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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侍女的品格》 70-80(第17/28页)
’,足以让连州粮价回到去岁,只是我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粮食筹码……”
“他是谁是穆敏鸿嚒”
晴秋只是笑笑,看来鸿哥儿的名字已经闻名巷陌,她辞别挑货郎,往家里踱步,一壁走,一壁想着,老爷姨奶奶在天有灵,鸿哥儿是真有本事了。
她能遇见,势如煊赫的刘家不日就会大厦倾倒,甚至还有许多人也会因此毁家败业……原来这就是沈天赐说的,招惹的多少人家破人亡。
想到此,她又忧心起来,鸿哥儿犯了如此大孽,将来老天爷会如何降罪于他
……
如此,又过了一个旬日,那挑货郎少则三天多则四天便会来送上一石苜蓿干草,也带来许多连州城的消息。
“却如姑娘所言,粮价果然降下许多!”
晴秋笑道:“这是必然的,连州城里这么多粮商,带回这么多粮食,只要仓司说一句不收了,他们的粮食存便都压在手里,一时又不能换成现钱,自然是要贱卖的。”
“可不是,仓司果然除了头一遭,便再没说要收粮了,眼下城里那些粮商,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就是为了强压着不降价卖粮,可是总耐不住有欠了债的小粮商折价卖——据说,刘家也欠了债!”
晴秋自然是无比关心刘家的动向,忙问端底。
“都是风闻的,现在连州城大街小巷都有人传,刘家这次为了买粮,已经卖房子卖地,无法转圜了!况且他们家的确还有好几万石粮食砸在手里卖不出去!”
晴秋眸光一深,看来这是鸿哥儿的后招了,人言汹汹,届时债主上门,刘家哪怕没有真的卖房子卖地,也差不离了。
……
果然事情如晴秋所料,刘家的危机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破产的风言风语传了两天,第三日,各色债主便拿着借契一窝蜂似的齐齐涌上门来,逼迫刘丰年还钱!
刘丰年拖着熬得伛偻的身子,气急败坏的叱问儿子,“你第二趟到底买了多少石粮食”
刘骥春忐忑地望了一眼父亲,咽了咽嗓子,吐出三个字:“二十万。”
刘丰年踉跄着后退两步:“你……不对,你没有那么多钱,就是卖地,也没有……”
“儿子把祖宅和家中铺子……都……都抵了出去,换了钱——父亲,我们再撑一撑,我已经查清楚,是穆敏鸿从中做鬼,他从老虎滩拉来十万石粮食,不惜一文钱不挣也要和我们打擂台,只要耗尽他的十万石粮食,我们就有救了!最后还是我们是粮食把头,还是我们说的上价!”
“你简直愚钝!”刘丰年几乎是从腔子里咳出声,气骂道:“什么十万石,也许他最初是只有十万石,可是你不算算,加上那些散户粮商,再加上咱们家,他目下已经吃了多少粮食,你知不知道他也在买粮!”
刘骥春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他们穆家没有那么多钱……”
“你哪里知道他们家的家底,人家把矿山林场都卖了!”
“为什么为什么呀!他图什么!”
刘丰年看着儿子,委顿坐在圈椅上,为什么,还是是因为当初那一手弄虚作假的文契,还有从中作梗让穆老三上莫尔道大关的事……
刘骥春歇斯底里半晌,好似也想明白了,有一瞬间的后悔,当初不惹那一家人就好了,连州穆家三房,果然各个都是视死如归的怪物!
他老子能一把火烧了十万石同归于尽,他姨娘能追夫而死,他也能不顾一切……刘骥春跌坐在地上,如丧考妣。
“怎么办”刘骥春问。
“你问我,老子问谁”刘丰年很没好气。
“他既然能不顾一切,我也不是不能,咱们也降!四十文一斗,看他怎样!”
“万万不可!哪怕将粮食抛入敕蓝河,也不能再降了!”刘丰年立刻制止道,又道:“我们可以往外州去卖粮,没必要在连州和穆敏鸿打擂台!”
刘骥春却不管不顾起来,当下揽了借契在怀里,提步出去了。
*
穆府。
听着赵子琪和杜喜莲带回来的消息,穆敏鸿一脸平静,道:“继续把那‘贱一文’牌子支起来,另外,你再替我走一趟藩军衙署,告诉吕将军现在就着手收刘家的粮食,目下已经四十文一斗,已经和去岁差不离了。”
杜喜莲答应一声,就要出去,敏鸿又叫住叮嘱道:“告诉他缓缓儿的收,钝刀子割肉才痛煞人。”
“是,小的省得。”
杜喜莲出去复命,赵子琪留了下来,他绕着穆敏鸿左看右看,忽儿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第76章 孤鸿影(五)
元月一过, 便是惊蛰,虽然戍北原的广袤大地仍然被一片白雪覆盖,但人们知道,只要过去这天, 春便醒了。
眼下又是最冷的时节, 乍暖还寒, 人们却竞相走到街市上, 惊喜交集地交换着一个消息:今天粟米价格果然降到三十五文一斗了
“降了!几家粮铺都挂着价牌, 三十五文一斗, 任人买,再不错的!”
“不会再涨了”
“涨什么, 粮食本就是人吃马嚼, 如今你我家里都有余粮,它再涨谁还买呢, 况且我听说,咱们连州粮价疯涨这事儿, 都闹到京师上达天听,朝廷派大官来啦!”
“真的嚒,那得砍两个粮商了!”
“瞧着罢, 谁知道呢”
“要我说, 还得是穆家人,当年穆三爷就是个顶呱呱, 如今他儿子也没辱没门风,手段之狡诈更胜他父亲!”
“是呐……”
众人便嘈嘈议论起这段时日连州大粮商们买进卖出打擂台的事来, 至于曾经煊赫一时的粮食把头刘丰年, 除了老百姓叽咕一嘴子,便再也无人理会, 也无甚声响了。
*
早在连州粮价涨到每斗一百二十文时,远在京师的中央提举常平司便收到各地转运使的札子,不敢耽搁,翌日便奏给太尉姬新亭裁夺。
姬太尉年约五十,作为一个位极人臣,权势滔天的辅国者来说,倒是少见的年轻。他读罢札子,种种摔在几案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自打去岁入秋,各州都报欠收,连州又要打仗,朝廷为他翻箱倒柜地凑粮食,他吕飞倒是不心疼这个钱呐。”
常平使擦了擦汗,他本有监察各州物价之值,太尉此话莫不是怪他渎职
户部尚书也在,答话道:“下官以为,连州城高价收粮,未必不是平抑粮价之法。”
“方大人这话怎么说”
“眼下因着连州高价收粮,它周边如邺州、平州、德州等地的大粮商都已经蠢蠢欲动,想必不需多久他们就会拿着粮食引子远赴连州,况且眼下灾年,朝廷连番下折买圣旨,可是那些粮商存心不如数上缴,咱们不是也没法儿嚒这么着,成千上万石粮食都往连州去,不光吕知军吃饱了,说不得后头大家都得了益!”
堂上众人听闻后,都若有所思的模样,姬新亭点了点手指,却道:“吕飞不过一介军户,竟有这样急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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