听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见蒋兴昌在外头道:“谁要报官,本官不报自来了唷!”
……
蒋兴昌迈进屋里,瞧着有些急赤白脸的俩人,扎手立在那儿,“吵架了”
晴秋忙道,“哪里,大人您快进来坐,我去泡茶。”说着,以眼示意鸿哥儿,让他拿出主人的款儿来招待蒋兴昌。
敏鸿歪了歪头,蒋兴昌便摇摇头,道:“先不坐,带我去看看起火的地儿。”
……
晴秋在后厨整治饭菜,隔着空空如也的窗口,一瞥就能看见鸿哥儿带着蒋大人猫在墙根底下钻研失火痕迹,只听他们嗡嗡半晌,不知计议什么。
忽然,鸿哥儿从窗口冒出头来,敲了敲橱柜木板。
晴秋回头,心里想着的却是,窗户没了,倒是方便不少。
“怎么了”
“你不用多准备饭菜,红缨褡裢上有我买回来的吃食,烧水泡茶就好。”
“欸!”
……
晴秋取了褡裢,拿出鸿哥儿买回的四色吃食,搁锅里熥了熥,复又端至桌上,有一道豆腐皮包的鱼肉馅兜子,一道焖鸭子,一道叫不出名但吃出来是羊肉的菜肴,还有一道素菜蒸豆蒦。
蒋兴昌到底是个官儿,鸿哥儿把他让至上首,又让晴秋在旁坐下,自己在他下首坐了,一桌吃饭,都是闭口不言,不表。
只是蒋兴昌见桌上四道菜,这表兄妹两个都只搛了那羊肉一筷子后便在没入口,不禁疑道:“这是我们本地有名的羊头签,你们怎么不吃,吃不惯嚒”
鸿哥儿因着昨儿晴秋买的炙羊肉太腥膻,所以今天上街撞见羊肉摊子,自己又买了些,只是吃了一口,还是不对味。
晴秋见鸿哥儿不吱声,便开口道:“怪腥的,不好吃。”
蒋兴昌后知后觉道,“喔,忘记你们是连州生人,吃惯了好嫩羊肉,只是青州百姓多半贫苦,一年也吃不了两回羊肉,烹饪也不得法,自然难以下箸。”
晴秋又搛了一筷子羊头签,细细品尝,道:“也不一定是烹饪不得法,这里已吃出葱姜小蒜胡椒大料紫苏几味,算是用料很舍得了,之所以不好吃,是肉的缘故,不知道青州的羊是哪里所得”
“自然是本州百姓所圈养。”
“青州多荒地,想来放羊也是易事……奇也怪哉,为什么连州的羊肉加盐煮一煮就好吃,外州放了许多香料仍然腥膻不得入口呢”晴秋也犯起嘀咕。
鸿哥儿道:“是吃的草籽不一样,连州草场多种苜蓿。”
晴秋恍然大悟,她倒是没想到这个!
蒋兴昌也笑道,“连州也比青州冷,羊儿为了保命熬过冬天,自然是要把自己吃得肥嘟嘟的,可不好吃正所谓人强马壮嚒!”
晴秋瞧着蒋兴昌这位县太爷并没多少架子,便大着胆子问一句:“若是我们将连州的羊贩来,大人您觉得本州百姓买账的多嚒”
蒋兴昌闻言,吃了一惊,扭脸看向穆敏鸿,“你们要往青州贩羊我就说穆公子非池中之辈!”又犯愁道:“好却是好,只是不知道价格如何定,青州羊肉太贵了,百姓动辄也吃不起几顿,许多羊贩子都折戟了。”
那是他们太贪了,六十文一斤的羊肉,可大靖也找不到比这里更贵的,那些羊肉贩子不肯压价,自然是蚀本——穆敏鸿心里冷哼,却下巴颌点了点晴秋,道:“你问她,是她要贩羊。”
蒋兴昌越发吃惊,不由高看晴秋一眼,笑道:“恕某眼拙,竟不知是姑娘当家!”又拐了拐穆敏鸿,嗤笑道:“平常你还不谦让着人家点儿,还跟她呛声,我瞧着你是想不过了。”
晴秋眨了眨眼,看鸿哥儿只顾着扒菜吃饭,便笑道:“现在还当不得,回头我若当了家,我自个儿当掌柜,就雇他做伙计,容不得他犯拧。”
“就是这个话!”蒋兴昌笑着道。
这蒋兴昌本就是不拘小节之人,既然开了话匣子,便捡出许多石山县有趣新闻逸事说来听,加之他大小也是个官,又见天儿扎在乡里坊间,因此他说的故事别说晴秋,连敏鸿听得都忘了下箸。
刚说完范世芳如何横行乡里,蒋兴昌忽然话锋一转,道:“说起来,我这两天买邸抄,瞧见一则告示,说原连州安抚使霍存山,他老人家在京中病殁了!”
晴秋吃了一惊,几乎握不住筷子,抬眼瞧鸿哥儿,却见他脸上倏地僵住,手指微微发抖,眼圈也红了,忙问道:“消息可真”
“姑娘说笑,邸抄上的信儿,哪有不真的”
“怎么民间没有传言呢”
“嗐,这等封疆大吏,无缘无故横死在京中,老百姓又不是傻子,难保没有闲话出来,所以暂且先秘不发丧了呗……只是纸包不住火,到时候必定街头巷尾都传遍。”
蒋兴昌忽见他们二人脸色都难过起来,忙道:“是我失言,你们是连州人了,霍帅司在朝野官声甚好,想来在连州,你们也都敬爱他罢。”
晴秋呐呐的,转脸又去瞧鸿哥儿,见他怔怔的失了魂一样,不由心酸不已。
穆敏鸿回过神来,不由问道:“霍帅司一向勤于健体,怎会无端病殁是不是朝堂上有人与他政见不合,从中作梗他力主讨伐塌它,朝廷却有人主张议和”
他这话里处处都是饵,蒋兴昌不免上钩,道:“甚么朝廷主张议和,还不是殿前司姬太尉想着议和,从中捞钱嚒!”
晴秋和鸿哥儿对脸一看,都想不到蒋兴昌这人声口这么大,一介下官胆敢妄议朝中肱骨,想到他老爹原也是太尉,便不由都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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