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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给满朝文武转播苏轼的贬谪生活[历史直播]》 25-30(第8/11页)
感同身受的理解,他一介南山老农,死而无憾了!
【但就是因为苏轼在惠州的随遇而安给他招来了祸患。大家不要忘了,章惇当初贬他来岭南是让他来受苦的,苏轼倒好,天天写诗歌颂荔枝,连睡觉都得写“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意思是老夫我呀心怀道家真言,睡得那叫一个香甜!道人打更声都为我放轻了!】
天幕上的章惇看到这首诗,气得牙关紧咬,当即吩咐手下道:“岂能容他如此舒坦!既然他叫‘苏子瞻’,‘瞻’和‘儋’字形相仿,那就贬他到儋州去吧!”
惠州,一向心态良好四平八稳的苏轼在接到这个消息后罕见地心如死灰。
儋州,一个比惠州还要恶劣上几倍的地方。隔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琼州海峡,不知归期几许,亦不知生死何处,他原本想着白鹤新居建成,能和家人在此度过晚年,却不曾想又要丢下安稳的日子奔波。
与此同时,弟弟苏辙也被贬到了岭南,能够在出发前见弟弟一眼,苏轼直言这是自己此行前唯一的幸事!
藤州乡野道间,唯一的一处小食摊子上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凳,急匆匆赶来的苏辙一眼就望见了在等待自己的老兄,异乡重逢的激动与喜悦充斥在胸腔,强忍着才没落下泪来。
“兄长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即便去儋州也无妨!”
苏辙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慰兄长,却不曾想苏轼直接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乐呵呵地邀请他尝一尝岭南的乡间小食。
此处偏僻荒凉,那面饼粗糙无味,苏辙尝了一口便放下了筷子,忍不住皱眉叹气。
苏轼哈哈大笑:“苏子由,你这就不懂了吧,这不同的食物有不同的吃法。你在京中吃席自然要细嚼慢咽,但对于这面饼,你就得囫囵吞下!”
苏辙点点头没反驳,行吧,老兄能抱着这副心态去儋州,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只是苏轼当晚就被打脸了,前段时间痔疮痊愈,他又放开了嘴胡吃海塞,没曾料到临行前他的痔疮又犯了。
驿馆里,苏轼疼的睡不着,在榻上翻过来躺过去感叹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是多么重要
苏辙见哥哥这样也无法安心去睡,搬了把椅子坐在榻边不断絮叨:“到了儋州要戒酒,哥你年纪大了,不能再像年轻时一样一遇到酒肉就没个顾忌,酒是辛辣之物,喝的时候图一时的欢畅,现在疼起来遭罪了不是”
苏轼连连应下,心道别人说苏子由木讷寡言,他看这说起来不是挺滔滔不绝的嘛
【123:心疼小苏一秒,连哥哥的痔疮都得操心哈哈哈!】
天幕外的苏轼脸又黑了,看弟弟在一旁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当即打断:“现在还没犯痔疮,你要是想劝我现在戒酒,想都不要想!”
被哥哥看出心思的苏辙弱弱闭上了嘴。
团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天幕上,尽管苏家所有人这些日子都在尽力忽视这场离别,苏轼也不得不动身,站在了去往儋州的海岸边。
听闻儋州没有棺材,人死后草席子一卷就下葬,苏轼专门去买了口空棺材带上,以防自己死后过于凄惨。
一千多年前的琼州海峡巨浪翻滚,一眼望不到边际,简易的船只漂泊其上,看起来渺小脆弱、不堪一击。
苏轼看着弟弟和儿子们交代道:“我们苏家不重视扶棺回乡这传统,眉州山高路远,若我死在儋州,千万不要耗费人力物力运我回去。葬在儋州也很好,人生在世本就漂泊,死后哪里不能是归处。”
此言一出,年幼的儿孙们开始痛哭,弟弟和儿子们也面有哀色。
“嘿,我以前怎么教你们的,凡事往好处看,万一儋州还是个不错的地方呢?”
说罢,苏轼不再流连,和亲人们挥了挥手,带上小儿子苏过,一起扶着棺材,踏上了去往儋州的船只。
浪花拍打着海岸,沙沙的潮水声响彻在天地间。岸上的苏家人望着逐渐渺小成一个点的船只,内心凄楚无法言说。
这一年是绍圣四年,苏轼和苏辙的此次团聚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后的重逢。海岸作别后,世间再也没有了属于苏家兄弟的把酒言欢。
千年万年,夜雨对床,兄弟二人儿时的约定在此处化为了泡影。
作者有话要说:
章惇:贬岭南!
苏轼:日啖荔枝三百颗!
章惇:气死了,贬海南!
苏轼:嘿嘿,九死南荒吾不恨!
注:
1.牛载寒鸦过别村——出自【宋】赵令畤《侯鲭录》
2.梦中了了醉中醒。只渊明,是前生。——苏轼《江神子》
3.报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轻打五更钟。——苏轼《纵笔》
4.苏家海岸送别,参考李一冰先生《苏东坡新传》
第29章 儋州(一)
【儋州,也就是今天的海南,在宋朝人眼里是一个有来无回的地方。苏轼和小儿子苏过乘舟越过白浪翻滚的琼州海峡,成为了当年同僚里第一个被贬“出海”的人。】
天幕上,年逾六十的苏轼精神昂扬,望着眼前与海内颇为不同的风光,期待与失落的情绪交织参半。
儋州虽偏远,但也有自己的地方官,而凡是科举做官,便很难不听说过苏子瞻的才名,是以在漂泊到儋州无处可居的时候,苏轼和儿子又被当地官员安排到了官舍里。
但这一次,却并不像在惠州那么顺利。
朝廷中,章惇决意要让苏家兄弟再无翻身的可能,直接把人搞死,自然是最稳妥的一种法子。
吸取了把苏轼贬到惠州的教训,章惇此次专门派了自己的爪牙前去儋州监督,势必要让苏轼的一切言行合乎一个“罪臣”的身份。
罪臣,自然是不能住官舍的。
负责执行任务的小吏面目狰狞,仿佛从折辱苏轼的过程中获得了别样的满足,当即带人将苏轼的住处进行一通打砸,疾言厉色要让他们滚出这间官舍。
苏过年轻气盛,气不过官差的作为,眼看着就要上去争论,却被身后的父亲及时拉住了。
“不住就不住嘛,咱们睡哪儿都行,反正儋州气候暖和,也不至于冻死。”
苏轼和儿子收拾东西,在一群差役的侧目下从容地离开了官舍。
“劝你们别打主意去当地人家借宿,章大人吩咐过了,苏家兄弟若借宿当地百姓家,一律按‘侵占民宅’处理。”差役头子扯着嗓子在身后叫嚣道。
苏轼了然,章惇这次是存心不让他有地方住,不过他们初来乍到,本就没什么熟人,朝廷不杀士大夫,折磨百姓的法子可不少,他们犯不着为了自己的落脚处连累百姓卷入到朝廷的风波里。
父子俩人挎着包袱,在陌生的村舍间穿梭,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城南污池侧的一处空地上。
此污池里蓄积了半丈高的死水,枯木残枝被风裹挟着漂浮在水面,生起了一层厚厚的水华,一眼望去,实在不是什么令人心怡的风景。
越是不好的、被人看不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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